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两兄弟起身前往皇后张氏的寝宫去请安。偏殿内杨廷和向弘治皇帝详细汇报了汤山庄的种种事件。当听说太子有意将汤山庄送给弟弟朱厚炜的时候,弘治皇帝满心欢喜,听到陈望南爷孙俩的身份时也是倍感惊讶……
在杨廷和讲述完毕之后,弘治皇帝略微沉吟了片刻说到:“汤山庄作为东宫庄田,太子转送给炜儿本也无可厚非,但是炜儿毕竟还小,此事还是再缓一缓吧。至于庄田总管的人选,就由杨卿与太子商议,选择一可靠之人前往接任吧。”
“至于陈望南老汉,太子已经赦了他的罪,朕也没什么意见。想当年,那陈祖义贪婪成性,意欲图谋我大明宝船宝货方才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关于他的宝藏之说毕竟是空穴来风,不必深究。他的晚辈既然现在我大明,那就让他们安安静静的生活吧。至于那些海盗终究不成气候,命各海防加强巡察便是。”
弘治皇帝发话了,诸人也都无甚异意,杨廷和便领了旨意。君臣又闲聊了一阵,便有太监前来禀报,午膳已经准备妥当,君臣诸人移步去享用美味珍馐。
这边,张皇后正在自己的寝宫内,一边品尝着面前的桌子上,两个儿子从汤山庄带回来的新鲜蔬果,一边津津有味儿地听着他们绘声绘色的讲述着这些天发生的故事,听到高兴处,总是笑的合不拢嘴。
当听到陈老汉的故事的时候,张皇后唏嘘不已:“哎,没想到祖上造的孽,竟然需要代代偿还,这可真是因果报应啊!”
可是朱厚炜却不这样想:“母后,孩儿倒觉得这是当初有心人故意在散步谣言,孩儿想这个人一定是有所图谋。”
“哎,为了这一人的野心,真不知要害死多少人,这可真是……”张皇后叹息道。
“娘,您别想那么多,那件事总归是海盗们的事儿,您就当一故事听就行了!”朱厚照安慰道。
“炜儿,为娘听说你这次还带回来一个小姑娘,听说小模样长得还挺俊俏,现在在哪啊?”张皇后突然笑咪咪的冲着朱厚炜道。
一句话,顿时说的朱厚炜羞红了脸,连连说:“是哥哥和杨大人让谨儿跟着我的,孩儿就是觉得她可怜,才答应的。”
“哈哈,我家炜儿脸红了!”看着朱厚炜的样子,张皇后顿时开心的笑了。“那个谨儿现在在哪呢,有时间让为娘看看!”
“娘,您就别逗孩儿了,孩儿让人把谨儿先带回宫去了,您要见她我现在就让人把她带过来。”朱厚炜拉着张皇后的衣袖,小脸涨的通红。
“算了算了,改天吧。听说你们从汤山庄带回了新麦,你父皇已经命人去做新面了,一会你俩就陪着为娘一起吃饭吧!”张皇后笑着说。
很快,传膳太监送来了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美食,还有新麦制成的面食等。母子三人在宫女的伺候下坐到了桌边。
虽说是皇宫,其实弘治皇帝是个很节俭的人,眼前的午膳与历史上某位皇太后比起来那真是天差地别。
张皇后笑呵呵的拿起一块新麦制作的馒头,掰下一块轻轻放在嘴里,细细的品尝着。“这新麦做成的馒头就是好吃,麦香里还带着一丝丝甜味。”
朱厚炜连忙说到:“娘,汤山庄的麦子刚刚丰收,既然娘你喜欢吃,我就让他们再送些过来。”
“不用了,不用了,宫里还会缺这些吃的东西吗?要是为了一口吃的这么折腾,让你父皇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张皇后笑着拒绝了儿子的好意。
“那要不这样,等过几天李吉回来的时候,让他顺道再捎些回来,这样总不会劳民伤财吧?”朱厚炜小声的问道。
“嗯,那就这样吧!”张皇后想想点头同意了。
朱厚炜又想了想,然后说道:“母后,儿子还有一些想法,等李吉把东西弄回来了,儿子再跟父皇和您表示孝心。”
“能提前告诉母后,你想做什么吗?”张皇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朱厚炜看着自己的母后,笑着摇摇头:“母后,请恕孩儿要暂时保密,到时候给父皇和您一个大大的惊喜!”
张皇后看着自己的孩子,笑着摇摇头。
吃过午饭,又有宫女端上香茗,母子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后,张皇后感到身体有些困乏了,便让兄弟二人各自回各自的寝宫休息了。
带着自己随侍的小太监,朱厚炜又回到了自己居住生活的宫殿,早有小太监和宫女为他准备好了洗澡用的热水。在宫女的服侍下,脱掉衣物,跳入泡澡的大木桶,朱厚炜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前世的时候,每当身心疲乏的时候,朱厚炜都喜欢去洗浴城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这个习惯一直保留着。虽然现在是夏季,可是泡在热水澡里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的舒服。
躺在装着热水的桶里,朱厚炜慢慢的闭上眼睛,而他的小脑瓜却在快速的转着圈儿,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父皇的寿辰。每年父皇寿辰总会有人给他送来各种奇珍异宝作为寿礼。刚开始看到这些东西,朱厚炜总是觉得特别稀奇,特别好玩,可是时间久了,也可能是见到的好东西太多了,朱厚炜就觉得这些人送的东西总是那么千篇一律,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趣。
作为一名关心自己父亲的孝顺儿子,朱厚炜常常会想,是不是自己的父皇也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看着这些不能吃不能喝,只能当摆设的东西,是不是也很无聊啊!因此今年朱厚炜就有了一些想法,想要给自己的父皇准备一些与众不同的礼物。
认真回忆了一下自己后世见过的各种礼物,再结合自己会做的,以及目前自己的能力,朱厚炜终于确定了自己要给父皇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心里有了打算,心情就放松了下来。服侍朱厚炜沐浴的宫女帮助下,擦干了身子,穿上常服,回到自己阔别多日的大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