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敷衍。”陶灼暗暗说了句,然后起身,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你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陶灼突然开口,江勤脸上的笑容瞬间少了一半。
“那么着急做什么?你回哪?隔壁吗?还是回家?”江勤有些着急的问着。
“太晚了,我住隔壁就行,我怎么着急了?不回去我难道要在你这里睡吗?”陶灼觉得有些头痛,感觉最近跟江勤说话总是说不明白,他们两个的脑回路好像总是没在一条线上。
“嗯……”江勤好像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接着极为正经的开口,“也不是不行,但是就怕你哥不同意。”
“……”陶灼白了江勤一眼,真是不知道这么不要脸的话他是怎么顶着那张俊脸说出口的。
“好了,我随便说的,你别生气,勤哥还没那么随意。”看着陶灼的表情不太好,江勤急忙道歉,勤哥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什么叫你没那么随意?”陶灼皱眉,这话说的,好像她陶灼就很随意似的?
“好好好,别气别气,是勤哥不会说话了,是勤哥不好,我们小孩儿才不随意,是不是?”江勤到底还是会哄人的,知道陶灼为什么不高兴。
就这一点,还是让陶灼很舒服的,因为很多时候,她都不用解释,江勤就知道是为什么,这点就会让人很舒服。
“知道就别乱说话,你要是真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陶灼叹了口气,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你困了吗?不困的话……能不能在这儿陪我一会儿?”江勤小心的问着,其实就是想要陶灼留在这儿。
“本来是困得,”陶灼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了江勤一眼,“被你这么折腾一下就不困了。”
“你想我怎么陪你?”还是没忍心拒绝江勤,陶灼坐在椅子上,然后缓缓的开口问他。
“不然我们……下棋吧?”江勤想了半天,在心里面默默排除了打牌,打游戏等一系列不够健康的活动,最后选择了一个……就很公园老大爷的活动。
“嗯?”陶灼歪头,似是没太明白江勤的意思。
大概五分钟之后
江勤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了一堆的盒子,摆在桌子上让陶灼挑,毫不夸张的说,简直是应有尽有,跳棋五子棋围棋象棋军棋斗兽棋……他好像一个开棋牌室的。
“哥哥,你藏这么多棋做什么?”陶灼挑眉,探究的看着江勤,这种行为……尤其是对江勤这种在邺城没什么熟人的人,很可疑啊?难不成他跟白沂大半夜的就玩这玩意儿吗?
按照陶灼对自己哥哥的了解,这是必不可能的,而且白沂还会说江勤无聊,还会说他无聊死了,根本不可能加入的。
“等着你陪我玩儿。”江勤笑着说,“你快挑一个,玩哪个?”
“你都会?”到底没跟江勤纠结他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种类的棋,陶灼有些意外的问着。
“差不多吧,都会一点,但是都不太会。”江勤似是很谦虚的说着。
陶灼挑眉,看了江勤一眼,“那就五子棋吧,简单。”
“你看不起你勤哥?”江勤下意识的问。
“没有,”似是很惊讶江勤这个想法,“大晚上的,我们玩点简单的不好吗?”
其实陶灼确实还是困的,但是为了陪江勤多一会儿,愣是说自己不困,这要是又挑了个围棋什么的,陶灼怕是会疯。
“行,依你。”江勤似是来了精神,把其他的棋都收起来,然后留下了五子棋,自己坐到陶灼的对面,看着陶灼摊开棋盘。
他也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就单手撑着下巴,然后盯着陶灼看,眼睛微微眯着好像一条线,在陶灼看来,多少有点色眯眯的模样。
“怎么了?跟没见过我一样。”陶灼瞥了江勤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没怎么,就是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江勤顿了顿,“话说……我们家小孩儿好像出落的更漂亮了。”
陶灼皱眉,抬手拍了下江勤的额头,“别总说我是你们家小孩儿。”
“怎么?”江勤疑惑,不知道为什么陶灼不让他这样说。
“人家听见还以为我是你生的。”陶灼笑了笑,看着江勤那张突然黑掉的脸,笑的更欢了。
“怎么?嫌弃你勤哥老啊?”江勤忽而又笑了,笑的有些勉强,估计是被气到了。
“我没有,我只是说你的称呼,应该换一换。”陶灼说着,这次都没敢抬头看江勤,因为她其实也差不多可以想象的到,此刻江勤的表情会有多吓人。
“嗯?那你想我换成什么?”江勤手指点着桌面,帮着陶灼抚了抚桌上的棋盘,“灼灼?灼?宝贝儿?还是老婆?”
砰
没等江勤尾音落下,陶灼就拿了个棋子砸到了江勤的额头上。
“嘶你下手可真狠。”江勤捂着额头抱怨了句,然后又捡起刚才打到自己的那颗棋子,放到了棋盘的最中心。
“谁叫你乱说话。”陶灼瞪了江勤一眼,然后抬手拿了个另一个颜色的棋子,放到了棋盘上。
“是你要我换个称呼的。”江勤嘟着嘴,自己也一副好委屈的模样。
“我是让你换个称呼没错,但是也没让你换那么离谱的。”陶灼淡淡的说,大概是也有些心疼江勤那可怜的小模样,语气听起来也没多冷淡,但是能听出好大的无奈。
“怎么离谱了?”江勤表示不服气,“你等着,我总有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叫的。”
“好,”陶灼答应的意外的爽快,“我等着。”
“……”之后再没多说什么,两个人大概下了十几盘之后,陶灼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太能撑得住了,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棋到底是下在了哪里。
江勤看出来了陶灼的迷糊,笑着问她,“困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
边说着,江勤一边把桌子上的棋收拾了起来,但是……等了好半天也没听见陶灼有什么回应。
江勤一转头,才发现陶灼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小模样还挺可爱。
江勤站起身子,笑了笑,蹲在陶灼的身旁,下意识的动作掏出手机给她拍了两张照片,“小可爱东西,困了也不早说……”
十分宠溺的语气,江勤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刻的语气甜的可以腻死人。
江勤抬手,刮了刮陶灼的小鼻子,然后惹得陶灼动了动,迷迷糊糊的嘴里面也不知道是在念叨些什么,也听不太清,但是江勤知道,应该没有念叨别的男人的名字就是了。
“看来你今天是没有机会回去睡了。”江勤念叨着,然后就附身把陶灼抱了起来。
陶灼看起来是真的睡着了,但是身体突然悬空还是让她惊动了下,抬手搂着江勤的脖子,甚至还有些过分的蹭了蹭。
这个时候,江勤就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可以让陶灼之后在谁家待到这么完,尤其,不能是在男人家里。
该死的,恋爱还没开始谈,江勤就已经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样的危机感,江勤已经有了好多年了。
把陶灼抱到了白沂的房间,其实私心里面江勤确实可以让陶灼睡在自己的房间的,但是毕竟没名没分的,虽然看的出来其实陶灼是喜欢他的,但是江勤想着,该有的仪式感都得给小姑娘的。
虽然这小姑娘性子冷淡,看起来不喜欢浪漫,但是,他江勤得给,他江勤的小姑娘,必须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没有意外,没有例外。
屋子里面还有客房,但是没收拾,也不好给陶灼住,所以给陶灼抱到了白沂的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江勤才关了灯退出去。
本来是陶灼过来照顾江勤的,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陶灼反倒变成了被照顾的那个。
还真是,离谱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陶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下意识的起身去洗漱,结果直接撞在了墙上,陶灼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头,才稍微清醒了点,因为她的房间跟白沂的房间刚好是镜像的,所以……习惯自己房间格局的陶灼,直接就撞到了这边的墙上。
在原地站着反应了一会儿,陶灼才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房间,而且像是在白沂的房间,努力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陶灼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房间的,只记得自己跟江勤一直玩五子棋,然后好像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关键的一点,江勤胡乱叫她,她还拿棋子打了他一下来得。
正在陶灼思考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接着就是江勤的声音,“灼,醒了吗?”
他果然很听话的,没有再叫她小孩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计较他自己的年纪。
陶灼转身过去开门,江勤看见陶灼的瞬间一惊,然后似是努力的忍着笑,推着陶灼进屋,让她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陶灼疑惑的问着,感觉江勤还挺奇怪似的,“你自己房间没有厕所吗?”
眼看着江勤进了厕所,陶灼觉得更奇怪了。
江勤并没有进到厕所很久,而是过了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把梳子。
“哦,你房间没有梳子吗?”陶灼好像又明白了。
江勤憋着笑,走到陶灼的身后,给她梳着凌乱的头发,“梳子倒是不缺,缺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屁孩儿。”
“???”陶灼觉得奇怪,顺手拿了个茶几上的镜子,看了一眼,“!!!”
救命!她的头发已经完全!乱的好像是鸡窝一样了!
陶灼记得自己的睡相还不至于是这么差啊!怎么回事儿?该死的!这还是刚才江勤开始梳了之后的结果!那之前看见江勤的时候,岂不是更乱!!!
完了完了完了,陶灼现在满心都是担心自己在江勤心里的形象,想着是不是自己在江勤心里面的可爱形象就这样荡然无存了。
“想什么呢?脸色那么糟糕?”江勤看着陶灼手里拿的镜子,里面透出陶灼那张皱巴成一团的小脸,看样子好像有什么很棘手的事情一样。
“没什么。”陶灼轻咳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顺便收起了镜子,然后一本正经的接受江勤的服务。
看着陶灼收起镜子的速度,江勤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也不奇怪,毕竟勤哥打小就聪明,“没事儿,我不嫌你丑,甚至还喜欢的不行。”
陶灼本来想着喝口水冷静一下,结果水刚送到嘴边就听见江勤突然这么一句话,她差点呛到自己。
“你别胡说。”陶灼眼神闪烁了下,然后说着。
“我没,勤哥认真的。”江勤温柔的给陶灼梳着头发,却是十分肯定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陶灼没说话,没过一会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陶灼急忙起身,知道是白沂回来了。
“嘶,你干嘛呢?吓我一跳。”江勤看着突然站起来的陶灼,有些意外的说着。
“我哥回来了。”陶灼有些着急的说了句。
“回来了就回来了呗,你着什么急?”江勤按着陶灼的肩膀,又让她坐回了沙发上。
“你快出去啊!”陶灼又站起来,然后过去推江勤。
“我出去干嘛?”江勤一脸的无辜,不知道陶灼想要做什么。
陶灼就是觉得,自己要是跟江勤独处一室,被白沂撞见了不好,而且这个局面,指不定白沂会误会什么。
反观江勤,坦坦荡荡的,让陶灼有点自愧不如。
“怎么?你害怕白沂看见啊?看见了又怎么样?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江勤说着,按着陶灼的肩膀死死的,不让她起来,似是打定主意就要白沂撞见这个场面一样。
等陶灼还想跟江勤争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白沂已经推门进来,并且完完整整的看见了这一幕。
看见的还不是江勤给陶灼梳头,而是陶灼想要推着江勤出去,结果因为身高的缘故,手只推在了江勤的胸上,看上去,她好像是个老色批一样。
“啧,”白沂定住,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我妹妹。”
可爱不及她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