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王的钱被榨干了,人也死了,这条铁路刚修了一半,要想继续修,必然要有个财力雄厚的财主接手。
林寿自己是不会花钱的,不说他现在没有钱,别人掏钱他享受不香么?白嫖快乐。
然而能够接手这么大摊子的,也就那么些人,西洋政府算一个,但是火车王死了后他们愿不愿意接,敢不敢接还是一回事,大景朝廷也算一个,但是,朝廷没钱。
林寿太清楚如今朝廷的尿性了,国库赤字应该已经爆了,铁路,朝廷应该是有心力修,但是没财力修。
剩下的,就是富商。
原来林寿干这种事的时候喜欢找狗爷,煤老板永远滴神,但是如今洋人进来后,狗爷也去向成谜,听说当初是组织人做过和洋人干仗的事,听起来确实像那个说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狗爷干的事,后来被洋人通缉,也是离开了京城,不知道是不是回了老家煤矿
林寿考虑着能有财力修铁路的人选,思来想去,没有特别合适的。
列车长那边最后也敲定了,这一趟旅行半路提前结束,火车现在回京城,毕竟铁路拥有者的火车王都死了,乘客们都同意,这一路上遭遇这么多事,也太惊险了。
最后,火车往回开,回了京城。
火车王的死讯,很快在租界和朝廷里传开了,民间老百姓也在传,虽然七大姑八大姨的没坐过火车,也不懂那些洋鬼子机器,但该传的闲话一点没少。
民间都说,那洋鬼子在地上大兴土木乱修路,什么招惹了山神,什么惊动了龙脉,最后遭了报应而死,你看看咱们修路盖房动土动工那都是有讲究的,都得杀猪宰羊上祭才能动土,洋鬼子就不懂这些
老百姓们听闲话传这些,租界政府和大景朝廷可不是那么没溜儿。
租界政府那边没了动静,不知道是不是殖民会让他们别轻举妄动,火车王的遗产处理也很微妙,租界政府让一些洋商试着接手运营铁路,然而因为响马土匪太多,再加上煤价,超高的运营成本导致很快入不敷出,最后不了了之,这条火车王修了一半的铁路,暂且被搁置停用了。
而朝廷这边,光皇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两个阿哥回来说了一通这趟的惊险见闻,但宗人府里都有数,毕竟他们请林寿出手,林寿这应该是成了,为大景除了火车王这个心头大患,他们答应的奈何桥高手的尸体,也给林寿送到了。
这是林寿近来最高兴的事,普通池捞奖励次次蓝天白云,这具奈何桥的尸体,鬼门关,黄泉路,奈何桥,相当于高了鬼门关尸体两个档次,林寿目前拿到过的最好尸体,应该出点好东西吧?
夜半三更,点上三柱香,很久没有这种仪式感了,林寿动手缝尸。
卖尸录起,走马灯现。
这尸体可有年头了,大景开国后一段时期的宗人府一任宗令,后来死了,宗人府这么狠?为了请自己出手干掉火车王,居然连自家宫廷里的皇亲国戚尸体都送来了?
啧,太孝了。
走马灯没什么好看的,这辈子基本都没离开过宗人府和皇宫这两个地方,迈过鬼门关前在宗人府里也只是每日读书学习练功干些杂活儿,接触不到核心秘密,迈过后又看不见,这走马灯属实没什么好看的。
快进,收奖励。
尸体定价,玄字一品。
卖尸录奖励,
啊?玄字?
林寿还以为怎么也得是个地字,没想到居然是个玄字,这真是奈何桥的尸体?还是宗人府那破地方给养废了?
不过,卖尸录商城升级后,现在玄字应该也是好东西了。
卖尸录奖励,一根黄条。
“”
林寿错愕的看了看手里的一根香。
消耗品,外形上就跟他平时烧的香没什么区别,但是功能上怎么说呢,有些微妙。
这黄条的功能就是,一根黄条,能解锁一个鬼门关后的走马灯。
林寿也说不上这是好是坏,因为它不像祭粽那样,是直接作用于功力上的增强,也不像技能道具,而是,信息?
信息的价值很微妙,有些完全无用,有些生死攸关,它不受功力和境界的影响,上下限的差距很大。
林寿至今卖过三个鬼门关之上的尸体,藏龙,火车王,还有一个这奈何桥宗令,也就总共有三个黑屏走马灯。
他要从它们中选来用吗?选哪个?
藏龙,藏龙身上还有不少秘密,他的走马灯在鬼门关前终结于求道功成,虽然已经展现了不少奇遇,比如九老洞遇仙等,但是后来他为什么来京城争龙,他后来那么多年在西南之地又做了什么,这些都是谜。
奈何桥宗令,虽然一生都在宗人府和皇宫里度过,但是到底是宗令,绝对接触过宗人府的核心秘密,知道宗人府的底,这些记忆都藏在鬼门关之后的走马灯。
火车王,相比之下简直不要太逊色,一个初入鬼门关没多久的人,林寿用自己的经历和见识都能大概估计出这几年他的经历,绝对不可能比的上藏龙和奈何桥宗令。
然而,林寿最终考虑再三,却还是点上黄条,插在了火车王的走马灯上。
不为别的,黄条奖励还有机会再拿,哪怕下一次要花几年,他都能等,但是眼下的维多利亚殖民会,林寿没那个耐心。
火车王身上,有他需要的秘密。
呲啦呲啦,火车王的走马灯一阵花屏,原本鬼门关后一片黑的无声影像,随着黄条烧尽,出现了影像。
林寿看到了,火车王通过黑船帆雕像接触殖民会,忏悔室里的雾中集会,其他三个殖民会核心成员工厂主,蒸汽神,还有他曾经试探过的神父,以及那个坐在座椅后的殖民会首脑背影,那个巨大的殖民道标
林寿虽然没有加入殖民会,但获得了火车王全部记忆的他,如今完全拥有着一个殖民会核心成员的经历。
林寿嘴角微微一翘。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夜沉京城,缝尸铺里走马灯转着,京城街道上一匹高头骏马,披着西域上好的绫罗绸缎,马上的人锦帽貂裘,一手翡翠金嘎,穿着打扮像是从西域来的大富商。
月色下,马行到缝尸铺前,看着大变样儿了的大景,和不变的缝尸铺,不禁感叹:
“当日说的,你还真做到了,如今爷们儿咱回来,还真只能找你这缝尸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