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孩儿想要一匹小马,再要一副刀弓,回去后孩儿就学着去打仗!”朱厚炜趁着弘治皇帝和三位大学士的夸奖声中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皇儿,你现在还小,等你成年以后再学如何!”弘治皇帝怎么舍得自己年仅六岁的爱子去吃这么苦。
“可是刚才哥哥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要从小立志,从小磨练自己,”朱厚炜望着弘治皇帝呆呆地说。“而且哥哥就经常在住处练习骑马打仗,他还告诉儿臣说读书才是最没劲儿的事!”
听了朱厚炜的话,弘治皇帝的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最近几天,太子侍读杨廷和就曾两次禀报,太子读书不用功,上课经常开小差儿。只是近日国事繁忙,弘治皇帝一直没顾上管。
“太子现在在哪?”弘治皇帝问道。
很快有小太监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太子现在东宫与侍卫们玩角抵游戏!”
“哼!”弘治皇帝冷哼一声,“摆驾东宫。”见皇帝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三位大学士连忙起身告退,弘治皇帝也不言语,摆摆手起身向东宫走去。朱厚炜连忙小跑着跟上,伸出小手拉住弘治皇帝的衣袖。
快到东宫的时候,就听见里边传来朱厚照的大喊声:“刘瑾,你个笨蛋,你倒是使劲儿啊”,“张永用力,摔死他…”
守在东宫门外的小太监原本心不在焉的在东张西望,突然瞥见皇帝到来顿时一惊,转身就要往里跑,却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持刀的御前侍卫。当即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此时园内,太子朱厚照的两位贴身伴当刘瑾和张永正赤裸着上身互相抓着膀子搅在一起,在场中互相角力,朱厚照带着一众侍卫在旁大声呐喊助威。场面上,刘瑾已经逐渐显出败式,只见张永双臂猛地一震,摆脱了刘瑾的纠缠,一个饿虎扑食抱住了刘瑾的腰身,大喝一声,竟将刘瑾拦腰抱起。张永一转身,正要将刘瑾摔倒在地,突然眼角瞥见了站在朱厚照身后的弘治皇帝,登时双腿一软竟然“噗通”一声,自己扑倒在地。那刘瑾得此机会连忙扑上去紧紧把张永压在身下。不过这下可把朱厚照气的够呛,大喊道:“张永,你个狗奴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正喊的起劲儿,屁股上突然狠狠地挨了一脚,“哎呀”一声也栽倒在地。待朱厚照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一看,顿时就像小猫见了老虎一样,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原本还叫喊的热闹非常的东宫太监和侍卫们此刻全都跪倒在地,整个东宫鸦雀无声。
“父,父皇,您怎么来了!”朱厚照小心翼翼的道。
“哼,前几日杨师傅对朕说,你上课开小差儿,朕还以为你是学习累了,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你竟顽劣至此,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说完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哎呀,父皇别打了,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朱厚照根本不敢躲闪,只能抱着头躺在地上打滚求饶。
“父皇、父皇,您消消气,别打哥哥了。”朱厚炜拽着弘治皇帝劝阻。放眼整个紫禁城,日常在弘治皇帝生气的时候,只有张皇后和朱厚炜敢去劝阻。可是今天这一状况却失效了,朱厚炜劝一句,弘治皇帝踢一脚,劝一句,踢一脚,提的朱厚照满地打滚。
听着朱厚照的惨叫声,朱厚炜又喊道:“哥哥,你忍一忍,我去请母后来!”说完撒腿就跑,弘治皇帝一把拉住朱厚炜,在朱厚照的屁股上又狠狠的踢了两脚,然后转身坐在随侍太监早就搬来的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太子,你近日随杨师傅学的什么功课?”弘治皇帝休息了半天,开口问道。
“儿臣学的、学的是《孔子劝学》篇。”朱厚照小心翼翼的回答。
《孔子劝学》出自《孔子家语》,记载了孔子与他的学生子路最初相见时的一段对话,体现了孔子循循善诱、诲人不倦的教育思想。
“子路见孔子,子曰:“汝何好乐?”对曰:“好长剑。”孔子曰:“吾非此之问也,徒谓以子之所能,而加之以学问,岂可及乎?”子路曰:“学岂益哉也?”孔子曰:“夫君无谏臣则失政,士而无教友则失德.御狂马不释策,弓不反于……于……”背了不到一半,朱厚照再也记不起来。
“哼……你每日不思勤学苦读,却沉溺于百戏之中,着实可恶,朕罚你抄写《孔子劝学》篇一百遍,明日早朝后送来暖阁!东宫伴当不思劝谏、只知一味迎合,每人重责二十大板,以观后效!”
弘治皇帝定下责罚,起身要走,走了几步却发现朱厚炜没有跟上来,转过身来发现朱厚炜还站在原地。“皇儿,你不走吗?”弘治皇帝奇怪的问道。
“父皇,孩儿想看哥哥抄书。”朱厚炜呆呆的说道。
“好吧,那你留在此处吧,太子,照顾好你弟弟!”说完,弘治皇帝起驾回了暖阁。
朱厚照一脸沮丧的从地上爬起来,唤来两个宫女服侍朱厚炜,自己则一步三晃的回去自己的书房,开始抄写《孔子劝学》。对他父皇亲自定下的责罚,他可不敢让别人代笔,只能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抄写。
朱厚炜并没有立刻跟随哥哥去书房,而是让宫女们给自己搬来一张凳子,拿来些点心,兴致勃勃的准备看御前侍卫们用刑。虽然前世在电视里看过很多用刑的画面,但转世来到大明,朱厚炜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他一直听说,这打屁股也是有技巧的,有时候板子看上去是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其实打的人并不重。而有时候,板子看上去打的不重,却能够把人直接打死。
四名留下来准备行刑的御前侍卫,其中二人双手已经拿住了刑杖,另两人则负责按住受刑人,刘瑾和张永两位朱厚照的大伴,裤子已经退掉,哭丧着脸趴在地上准备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