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昨晚的晚会结束,夜商明显的察觉到盛暄的目光一直没从她身上离开一刻,哦,当然了,除了上厕所的时候。
褪去了昨晚精心收拾的装扮,一身华贵的晚礼服,夜商脸上未施粉黛,身着一套校服,校服是纯白一体的休闲运动套装,右下方的胸口处,是金丝线所织上的北校校徽,校徽上方,窄小长性的纯白色校牌上写着:
华城北校
三年级Z班,夜商。
盛暄眨了眨微酸的眼。
昨晚的夜商像个妖精,勾人心神。
今天的夜商像个仙女,温暖柔美,比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的她,净澈明亮。虽然她之前走到哪里就会有一堆的炙热目光追随到哪儿,但那时候的她眸光有些浑浊,不似今天净澈如清泉这般。
许是夜商对原先的发色有些不满,昨晚染成茶棕色的长卷发并没有染回原来的黑色。随意扎起的高马尾有些松垮,黑色的皮筋稍稍往后退了退,被拢到脑后的发丝,有一些不听话的就跑了出来。
有些凌乱的美。
自从昨晚夜商到她面前放下身份,低声下气的跟她道歉的时候,她就觉得夜商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亲善近人,不那么高冷隔人了。
抬起一根食指,她的手指纤细笔直,皮肤没有夜商那么白,却也没那么黑,指尖有点凉意,那调皮跑到夜商额前的碎发被她手指划向一旁:“商商,你昨晚骂了于子然。”她在提醒她。
“嗯,怎么了嘛?”夜商睁着她那双不知有多吸人的桃花眼,无比乖巧的看着她。
盛暄:“…”
“不怎么,只是怕你忘了。”她轻描淡写,脸上比夜商逊色几分的容貌没有任何表情,有些淡漠。
盛暄就是这么一个人,看似淡漠,对夜商好的不行,让人羡慕。
她心里有什么事不会表达在面上,有时候夜商也猜不出盛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好奇,她问,盛暄不告诉她。
夜商不在意这些,只要盛暄对她跟以前一样,跟她和好,两人关系跟以前不变就行。
“小暄暄,”夜商看着低头吃糖的盛暄:“以前我让你伤心难过了,对不起。”
这是她第二次跟她说对不起了。
她依旧没有接受。
还是如昨晚相差不大的回答:“我说了,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需要跟我道歉,我不会接受。以前的事…”想到夜商将于子然名声尽毁的事,舌尖把嘴里的水果糖推到另一边腮帮,看着她:“是你熟人不清,明白的还不算太晚,我不在意,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盛暄对她就是纵容心大。
只要她能回头,她做过什么她都不会在意。
夜商目光越过盛暄,看着她身后窗外高挂的暖阳。
“小暄暄,如果你给一个人道谢,你会送什么给他呢?”路空喜欢什么?她不知道。
道谢?给谁道谢?
盛暄没问:“如果我给一个人道谢,我什么都不送,请他吃顿饭就好了。”
吃饭?
夜商觉着这法子不行。
路空都不认识她,她无缘无故请他吃饭,依路空那脾性,肯定会把她给当成‘脑子有病’+‘又是一个喜欢他’的人的!
“除了吃饭就没别的了吗?”
盛暄一脸淡漠摇摇头。
“那…”夜商的小心脏有些忐忑,抿了抿粉唇,咽了口唾沫,小手紧揪着校服裤子:“要是做他女朋友呢?结婚生猴子的那种?”
…
…
…
那张淡漠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皲裂。
“夜商,你这是道谢还是喜欢人家?”她开始怀疑夜商对那人的目的不单纯起来。
喜欢他?
夜商那张白净的小脸儿逐渐泛红,低着头,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