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书房,太子朱厚照正端坐在书桌前,手持毛笔,正在低头奋笔疾书,一名小太监正在一旁磨墨。走到进前仔细一看,朱厚炜心里不由的暗暗赞叹,哥哥确实写的一手漂亮的小楷字。按照从右往左,从上往下的顺序,工工整整。在桌子的一角还放着几张已经抄完的纸。
见朱厚炜进来,朱厚照放下笔揉了揉手腕问道:“弟弟,外边行刑完了?他们几个怎么样了?”
朱厚炜笑着说:“哥哥,你放心,不就是被打了几下屁股嘛,没事儿的,就是屁股肿得像大馒头,太医也给他们上过药了,你放心吧!”
“唉,都是我连累了他们。今天多亏了你,要不还得多挨父皇几脚。”朱厚照叹气道,“还有,要是以后父皇再打我,你就直接去找母后来救我。”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哥哥,我知道了,包我身上了。”朱厚炜一口应了下来。“哥哥,你写的字真好看,我也想学。”
看着朱厚炜那满是崇拜的眼神,太子朱厚照立刻一种优越感从心里油然而生,连忙吩咐旁边的小太监给弟弟准备笔墨纸张,让朱厚炜在自己桌子的一边开始学习写字,还给朱厚炜示范了一下“朱”字的写法。
前世朱厚炜也学习过一段时间的书法,奈何没那个天赋,写的字用老人的话说“就像狗爬”,让他在饱和打击中放弃了自己的书法梦想。
再世为人,尤其还是转投到皇室,朱厚炜觉得自己再“傻”,也得把字好好练练。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内,朱厚炜从握笔,磨墨开始认真的开始练习写那个这辈子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那个字“朱”。
撇、横、横、竖、撇、捺…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黑掌灯时分,朱厚照停下自己的书写,来到朱厚炜旁边,看到弟弟写过的那些“朱”字,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只见桌子上、地上乱七八糟扔着二十多张纸,全部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朱”字,可是却没有一个字比得上朱厚照写的那个“朱”字。
“太子,你笑什么呢?”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书房中二位皇子抬头一看,原来是弘治皇帝来了去,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青色官袍的官员。朱厚照连忙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杨师傅!”那名官员赫然正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太子朱厚照的老师,翰林侍读杨廷和。
与朱厚照不同,朱厚炜却径直跑到弘治皇帝的身边,拉着弘治皇帝的衣袖,兴奋的说:“父皇,您终于来啦,快来看哥哥教我写的字!”
“哦,太子竟然懂得教育弟弟写字。”弘治皇帝心里略略有些吃惊,在朱厚炜的拉扯下,来到书桌的一边,认真翻开起来。
听说弘治皇帝不仅狠狠的教训了逃课的太子,还罚太子抄写一百遍《孔子劝学》篇,作为太子老师的杨廷和深感意外,没想到一向以脾气好著称的弘治皇帝在皇子们的教育上也是格外的严苛!朝议结束后,得到弘治皇帝的钦点,杨廷和迫不及待的跟着来到了太子东宫。
弘治皇帝在翻看朱厚炜写的字,杨廷和就来到书桌另一边,翻看太子朱厚照的文章,所有已经抄写好的文章整齐的码放在一起,满篇漂亮的小楷,工工整整的文字让人看了心情是格外舒畅。杨廷和边看边点头,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为小区。在一旁偷偷观察的朱厚照看见老师的神情,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缓缓的落了地。
“杨卿,来看看吾儿厚炜的字写的如何?”弘治皇帝对杨廷和说到。闻言杨廷和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文章,绕过书桌来看朱厚炜的字。只见满篇歪歪斜斜的写着大小不一,横七竖八的“朱”字,看数量得有百余个。
杨廷和没有回答弘治皇帝的问话,而是首先转向朱厚炜问道:“殿下可知,你所书写乃是何字?”
朱厚炜小脸一扬,得意洋洋的说:“当然知道,哥哥都告诉我了,这个字念朱,乃是我们朱家的形式,而且哥哥还告诉我,长大后要牢记太祖太宗,还有父皇的教诲,要对得起自己的姓氏,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朱氏子孙!”
说完还转向朱厚照问道:“哥哥,我没说错吧?”
“没错、没错。”朱厚照连忙点头应到。
杨廷和转身向弘治皇帝拜倒:“陛下,太子殿下虽然年少有些顽劣,但心有太祖太宗圣谕,更是心存纯孝,况且心思敏捷、聪明伶俐,此真乃陛下之福,社稷之福,万民之福,臣为陛下贺!”说完讲手中的文章递给了弘治皇帝。
这一下朱厚炜傻眼了,心里肺腑着:“杨老师,咱知道你是一代大牛人,可是也不只能就这么把咱给忽略了吧,至少给两句点评也好啊?”
可是此时,弘治皇帝的兴致已经被转移到了朱厚照身上,朱二皇子那幽怨的眼神直接被无视了。
拿着朱厚照写就的几十篇《孔子劝学》篇,挨着翻看,边看边点头!“太子,虽然今天朕重重责罚了你,但是你知错就改,态度诚恳,更难能可贵的是你心中有列祖列宗,有家国社稷,有天下苍生。今天的惩罚就到这吧,以后切记不可再犯。”
弘治皇帝的话让朱厚炜有些意外,再看看朱厚照也是从吃惊到欢喜,赶紧行礼,口中称是。
转过身,弘治皇帝望向朱厚炜,上下左右来回打量了一番,把个朱二皇子看的心里一震扭捏,连忙开口对弘治皇帝问道:“父皇,您为何这样看着儿臣,看的儿臣浑身乖不自在的!”
只听弘治皇帝又看了看他才开口说到,:“厚炜,刚才御前侍卫徐镇和太医院的沈太医都来御前禀报,说你拿着盐水和烈酒给被打的东宫内侍们处理创伤,不知吾儿是从何处得知这两种伤口处理之法?”
朱厚炜抬头看了看弘治皇帝的表情,心里又酝酿了一番,故意装出一副怯怯的样子开始陈述自己早就想好的借口:“父皇,那他俩还说什么了吗?”
“他们说,你的法子看上去对伤处的处理有着很好的效果,着实把你夸奖了一番!”弘治皇帝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