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尔忒弥斯再度变回巨龙,飞回帝都,她身上的伤口血液已经全部凝固,但是这次变身很可能再度让伤口崩裂,可怜的阿尔忒弥斯,想必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汉尼拔则带着剩下的四千名士兵和卡珊德拉,继续向伊萨克蛮国的连斯塔自治领前进。
昨天所有逃走的平民都被卡珊德拉追上杀掉了,应该没有人会去连斯塔报信的,而伊萨克蛮国是个军阀割据的混乱国家,就算他们去捣毁一个小小的连斯塔自治领,伊萨克蛮国的皇帝也只会坐视不理,因为伊萨克的皇帝连自己都管不过来。
艾利亚看着离去的部队,立即回过身来,向和蕾莉亚问道,“赛里斯在哪里?”
丛林中的废弃小木屋内,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慢慢睁开了他的眼睛。
刚醒过来,他的眼睛还很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他感觉自己正背靠在墙边,坐在地上。
而自己的前方有几个模糊的人影。
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醒了!”
声音刚落,立即有个身穿蓝色衣服的女孩向这个年轻男子冲了过来,对他喊道,“赛里斯,你醒了吗?赛里斯!赛里斯?”
这个被叫做赛里斯的男子感觉前面的女孩是在叫着自己,刚想去想这是怎么回事,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他立即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头部,“啊啊啊啊啊!”痛苦的叫了起来。
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刚醒,让他在那里慢慢清醒一会,倒碗水给他喝。”
刚刚那个女孩的声音响起,“你是让我伺候他吗?我这辈子还没伺候过人呢。”不过,女孩还是倒了一碗水,走过来丢在这个名叫赛里斯的年轻人身边,“呐,你还没死吧,没死就自己端起来喝!”
叫做赛里斯的年轻人缓了几口气,眼睛渐渐能看得清东西了,他实在是太渴了,看见手边的水碗,立即就去端。
不过年轻人的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端起来的碗颤颤巍巍,泼了好多水出来。
但是他依然把碗接到自己嘴边,喝了起来。
这时,小木屋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孩拎着几只野兔走了进来,看见墙边叫做赛里斯的年轻人,惊讶的喊道,“哎呀,赛里斯醒了吗?你们怎么不喂他喝点吃的?他需要照顾!”这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女孩似乎很温柔。
房间里另一个穿绿色衣服的女孩说道,“我要和艾利亚照顾艾瑞贝斯,艾瑞贝斯受的伤才叫重,如果不是被我们救出来,可能这辈子她就要断手断脚瘫痪了。”
蓝色衣服的女孩坐在小凳子上,不屑的看着地上叫做赛里斯的年轻人,“哼,我给他倒碗水已经很不错了,我可不会照顾他的。”
而那个叫做艾利亚的年轻男孩和绿衣服的女孩,正围着小木屋的床边,用一种奇特的生命魔法,给床上的一个高大女人治疗。
这个女人的手臂和腿都用泥土绑的像大象腿一样,泥土似乎被烘烤过,非常干燥坚硬,就像是地球上的石膏一样。
而艾利亚则不断地对她释放魔法,绿头发的女孩扶着这个高大的女人。
高大的女人眼中噙满了泪水,她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得救,或许是喜极而泣吧,看起来心情非常复杂。
坐在地上叫做赛里斯的年轻人突然喊了起来,“水,我要水!”
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孩正在处理野兔,听见赛里斯的叫声,立即端了一碗水过来,扶着赛里斯的头让他喝下。
“赛里斯,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孩温柔的对赛里斯问道。
赛里斯两眼无神,怔怔的说道,“赛里斯,你们叫我赛里斯,难道我的名字是赛里斯?”
正在为高大女人治疗的艾利亚,还有扶着高大女人的绿衣服女孩,正在被治疗的高大女人,在小凳子上无聊发呆的蓝衣服女孩,以及赛里斯身边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孩,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转头看着地上的赛里斯,五双十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赛里斯。
“你们盯着我干嘛?”叫赛里斯的年轻人被他们盯得直发毛,“我的头好痛,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叫艾利亚的年轻人立即对身边的绿色衣服女孩喊道,“蒂蒂丝,快,叫进来!”
蒂蒂丝立即把手上的高大女人一丢,就往外跑去。
“哐!”的一声,高大女人失去了支撑,头部撞在了床板上,“好痛,能不能温柔一点!”高大女人抱怨着这个蒂蒂丝的莽撞。
“抱歉,我的女孩们全都养尊处优惯了,他们不太会服侍人。”叫艾利亚的年轻人向高大女人致歉道,接着艾利亚也丢下这个高大的女人,转过身去看着地板上叫赛里斯的年轻人。
赛里斯扶着头,喘着粗气,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斗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真的叫赛里斯吗?”赛里斯看起来对自己的身份有些怀疑,赛里斯看了看眼前的这些人,几个女孩脸上都有纹身,有龙、有蛇,还有刚刚跑出去女孩脸上的蝴蝶,任何人见过这些纹身之后都不可能忘记。
赛里斯似乎在努力回忆,但是,他唯一的印象,就是这些人好像杀了和自己关系非常亲密的人,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两个身材高大的女人进了小木屋。
“,看看赛里斯是怎么回事,他好像不记得我们了。”艾利亚向其中一个成熟的女性说道。
“好的,我来看看。”这个叫的女人答复。
和她一起进来的另一个年轻女孩,同样个子很高,正叉手抱胸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她的脸上有个火凤凰的纹身,头发是火红色的。
走到赛里斯面前,蹲了下来。赛里斯正抱着头,努力的在想什么,但是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
扶住赛里斯的头,赛里斯虽然想挣脱,但是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翻开赛里斯的眼皮,观察赛里斯的眼珠,“瞳孔对焦有些涣散,这是脑震荡之后的常见状况。”接着做了一些条件反射的实验,赛里斯都通过了。
“看来脊椎和小脑工作正常,不需要为他的基本生活担心了,大小便可以自理。”检查完,继续说道。
艾利亚差点吐血,“谁让你检查这个了?我是让你看看他是不是失忆了!”
看了看艾利亚,摇摇头,“他有没有失忆,只能通过问话才知道,我只有光,没有功能,做不了核磁共振,或许他的大脑里有淤血血块,导致失忆也不是没有可能。”
艾利亚双手捂脸,对的回答感到很无力,在这个世界上哪儿去找核磁共振去,没办法,只能通过问话来判断了。
艾利亚走上前来,蹲在赛里斯的旁边,“赛里斯,看看我是谁?”
艾利亚盯着赛里斯的眼睛,赛里斯也盯着艾利亚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一会。
赛里斯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好想记得,你们杀了我最亲密的人。”
艾利亚听见赛里斯的话,不知道他指的最亲密的人是谁,“我杀过很多人,很多很多,但我不知道你说的最亲密的人是谁。”接着,艾利亚回过头,指着躺在床上,包裹着石膏的高个子女人说道,“蒂蒂丝,把艾瑞贝斯扶起来,让赛里斯看看,这是不是他最亲密的人。”
蒂蒂丝允诺,走上前去把艾瑞贝斯扶了起来,让靠在墙上的赛里斯看见。
赛里斯看了一会,对这个叫艾瑞贝斯的高个子女人毫无印象,赛里斯摇摇头,“不是她,我不记得我最亲密的人是谁了,或许是我的父亲,或许是我的母亲,但却不是她。”
艾瑞贝斯看着墙角的赛里斯,对他的回答似乎有些失望。
艾利亚蹲在地上想了想,接着对赛里斯说,“你看看我们这里的所有人,你都没印象了吗?”
赛里斯摇摇头。
“那你的使命呢?你不是要保护你的人民的吗?你的希菲亚人民呢?”艾利亚继续逼问。
赛里斯感觉头要炸开了一样,抱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希菲亚是什么?什么人民?”
艾利亚不禁愕然,这可是支持着赛里斯坚强一生的重要精神支柱,赛里斯居然连这些都忘了。
“好吧,赛里斯,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艾利亚只能退而求其次。
赛里斯茫然的看着艾利亚,“你们不是说,我叫赛里斯吗?”
艾利亚彻底放弃了,他回到了座位上,手托着下巴,看着赛里斯。
蓝衣服的女孩走了过来,说道,“还是我来试试吧。”
艾利亚点点头,“没办法了,艾维尔,你就试试看吧,反正死马当做活马医。”艾利亚并不抱希望。
艾维尔回头瞥了艾利亚一眼,什么意思?对自己不抱希望?
艾维尔不再理会艾利亚,走到赛里斯面前蹲了下来,用手扇了赛里斯一巴掌,“赛里斯,醒醒,回忆一下,看看我是谁?”
赛里斯似乎被这个巴掌打的有些清醒了,不过接下来说的话还是让所有人都失望了,“你是谁?你为什么打我?难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谁是你的女朋友!”“啪!”艾维尔被赛里斯口头占了便宜感到很恼火,上去又是一个耳光打在赛里斯另一边的脸上,留下红红的五指印。
赛里斯似乎被两巴掌打蒙了,怔怔的看着前方,失了神。
“嘿赛里斯!”艾维尔扶着赛里斯的脑袋,“醒醒,回忆起来,你可以的!”
艾维尔见赛里斯没有反应,“啪!啪!”又是两耳光。
赛里斯依然故我,进入了禅定状态一样。
艾维尔不禁恼火起来。
“啪”“赛里斯!”“啪”“赛里斯醒醒”“啪”
艾维尔不断的打赛里斯的脸,一边打,一边喊着赛里斯的名字。
不知道打了多久,赛里斯的两边脸几乎都肿了起来。
艾利亚看不下去了,“别打了艾维尔,再打下去他要肿成猪头了。”
艾维尔呼了一口气,“呼,真麻烦,难道我的办法没有用?”艾维尔甩了甩手,“我的手也要肿啦,打太多次了。”
蕾莉亚走过来,用一条毛巾给赛里斯擦了擦,“别折磨他了,他都已经失忆了。”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高个子女孩,这时候,突然说道,“我们下面怎么办?把赛里斯带回艾达领吗?”
艾利亚想了想,说道,“吉尔说得对,今晚再休息一下,我们把它带回艾达领吧。”
众人点了点头,现在的赛里斯已经失去了记忆,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只会遇到危险,这个赛里斯一直在艾利亚的暗中帮助下,迎合生命女神勇者的预言,可现在,却因为这个原因,导致赛里斯失去了一切,以至于记忆都失去了,艾利亚打算对赛里斯负责到底,把他带回自己的领地。
可是赛里斯虽然失去了记忆,却一直没有停止思考。
这些人不是好人,他们一定杀了我最亲密的人,虽然我不记得是谁,但我不能跟他们走,如果跟他们走,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虐待,我必须逃离这里。赛里斯想着,赛里斯对于刚刚艾维尔的虐待还是非常在意的,他觉得那是艾维尔在刑讯逼供,他可不想再次受到这种残酷的对待了,自己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还是早点离开这里的好。赛里斯打定了主意。
晚上,众人吃过蕾莉亚带回来的野兔子,纷纷瘫倒在小木屋里睡了起来。
受重伤的艾瑞贝斯躺在床上,其他人都在地上随便找了个位置睡觉,只有赛里斯依然靠在墙角。
是不需要睡觉的,但是她还是躺下,像其他人一样闭上了眼睛,她身上的活体细胞还是需要一些休养的。
半夜,小屋里非常寂静,除了几个打呼的女人。
赛里斯睁开了眼睛,他分不清是哪几个女人在打呼,不过那个白天一直殴打他的艾维尔肯定是在打呼,赛里斯可以确信这一点。
赛里斯等了几分钟,每个人都在沉睡。
是时候了,赛里斯慢慢站起身来,向屋外悄悄的走去。
小心点,赛里斯不断告诫自己,可是就在他跨出一步的时候,还是差点踩到一个女孩的头发,赛里斯惊出了一身冷汗。
幸运的是,他还是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个人悄悄的离开了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