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睡得很不安稳的罗娇娇做了好多梦。
她梦见月心公主的事被穆庆知晓后,挨了两个耳光,颜面扫地
“醒醒!我们该启程了!”
薄郎君唤醒了在梦里纠结不已的罗娇娇。
“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他们两人结为夫妻真的能过好吗?”
罗娇娇揉了揉眼睛拉住了薄郎君的衣袖问道。
“放心吧!许多世家子弟都是如此。他们之间有的只是利益,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薄郎君摸了摸罗娇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是穆庆好像与其他人不一样!”
罗娇娇边穿衣服边道。
“他会想明白的!”
薄郎君拉着罗娇娇的手走出了内室。
“师傅!你这么早就来了?”
罗娇娇见了山晨很是开心。
“怎么?嫌我来早了?那我去城门等着!”
山晨故意起身要走。
“师傅!”
罗娇娇跑过去拉住了山晨的手臂撒起娇来。
薄郎君皱着眉头坐到了矮桌旁道
“一起坐下来用饭吧!”
罗娇娇拉着师傅山晨坐在了薄郎君的对面。
一贯吃饭很快的罗娇娇,今日吃得很慢。
她真的有点食不下咽的感觉。
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山晨也舍不得离开罗娇娇。他喜欢与她在一起,哪怕是在一旁看着她也好。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她早已成为了他人之妇,而自己也已娶妻。往后的日子要想再见恐怕不只是隔着山水了。
天公也不做美,飘起了零星小雨。
罗娇娇不让师傅骑马想送,而是拉着他的手臂进了马车里。
“师傅!我舍不得离开你!”
罗娇娇倚在山晨的肩头眼中含泪。
“傻丫头!你都嫁人了,怎么还像长不大似的?”
山晨也觉得自己的鼻子发酸,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阴沉沉的天气和淅沥沥的小雨使得山晨的心情格外的沉郁起来。
薄郎君也阴沉着一张脸。
罗娇娇一上马车就黏在了山晨的身上,让他看了很是生气。但他只能忍着心里的不快却无法开口说些什么?人家两人是师徒不是么?
这该死的雨天,是在为他们师徒的离别而哭泣么?
终有一别不是吗?
罗娇娇从来未像今日一般觉得城门如此高大,城墙如此之高。它们既将把她和师傅隔开了。
马车出了城门,罗娇娇的心也如割开了一般的难受。
“江湖儿女轻离别!师傅走了!一路保重!”
山晨说完起身就走。
“师傅!”
罗娇娇的泪“哗”地就下来了。她想抓住师傅的衣袖,却被薄郎君搂住了身子。
“别让你师傅难过!”
薄郎君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了罗娇娇的耳边道。
“不!师傅!”
罗娇娇冲出了马车,可是蒙蒙细雨之中,哪里还有她的师傅山晨的影子?
“师傅!”
罗娇娇的泪水混着雨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流淌。
“上车吧!别湿透了!”
薄郎君下了马车将罗娇娇拉上了马车。
他拿出帕子给罗娇娇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罗娇娇悲伤地扑到他的怀里继续哭泣。
冯跃赶着马车离开了。
山晨手持酒葫芦立在一棵茂密的树上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
他拿起酒葫芦刚想喝,忽然想起罗娇娇不让他多喝酒的事儿来。
他咽了一口唾液,将酒葫芦别在了腰间。
“驸马该回了!”
月灵公主的侍卫东值擎着雨伞在树下道。
“劳烦你告诉公主,山晨还有江湖事未了!不过新年定会赶回!”
不待东值说话,山晨已经飞身而去了。
山晨的轻功令东值望尘莫及。他只好回去向月灵公主禀报了。
“我知晓了!”
月灵公主苦笑了一下在心里暗道
“走得倒是干脆!”
“用不用属下去知会国师,让他去把驸马追回来?”
东值在心里对山晨颇为不满。
“不必了!他的朋友离开了么?”
“刚才驸马亲自将他们送走!这会儿恐怕已经过了十里亭!”
只要公主下令,我就带人将他们拦住。驸马知晓此事后,必定回转。
东值在心里暗自琢磨着。
可是月灵公主只是问了问,并没有下令拦人。
薄郎君的马车过了十里亭,向西北驶去。
罗娇娇已经睡在了薄郎君的怀里。
薄郎君低头瞅着脸上泪痕未干的罗娇娇有些心痛。
至于把自己哭成这样么?又不是生死离别!
“主子!信!”
冯跃见一暗卫骑马迎面疾驰而来,遂放慢了车速。那名暗卫来到了马车窗旁施礼递信,然后跟在马车旁行进了一会儿。
薄郎君从小竹筒里抽出来帛条看了一眼道
“去吧!”
那名暗卫这才打马疾驰而去。
“姜玉的来信吗?”
罗娇娇费力地睁开了红肿的眼睛问薄郎君。
“长公主有身孕了!”
薄郎君皱着眉头道。
“这是好事!她忙着安胎,该不会再作妖了!”
罗娇娇揉了揉发紧的眼眶。
“嗯!”
薄郎君随口应了一声,但他的心里却在嘀咕着
“怕是更难消停了!”
马车跑了大半日,薄郎君看到了一座小城,便让冯跃去城里找一家酒馆吃饭。
冯跃寻了一家干净的酒楼,薄郎君进去一瞧,知道是自家的,心里倒是颇为高兴。
酒楼老板在薄郎君一进门时,就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玉佩,忙走出柜台来施礼。
“我们只是来吃顿饭!”
薄郎君低声道。
“这边请!”
酒楼老板将薄郎君三人引进了最好的雅间。
“这里的陈设真不错!”
罗娇娇环顾四周的装饰后坐下道。
“喜欢就好!”
薄郎君对这间雅室也挺满意。
冯跃不太会煮茶,所以他端上来的茶,薄郎君只是嗅了嗅便放下了。
酒楼老板亲自带人前来上菜。
罗娇娇见了美食,心情大好。
“端盆热水,洒上菊瓣!”
薄郎君看着罗娇娇那红肿的眼皮吩咐酒楼老板。
“这就去弄!”
酒楼老板施礼后急急而去。
薄郎君见罗娇娇吃得很开心,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她一直放不下呢!
不消一刻,酒楼老板端着泡有菊瓣的铜盆走了进来。
“菊花是去药材铺买的,所以费了些时辰。”
“放到这里!”
薄郎君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酒楼老板疑惑地将水盆放在了薄郎君的身边。
薄郎君将巾帕在水里浸湿,然后让吃好了饭的罗娇娇头枕自己的膝盖,将手里半干的温热帕子敷在了她的眼睛上。
“好舒服!”
罗娇娇闭着眼睛享受着。一阵困意袭来,她慢慢地又睡去了。
“怎么这么贪睡呢?”
薄郎君坐得腿都发麻了,罗娇娇还未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