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过去,朱祐杬的病已大有好转,可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蒋汀芷早已经看穿他的心思,想把他赶走,他倒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脸皮厚似城墙,就是赖着不走。因为在这里能天天看到蒋汀芷啊!
“小姐,我看那屠夫身体已经好的十有**,他怎么还赖着不走啊!”巧儿来到蒋汀芷身旁说道。
“我一去给他说,这人就说自己风寒还没好!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我也不好意思再去赶他。”蒋汀芷长叹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这朱祐杬如此无耻,赖着不走了,毕竟自己这花琅铺是开门做生意的,他整日在客房歇着也不是事儿啊!
巧儿在蒋汀芷耳旁说道:“小姐,我倒是有个主意。咱可以请个郎中给他看看,有病没病让郎中说,郎中说他没病,看他还怎么装下去!”
巧儿从外面请来一个郎中,五十岁上下年纪,一撮山羊胡,看着模样实诚。巧儿和蒋汀芷领着郎中走进花琅铺的客房,朱祐杬一听房门打开的声音,连忙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巧儿带着郎中走来,看朱祐杬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冷笑一下。
朱祐杬看到巧儿蒋汀芷说道:“这是?”
巧儿说道:“我们请个郎中给你复诊一下,看你是否好转了!”
朱祐杬知道巧儿和蒋汀芷的意思,这是要下逐客令啊!若郎中说自己病已无碍,绝对会把自己赶出去的,他连忙推脱说道:“哎呀!不用了,你们管我住已是大恩,还请郎中给我瞧病,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啊!”
蒋汀芷瞟他一眼,朱祐杬看到蒋汀芷那眼神,连忙又躺下,将手放在额头上,开始呻吟!随即虚弱地说道:“行吧,真是叨扰了。”
郎中将手放在朱祐杬的右手腕上给他搭脉,朱祐杬还是发出哼唧难受的声音。朱祐杬的左手从口袋中掏出一颗金瓜子,偷偷塞进郎中的手里。郎中接过金瓜子一看,双眼放光,这金瓜子是上等金子做成。朱祐杬向郎中点点头,郎中会意,将金瓜子攥在手中,随即朱祐杬向郎中虚弱说道:“大夫,我这个病怎么样?还有得治吗?”
“你只是患个风寒,怎比个女的还娇贵!”蒋汀芷看到朱祐杬那模样不由来气!
郎中捋一下山羊胡悠悠说道:“据脉象上看,你家相公是寸缓而滞。。”
朱祐杬听到这郎中说自己是蒋汀芷相公,噗嗤一声笑出来,忙咳嗽来掩饰!
蒋汀芷又听到这个郎中称朱祐杬为相公,刷地一下小脸泛起红晕,狠狠瞪朱祐杬一眼,巧儿对郎中说道:“先生,您别弄错喽,这位可不是我家姑爷,您这是什么眼神啊!我家才不会有如此厚脸皮姑爷。”
郎中要说话,蒋汀芷红着脸小声斥道:“巧儿,不得无礼,先生,这是我家丫鬟,说话没注意分寸,冲撞您,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郎中继续摇头说道:“尺脉飘忽不定,五脏骤受寒热侵袭,双毒攻肺。肺属金,金弱而土盛。。”蒋汀芷也听不懂这郎中说什么,忙打断道:“您这是给我们背医书呢!您只说这病怎么样?”
老医生捋一下胡须说道:“无碍的。”蒋汀芷和巧儿扭头瞪着朱祐杬,朱祐杬忙咳嗽几声呻吟道:“那我怎么还是酸软无力啊!大夫您是不是看错了,我可还有金瓜子呢!”
那郎中一听朱祐杬还有金瓜子,遂捋起胡须悠然说道:“可也得卧床休息十天半月,需要好好调理,否则落下病根,应景时容易犯病!到时候可就不容易去根了。”
朱祐杬躺在床上说道:“好的先生,我一定遵您医嘱!”随即又说道:“巧儿给我去准备点儿吃的吧,我饿了。”
巧儿气的嘴都快歪了,蒋汀芷对巧儿小声说道:“去给他准备些吃的吧!”
蒋汀芷送郎中出去,对郎中说道:“先生,他这病真有这么严重吗?”
郎中说道:“老朽自幼追随老哲先生,熟读各种医书,诊治过各种疑难杂症,行医数十载,绝对错不了!若老朽出错,撅了我得眸子去。”
“行,好的,我信您。”蒋汀芷赶忙打住他说道。
朱祐杬实在不像犯病,可郎中说他病情严重,他一直赖着不走,蒋汀芷拿他也没办法,和巧儿商量不行多给他找几个郎中给他诊治。她觉得那个郎中好像在骗她和巧儿。
这可苦了朱祐杬,为了赶他走,蒋汀芷和巧儿一上午就为他请来五六个郎中。可他随身也就携带十来粒金瓜子,来一个郎中就送一粒,看着马上就要用完,不由心急如焚!
朱祐杬在花琅铺悠闲躺着,每日还能看到蒋汀芷,让他都舍不得离开了。再看兴王府,全府上下是乱成一团,朱祐杬从府中出去,已三日未归。李天霸都快找疯了,派出府中所有人去找!
李天霸突然想到:王爷那日出去是与蒋汀芷赴会,何不去寻她问个清楚!
李天霸带着六七个人来到花琅铺,刚进去,几个伙计赶忙迎上来说道:“客官需要点儿什么?”
李天霸瞪着牛眼说道:“你家掌柜的在哪儿?”
伙计看着李天霸几人来者不善,便哈腰赔笑道:“掌柜的不在,有什么事儿您与我说就行。”
李天霸一把将伙计搡在一旁说道:“少废话,快让你家掌柜的出来,爷与她有话说。”
这时蒋汀芷从楼上下来,缓缓说道:“我是这家掌柜的,哦,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屠夫的随从是吧,是来找他的吗?”
李天霸看到蒋汀芷,刚才怒气消失,瞬间软弱下来,他知道王爷朱祐杬喜欢眼前这个女子,不敢冒犯,遂抱拳说道:“掌柜的见过我家公子?”
“他就在我客房,你来的正好,赶快把你家公子接走。”蒋汀芷看一眼客房说道。
“麻烦掌柜的带路。”李天霸说道。
于是蒋汀芷带着李天霸几人穿过一层铺子,来到后面客房,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进去。
朱祐杬听到门响,赶紧呻吟道:“哎呀,我得头好痛啊!”
蒋汀芷冷笑一下,冲床上的朱祐杬努努嘴,李天霸走上前去小声唤道:“主子,主子。”
朱祐杬听到李天霸的声音,猛地睁开双眼瞪着李天霸小声斥道:“谁让你来的?”
李天霸有点儿迷惑小声说道:“主子多日未归,奴才实在担心主子的安危,才寻到此处的。”
朱祐杬大声斥道:“不用你管,快滚。”
李天霸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朱祐杬小声说道:“身上有银子吗?”
“有。”
“多少两?”朱祐杬问道。
“五十两。”
“给我。”朱祐杬说道。
李天霸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朱祐杬,他赶紧揣进怀里,小声斥道:“快滚,别扫本王的兴。”
朱祐杬将手腕放在额头呻吟道:“哎呀,我的头怎么还这么痛啊!天霸啊!回去给家里说一声,我身子实在酸软无力,动弹不得,还需要在此休息一段时间,告诉他们别担心我!”说完冲李天霸挤眉弄眼。
巧儿这时从外面端来一碗肉汤,此汤看着一点儿热气也没有。好似都要凉了,她递给朱祐杬说道:“你今天还未进食呢,身体怎么承受的了,快把这肉汤喝了吧。”
巧儿故意将肉汤倒在朱祐杬身上,烫的他这个人噌一下跳起来说道:“呀!烫死我了。”开始在床上乱跳。
蒋汀芷和巧儿看到不由在旁边偷笑。
李天霸看到大喊一声:“主子。忙上去给朱祐杬解衣服。蒋汀芷和巧儿看到赶忙扭头。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蒋汀芷听到朱祐杬不再嚎叫,才扭过头说道:“你看你家公子像生病的样子吗?”
朱祐杬刚才那活蹦乱跳的样子哪像生病,知道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不情愿地站起来,趿拉鞋子走到蒋汀芷身旁厚着脸皮说道:“多谢蒋姑娘和巧儿姑娘这些日子对在下的悉心照料,才让我恢复如初,这是一点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您收下!”说完朱祐杬双手将五十两银子奉上。
蒋汀芷怎会去收朱祐杬的银子,现在恨不得他早点儿滚。幸亏巧儿聪明使出这一招,否则他还会赖在这儿。
蒋汀芷淡淡说道:“银子就不必了,既然你已经好了,就赶快走吧,省的让你家人担心。”
朱祐杬狠狠瞪一眼巧儿,巧儿却对朱祐杬冷哼一声。朱祐杬说道:“走,咱们走吧!”
蒋汀芷看到这瘟疫终于走了,对巧儿说道:“刚才看你端来的肉汤没有丝毫热气,怎么会那么烫啊!”
巧儿笑道:“我是先做了一份肉汤然后在上面又放了些油,把热气给封住了,外表看着不热,其实里头特别烫!”
蒋汀芷捂嘴笑道:“你啊!”
巧儿笑道:“谁让这厚脸皮死活不走啊!不给他点儿颜色不行!”
说完俩人在旁边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