刘能回到大帐后,便让人将侯健、任我行、子龙、赵四找来,将斥候探察的南岸地形画在了一张巨大的白板,和重阳两人盯着地形图反复琢磨。
侯健等人陆续到来,见刘能和重阳站在地图前琢磨,便也站在那里盯着地图看。
刘能见众人来齐,用手中炭笔在图划了两个圈,招呼众人坐下,笑咪咪的道:“越是南行,这朝廷的控制力便越弱,危险便越大,不能不多加小心啊。”
侯健多少了解些大周的形势,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赵四不明就里,嘴又快,忍不住问道:“那南岸不是左相地盘么?在他的地头出事,左相便在都中,难道不怕被捉了杀头么?”
刘能看了一眼赵四道:“皇帝和太后都是聪明人,在左相地头出这种事儿,十有八九是荆襄孙家嫁祸,左相找出证据证明自己清白并不难,只不过倒霉的是我们。”
赵四不解的问道:“那灭了我们,孙家有什么好处?”
重阳在一旁笑道:“若我和小公主遇害,不管是谁做的,朝廷必定会派大军前来复仇,否则,再无人将朝廷放在眼里,只不过那样一来,中原怕是要乱啊。”
侯健看着刘能拿着炭笔在白板戳戳点点,拍了拍刘能道:“你说说,孙家难道认为能凭一己之力夺了这天下么?”
刘能仍是拿着炭笔在白板比划着,头也不回的答道:“当然不会,我猜他要么联络了史、左两家,甚至蜀中威候也说不一定,要么有人替他联络。”说着,拿炭笔在白板又划了四方形,扔了炭笔,招呼大家坐下。
待众人坐定后,刘能正色道:“咱们的斥候在南岸发现了两处埋伏。”说着指了指白板的两个圆圈,接着道:“对方隐藏的很好,不过咱们的斥候中有一个叫于拴柱的少年,自幼被北匈奴掳走,却是负责养马,后来偷了匈奴人的马跑了回来,这小子鼻子很灵,这两处埋伏便是他闻到了马尿的气味,生生给闻出来的。只是咱们的斥候人少,不敢靠的太近,没有更详细的资料。”
任我行道:“若是那荆襄孙家联络好了史、左两家,要在南岸围歼我等,该如何破?”
刘能道:“若要在南岸合围我等,不需埋伏,我等一到南岸,三路大军合围便是,我们这区区千把人被十万大军围住,想来也逃不出几个人。”
刘能又道:“现下这几个大贵族,个个都是人精,否则,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下,早就成了小贵族。既然不敢明目张胆的与朝廷大战,那史、左两家想必存了观望的心思,准备视情况发展,相机而动。”
侯健点头赞同道:“不错,便是荆襄孙家,也不是鲁莽之辈,之所以埋伏在南岸,便是打定了主意,若御弟和公主遇害,朝廷必派大军前来复仇,若是孙家再有什么后手,这中原便大可逐鹿。”
刘能笑了笑道:“破局的关键便在重阳和小公主身。若是重阳和小公主无恙,朝廷便可明诏天下,孙家谋反,摆明车马,直赴荆襄,那史、左两家怕是巴不得跟着派兵平叛,好瓜分荆襄之地。”
刘能紧接着道:“史家连日来劳军,物资供应充足,想来是打定了主意,来一个隔岸观火;左家此次的物资更有意思,竟是三百张硝好的羊皮,这左小雅,智计超群啊,但明显更看好我军啊。”
刘能见赵四嗫嚅着想说话,接着道:“赵四,如此天气下,我军将士能开几弓?”
赵四眼晴一亮,答道:“教官,我懂了,如今天气,我军将士能力强者,也只开得四弓,手便冻得僵硬不堪,若有保暖之物,十弓之后,尚有余力搏杀!”
刘能站起身来,仰天叹道:“当日皇宫定计,兵分三路,我军亦是边行边剿匪,实是想震慑心怀不轨之辈,使得中原安定,我辈得以有时间用科技进步打破零和游戏。孰料,真有利欲熏心之徒为一已私利欲陷天下人民于战火,既然一定要战,那便全歼此獠!”
侯健从未听过零和游戏这种说法,不解的问道:“何谓零和游戏?”
刘能道:“比如一块牛肉,只够十个人吃,有人多吃一口,必有人少吃一口;若又来十人,而牛肉增长缓慢,只够十五人吃,那便会有争抢,抢不到便只有饿着;若来了百人,而牛肉只增长到够五十人吃,那便是你死我活。”
侯健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又问道:“那科技之道便是让那牛肉增长到足够让大家分的大道么?”
刘能摇了摇头道:“科技之道一开始会让牛肉增长的快些,不至于你死我活。若要让牛肉足够让大家分,需要真正的文明,一种让全天下都真正认可的人文思想,这样,才能让全天下的聪明人不断用科技进步造福人类而不是相互厮杀。”
刘能说着精神一振,大声道:“我相信,终有一天,天下人会用科技进步来解决需求,而不是厮杀;我相信,终有一天,天下人会用科学的分配方式来解决资源的不均衡,而不是厮杀;我相信,终有一天,天下的聪明人会达成用科学进步来解决问题的共识,运用天下人的聪明智慧向天外索取能量来解决人们的需求而不是厮杀!”
屋内众人听着刘能慷慨激昂的话语,纷纷肃然而起,看向刘能的目光充满了激动和敬意。
刘能浑然不觉,仍自顾自的说道:“这条路必然会经历血与火,我们尽量用最小的牺牲去换取最大的发展,我们不好战,但若有那为了私利阻止科技发展、文明绽放之徒,若来战,那便战!以科技证道,让文明绽放,乃我辈之使命,无之荣光!”
众人受到刘能情绪的感染,竟齐声高道:“以科技证道、让文明绽放,乃我辈之使命、无之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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