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芝怎么能甘心。
少了冷辛阚,她就少了一份巨额的收入,少了这份收入,麻将桌上就少一分的底气。
“你们别走,我还有话要说……”许芝半句话还卡在嗓子里,身下的小腿撕扯着她发出了不小的疼叫声。
冷辛阚颓然,回头看到许芝抱着腿,疼的脸上的汗珠一个一个往外沁。
她停了有两秒钟,整个人犹如油画那般高贵典雅,不着丁点烟火气息。
“粉碎性骨折,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尤其是身体的某些部位,容易造成并发症。”
顿了顿,补充道,“碎掉的骨头可能会压迫神经或者是压迫硬膜囊,说不定会出现截瘫或者小腿部分瘫痪。”
许芝回神,特别生气,“你一个学法的,还懂这些?少吓唬我,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和你没关系,我永远是你妈!”
“血浓于水的亲妈!”
冷辛阚无奈的转回头,“这是每个人应该懂的生活常识,您的无知让您不相信,那也无所谓。”
于她而言,可有可无。
陶姜视线落到她的身影,片刻:有被冒犯到,这个生活小常识他也不知道。
没一会儿。
“那您知道一个学法的会做什么吗?”
临走前,陶姜留了这么一句话,让许芝摸不着头脑。
出了许芝家的门,一路静的吓人。
就跟这条路上不曾有过活物出现的那般阴森可怖。
即便是壮着胆子,陶姜从许芝那里出来的时候,已经花光了大半精力。
此刻路上又阴森森的,是他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冷辛阚侧目,不动声色的收了收自己的衣袖。
拽了两下,身边的人不但没有反应,抓的反而更紧了些。
怎么扯都拽不回衣服。
“还是死人见的太少,胆子跟不上脑子。”
陶姜:“……”
他是本能的害怕死掉的活物。
自从爸爸那件事情,看见死物就吓的腿软,更别说刚刚了。
“不就是老人老死了吗,至于害怕成这样?”
直线都走不出来。
丢不丢脸。
陶姜没理会冷辛阚的话是在嘲笑还是在嘲讽,僵硬的点头,“至于。”
冷辛阚有点不安。
他究竟叫不叫陶姜,想着她就真的问出口了。
“我不叫陶姜了,不叫了,”陶姜像个哭过后的小孩儿似的,眼里泪汪汪的,还不停的打着嗝,“你快点走嗝~好不好嗝~”
出殡就出殡吧,为什么不走大路,非得从小道绕进上里,不吓人吗。
冷辛阚根本拖不动陶姜,索性停在路边,瓷实实的站在原地不动。
“那就看完走好了,反正你也走不动。”
陶姜:“你背着我也行。”
冷辛阚没好气,在他头上就是一巴掌。
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子,现在差不多蹲到一米六,冷辛阚刚刚好可以拍的到。
“做个人行吗?”她瞠目,“这迟早也是你的下场。”
陶姜被吓毁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只敢咽两口唾沫,垂下眸子,揽着冷辛阚纤细的胳膊不撒手。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他不动。
“你还要不要尊严了。”
他还是不动。
“你还想不想活着回家了。”冷辛阚手指被攥的泛白,关节‘咯嘣咯嘣’响了五声。
陶姜依旧不动。
没了办法,冷辛阚硬是在原地站到穿孝服的人消失在小路尽头才一字一顿的开口。
“没、了、起、来。”
她的声音特别冷,冷的穿心刺骨,像是被扔进了冰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