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后方的祁家众人,只觉得心头一阵发紧!
沈月蓉不禁紧紧的抓着欢欢的手,似乎这样就能获得支撑的力量。
秦天如明白婆母的心情,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的她手,无声安抚。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祁仲康见大家吵吵闹闹的,耳朵也受不了,赶忙制止大家的交谈。
“好了,安静点!”
听到大队长的吼声,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是这次众人的脸色不由透着一丝愤慨、迷茫、以及绝望。
这一刻,大家不禁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整个现场陷入一股低迷的氛围中。
祁仲康清了清嗓子,再次讲道:“如今北部受灾情况十分严重,面积波及较广,甚至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往南边迁移了。
所以现在的粮食严重紧缺,全国各地都在收罗粮食。而有些地方却做风奢靡,形成了严重的两极化,为了杜绝一些不良腐败风气,所以禁止所有的个人私下买卖。
至于大家担心的日常购买情况,会有专门的供销社,百货大楼供应,其次,饭店与工厂等单位都改为国营制,反正大家记住一点,要买什么东西去专门的场所购买,万万不能当众进行个人交易。
至于具体的一系列规则,会有下一步指令,所以,咱们也别指望什么救济粮了。”
“.....”全场寂静。
众人均是一脸的茫然。
一时之间,他们都不知道这算好还是不好了。
人群中的祁元华,脸色有些发白,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
又成真了!
万幸啊,他们夫妻俩相信了,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如果当时他们没听信老大跟欢欢的话,那现在他们一家怕是在劫难逃了。
刚刚堂兄说的一番话,其实并不完整,按照欢欢的说法,事情远比现在听到的这些更严峻。
不管如何,祁元华现在的心情,只剩下一阵阵的庆幸了。
好在他们及时脱离了。
安静的氛围停滞了一两分钟,众人才渐渐缓和过来。
于是,大家又开始了一系列的追问,就怕哪个地方没弄清楚,不小心犯了错。
毕竟这事挺严峻的,一不小心还会被关进牢房里,那可真是滚犊子了。
面对队员们的众多问题,祁仲康其实到现在都还有些懵,很多具体的细节,他也不清楚。
只收到了公社那边送下来的文件,让他们传达上面的思想指令。
所以,他只能挑一些自己知道的问题作答。
他猜,后续应该还会有其他的举措与指令,现在他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就行了。
人群中的周强,目光紧紧盯着人群后方的秦天如。
那个女人是谁家的人?
瞧她身边站着的几个人,穿着打扮似乎都挺不错的,而且全是陌生面孔。
他们大队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
周强扯了扯身边老娘的衣袖,低声询问,“娘,人群最后边站着那几个人是谁家的亲戚啊?”
李招娣正低声骂咧着呢,听到小儿子的话,她转过头,“你说谁?”
周强用眼神示意了下,“看到没?就人群最后面,那个穿着蓝色小碎花衣服的女人,还有她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我好像没见过啊。”
李招娣顺着小儿子的顺势仔细看了过去,在瞧见祁家人的身影时,脸色顿时黑了又黑。
“哼,他们啊,可了不得哦,人家是从省城归乡疗养的有钱人。”
想到刚才大队长说的所有私人店铺一律不能经商,那这不就意味着祁家往后再也不是有钱老板了?
李招娣瞬间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活该!这下看他们还怎么嘚瑟。
没了商家大老板的身份,他们也不过跟自己一样,都是泥腿子而已!
周强怔了下,“省城回来的?咱们大队还有人在省城混的?”
在祁家没回村落户之前,村里大多数人都还不知道大祁家的事情,毕竟大祁家离乡好几十年了,知情的都是村里年长的那一辈。
平时又没见到人,大家也不会无缘无故谈及到大祁家,所以有关大祁家的事情也是在他们回乡后,才被翻出了老历史,引起了大家的热论。
而周强经常四处鬼混,平时也就在女人方面的关注比较多,至于村里谁家的陈年烂谷子芝麻的事情,就不太感兴趣了。
李招娣气哼,“省城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跟咱们一样泥腿子出身。”
周强又不傻,自然感觉到了自家老娘的语气不太对。
“这是咋啦?那家人惹到你老人家了?”
李招娣瞪眼,“没错,他们就是从省城回来的祁家人,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了?你不是说要帮老娘教训他们吗?”
“就是他们?”周强很是惊讶,竟这么巧?
好像是有这事,但当时他主要也是为了把老娘哄高兴了,他好从她的手里捞点零花钱,不过他也想着找个机去教训下那家人。
可这两天他被黄二狗拉着去隔壁生产大队玩纸牌了,所以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要不是今天回村路上跟那个小娘们结下了梁子,他都想不起还有祁家那号人了。
真没想到这么凑巧。
他要找的女人竟然就是老娘口中的祁家人。
“那个穿蓝色碎花衣服的女人,就是祁家的女儿吗?”
周强朝着秦天如示意了下,想要确认下她的身份。
那娘们长得细皮嫩肉的,搂在怀里肯定特有滋味。
那女人要是祁家闺女的话,那这事就好办了,只要自己找机会占了她的身子,那她就只能嫁给自己了。
听老娘的意思,这祁家似乎很有家底啊,也是,能在省城混的,肯定比他们这些泥腿子强。
如果自己成了祁家女婿的话,那岂不是搭上了一条大船?
而祁家的家底,不就有自己的一份了?
从今往后他还奋斗个什么劲啊,直接坐在家里享福就好了,没准他也能成为省城人呢!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周强正处于白日做梦当中,仅凭着自己的瞎想就把自己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