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未赴约兴王发怒(1 / 1)以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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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汀芷一晚未合眼,她一直在想今天所发生的事儿,自己被父亲训斥,在闺房中独自垂泪,眼泪哭干,双眸红肿,直到鸡叫她才朦胧睡着,一柱香的时间她又再次起床。她拿出桃木梳子面对铜镜开始梳理自己秀发,随后敷粉抹妆,描出柳眉,最后轻点那一抹朱唇,她对镜子嫣然一笑,这笑容看起来有点儿苦涩!

而朱祐杬这儿却是另一番景象,从早晨起床,将府中所有丫鬟叫来服侍,穿一件冰蓝色直襟长袍,衣襟和袖口处用宝蓝丝线绣成祥云条纹,腰束冰蓝色腰带,上边挂着一块质地极好的美玉!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高高挽起,上边插着一支玉钗。丫鬟随即帮他修饰眉毛,一双剑眉下藏着一双忧郁的眼睛,充满多情不羁。

为何朱祐杬要如此打扮?因为他今日约好与蒋汀芷晌午共游玉岑园,怎能不用心打扮!

朱祐杬从未如此紧张过,他对着李天霸说道:“天霸,现在什么时辰了?”

李天霸笑得:“王爷,刚过巳时。”

朱祐杬听到时间,忙说道:“你怎么不早说,快去将本王的青花骢牵来。”

李天霸说道:“主子不打算乘轿去吗?”

朱祐杬指一下李天霸说道:“要不你是榆木脑袋,坐在轿里,谁能看到本王的英姿啊!笨!”

李天霸将青花骢牵来,这匹骏马全身呈淡青色,只有四只蹄子为白色,优美的身条,全身散发一种强壮的气息。

朱祐杬翻身上马,接过马鞭,对李天霸说道:“今日你莫要再跟来,省的扫本王的兴!”

李天霸听到朱祐杬不让他跟着,忙说道:“王爷,您一人出门在外,奴才不放心啊!”

“少废话!”说完朱祐杬马儿身上来一马鞭,那青花骢长嘶一声,夺门而出!

朱祐杬坐在骏马上,意气风发,俊男配骏马,路人无不回首相望!

不消半柱香的时间,朱祐杬已是来到玉岑园,此园竹海云涌,松涛澎湃,小路幽静,小风一吹甚是凉爽!突然眼前景色一换,来到一片清澈湖水前,水边百花争艳,淡淡花香浮在空中,让人沉醉!

朱祐杬将马匹摔在一颗松树旁,自己一人在凉亭里等侯。

微风拂过水面,打破这湖面的平静!

他不敢坐下,生怕脏了衣服,也怕褶皱了衣服,只能干站着!他一直在想若蒋汀芷一会儿过来,应该怎么和她开口,怎么和她说话,不由陷入遐思!

时间如同一个佝偻的老人缓缓走着,园中的游人也越来越少。可他左右就是等不来蒋汀芷的到来,心里想到:“这蒋汀芷今日是不是不会来了啊!昨天答应我的,不会骗我吧,这姑娘看着不像啊!应该不会的,可能她现在太忙,实在抽不开身,一会儿闲下来应该就回来了,反正都等这么长时间了,再多等她会儿又何妨!好事多磨嘛!”

这时天空层层浊云压向大地,热气蒸人,让人喘不上气来,朱祐杬只觉后背是汗如雨下!唿地一阵凉风袭来,朱祐杬刚说了句“好凉快”便听到西边传来一声惊雷,好似在头顶炸开一般。接着便是雨点砸来!

朱祐杬看到雨水心烦气躁,昨日都答应好本王了,今日居然敢不来,他是越想越气,一拳狠狠砸在柱子上!

正在朱祐杬火冒三丈的时候,突然在雨帘中看到一顶蓝呢小轿,刚才还是满脸怒容的朱祐杬瞬时舒展开来,他认得那顶轿子,是蒋汀芷的轿子!他终于等到蒋汀芷,变得欢呼雀跃,他激动地早已经忘却自己王爷的身份,也忘记亭子外面是下着大雨,急忙向蓝呢小轿跑去。

朱祐杬从雨帘中看到从轿子里下来一个妙龄女子,女子撑起雨伞向他这边眺望着,朱祐杬不顾大雨,边跑边喊道:“蒋小姐,我在这儿呢!”

可等他跑到轿子旁,瞬时傻了眼,打伞的这个女子是蒋汀芷身旁的丫鬟巧儿,他抹一把脸上雨水问道:“怎么是你从轿子里头下来的?你家小姐怎么没来啊?”雨水哗哗从他脸颊流下,他全身早已湿透!

巧儿看一眼浑身湿透的朱祐杬说道:“我家小姐今日没时间,怕你等候,特让我来给你说一声,不用等她了。”

朱祐杬听到巧儿说的话,瞬间火冒三丈吼道:“什么?本王在这儿等这么长的时间!她一句没空就给我打发了?”

巧儿也没注意朱祐杬自称“本王”。看到朱祐杬发火,她更生气,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用冒雨前来,直接怼道:“怎么?你还不情愿?就是我家小姐心肠好,还让我来给你说一声,按我的意思就该让你一直等着!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个屠夫居然也想吃天鹅肉!”

朱祐杬听到巧儿如此作践自己,不由怒火中烧,狠狠瞪着巧儿,那眼神犀利,恨不得把巧儿给杀了。他一把将巧儿的雨伞打翻在地,随后几掌打向小轿,朱祐杬毕竟是行伍出身,身手了得,直接将小轿打散架,两个轿夫看朱祐杬功夫如此了得也不敢上前。他冲着巧儿恶狠狠说道:“你一个小丫鬟居然也敢作践我!这是给你的教训!让你长长记性!下次可别撞到我的手里。”

巧儿昨日看到朱祐杬只是风流荒唐,一脸笑容,甚至脸皮厚,不知他发起脾气来竟如此恐怖。吓得是全身发抖。

朱祐杬回到亭子旁边牵来马匹,翻身上马,手持马鞭对巧儿说道:“你家小姐现在在何处?我要去找她理论一番。”

巧儿哆嗦着身子小声说道:“在花琅铺!”

朱祐杬下雨天也不怕马儿尥蹶子,毕竟他这匹骏马是万里挑一的青花骢。他在马背狠抽一下,青花骢狂嘶一声,在雨地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到朱祐杬消失,巧儿哇的一声哭出来,随即又道:“不好,快快回去!这屠夫要去找小姐理论,小姐有危险!”

雨水一直在下个不停,朱祐杬风驰电掣,凉风呼呼地吹,透心刺骨地冷。朱祐杬冻得嘴唇乌青,来到“花琅铺”,拴好马匹,朱祐杬气呼呼走进花琅铺,花琅铺里人看到突然走进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不禁一怔,随即柜台中的一个伙计走上前去:“这大雨天的,客官先来暖和一下!”

朱祐杬一把揪住那个伙计,随手一拧,那伙计直接被拧成麻花,大声哀嚎:“疼,疼,疼。”

朱祐杬揪着这个伙计,大声怒吼道:“你家掌柜的呢?居然敢拿我开涮,让她出来见我!”

后边客房里的蒋汀芷正在盘账,听到伙计哀嚎,又听到朱祐杬吼声,从客房里出来,看到浑身湿透的朱祐杬,已猜出这朱祐杬今日一直在等她!觉得满脸愧疚,可又看到朱祐杬迁怒下人,瞪着杏眼说道:“我在这儿呢!你找我有何事?先放了我店里的伙计!”

虽然蒋汀芷脸上也泛起愠色,可声音却是如同风铃一般悦耳!

朱祐杬刚才还想着要与蒋汀芷大吵一番,可一看到她杏目圆瞪,撅起小嘴都能挂住一个小茶壶,甚是让人怜惜!朱祐杬慌地将伙计推开,走向蒋汀芷身旁,带着埋怨语气说道:“今日不是约好与我同游玉岑园,你为何没来?”

这在场的伙计听到朱祐杬如此说,一个个都看傻了眼,心想这朱祐杬是谁啊?和蒋汀芷到底什么关系啊?下边伙计都开始窃窃私语!(现代人八卦,古代人也八卦!)

蒋汀芷被朱祐杬如此一问,刷地胀红了脸,低下头,那种软惜娇羞竟无法形容,她狠狠瞪一眼朱祐杬说道:“你说什么呢!”

朱祐杬忙大声说道:“我说。”他话还没说完,蒋汀芷狠狠瞪他一眼,他连忙止声,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朱祐杬突然笑起来,蒋汀芷是又羞又怒,当着这么多下人面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朱祐杬觉得头晕得厉害,只觉天旋地转,咬着牙,突然向前踉跄一步,随后向蒋汀芷栽去。蒋汀芷惊呼一声,赶忙接住,朱祐杬栽倒在蒋汀芷的怀里!

这些下人看到这样场景,错愕不已,一个个看着他们俩人!

蒋汀芷也顾不得羞涩,见朱祐杬双目紧闭,咬着牙齿昏迷不醒。她对伙计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郎中!”

一个伙计忙去请郎中,剩下几个伙计七手八脚俯身将朱祐杬抬到客房,给朱祐杬换上干衣服。

蒋汀芷对身边伙计说道:“快去熬一碗姜糖水来!”

这些伙计看到蒋汀芷对这朱祐杬如此上心,也都识趣,赶忙退出去。蒋汀芷也顾不得那么多,第一次与一个男子这么近,她伸出纤纤玉指给朱祐杬掐人中。朱祐杬身子一颤,双眸微开。蒋汀芷突然看到朱祐杬正在看自己,而她的手指正在朱祐杬人中处,慌地忙抽去手,双颊飞霞!头扭向一边,拨弄自己衣角。朱祐杬微微笑一下,随即又昏睡过去。

这时一个伙计领着郎中进来,这郎中约莫五十年岁。郎中进来,给朱祐杬诊脉。朱祐杬此时已是昏睡,看去甚是安详,只身上烧得像火球似的,脸色通红,呼吸也粗重不匀。

“老先生,这病怎么样?”蒋汀芷起身问道。

郎中也不知他俩人关系,捋一把胡须悠悠说道:“你家相公无碍,他是冻的,只需一剂发表药,出出汗就会好的!这大雨天冻这么长时间,可需要好好调理,不然落下病根,对景时容易再犯!”

蒋汀芷后边的话没听到,只是听到前面那一句话,这郎中什么眼神啊?他怎么成我相公了,一个脸皮如此厚的人我才不要呢!

“夫人,您这边给老夫准备一下笔墨,我写个方子,你照着抓药就行了。”郎中说道。

蒋汀芷没反应过来,还在想刚才郎中说的话!

郎中看蒋汀芷不说话,忙说道:“夫人?夫人?”

蒋汀芷反应过来,听到郎中叫自己夫人,更是感觉羞愧,救人却救出个相公出来,自己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想骂这郎中不长眼,可他并不知情!也不再与他计较!

郎中来到桌子前援笔写道:

柴胡(酒炒)二钱,知母三钱,沙参五分,王不留行二钱,车前三钱,甘草三钱,川椒一钱,急火煎,投大枣数枚葱胡三茎为引。

屋中就剩下他俩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伙计先端来姜糖水,蒋汀芷又开始一匙一匙喂他!随后又端来中药给他喂着!

朱祐杬喝完姜糖水,浑身发热,身体也舒服许多,他看到蒋汀芷喂自己,坏笑道:“不枉我挨这次雨淋啊!得蒋小姐亲自喂药,足矣!”

蒋汀芷狠狠瞪他一眼啐道:“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耍嘴皮子嘞!再说,我可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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