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强左莉两兄妹都比较随了左伯母的性子,一年到头,左文左武姐弟也只是节假日随父母回去住个几日,堂兄妹的感情也就那样,到了左晓俊左子轩这一辈,更加不亲了,左强的妻子吴倩倩,是个厨师的女儿,承得一手的好厨艺,左强在上海工作,她在崇明岛的一家酒店厨房给她爸爸打下手,儿子左子轩由左伯母一手带,宠惯得无法无天,但吴倩倩是个勤快好客的人,而且和吴珊珊同一个姓,连名字都是叠字的,反倒和他们家更亲近。。
要不是看在左大伯和堂大嫂的面子,吴珊珊那能这么容易息怒。
这伤人事件才刚刚淡下来呢,没料着五一的时候,左强就提出离婚。
这事又闹得左家一团乱。
这离婚嘛,照说也闹不到左文他们,不过有左伯母在,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话说左强在上海一家房产销售公司做销售。
他聪明又精于钻研,人还很勤快,这几年还真拼出了一份好成绩,不但做了销售主管还在上海买了一套一百来平米的大房子,左大伯母他们都开心,总算也在上海有个家了。
不料,还有后续呢。
男人有了钱,容易变坏,左强明显是属于这种人,和公司一个销售顾问对上眼了,看不上整天身上沾满油烟味的妻子,要换人
妻子可以换,儿子不能丢呀。
可是新女友容不下儿子,人家年轻着呢,要多少自己生不好嘛?
左强可以不要前妻,但左家爷爷奶奶是绝对不舍得大曾孙子的,左伯母也不肯把孙子给吴倩倩,左大伯倒是觉得给倩倩对孙子好,倩倩实诚心善,总好过给妻子养歪了,再说左强整天不着家的,有后娘等于有后爸,不过左大伯人微言轻,他的意见不被所有人采纳。
因这事左大伯家又闹了一次。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左大伯母竟然也觉得大孙子在对左强的小家庭不是很好,但又不甘心孙子给吴家,她觉得吴家一个做厨师的,孙子跟着准没有出息,以后保不齐就是另一个厨师,整天跟汤汤碗碗打交道。
结果左伯母的主意竟然打到左文身上来了。
而且她不敢跟左文说,直接上蒋诚家,对蒋妈蒋爸说,左文生不出,可以领养一个嘛,他们家左子轩可以让他们领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甚至连左强都被他老娘的脑洞吓呆了。
左文在蒋家别提有多久抬不起头了。
所以,说起这个伯母她真是隔应得很,往事不堪回首,还是顾眼前吧,到底大伯母拿走了多少钱的年货。
“三千多呢。”吴珊珊心疼呀,这哪是三千多的事,买这买哪的,跑了十来个地方,要时间要心血呀,有些你想买未必还参买得到。
“把那小黄鱼提来,我们去堂哥家送礼。”左文都气笑了。
“你别掺和。你离婚的事还没敢让爷爷奶奶知道呢,这一去,又得大乱。”左妈妈赶紧拉住女儿。
公公婆婆这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小儿子有出息做了老师,大孙女有出息不仅上了复旦大学,还嫁了个博士。这足够公公婆婆出去串门说了再说的话题,要是让他们知道左文离婚了,还怀孕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毕竟两老都七十多的人了,不敢在新年刺激他们。
左文一听,斗志昂扬的心便溃不成军了。
死穴。
去不了左强家,但三千元还是要回来买年货的,都已经给了一千多的年货和5000元的过节费了,胃口养大了以后更麻烦,他们家也不宽裕呀,养不起。
蚂蚁再小也是肉。
左文发微信给左强,就说伯母叫帮他置办的年货已经拉走了,现在要给年货款,要他把3000元打过来。
左强一听,哪有不明白的,一定是他妈又去叔叔家拿东西了。他还奇怪,他妈妈没来多少次上海,前两天就能买回那么多东西,不过他也实在是很忙,卖楼的,这个时候最是忙得不行,收到左文的微信他赶紧把钱打过去。
左文有出息,可不能闹僵了,说不准蒋诚哪天又介绍个同事给他买房呢?
做销售的都知道人际关系的重要,不说上赶着巴结,起码要维护好不恶坏,自从他离婚又准备再婚后,在左家,就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呢,爷爷奶奶不理,爸爸不理,叔叔也冷淡,左文更是直接年头到年尾不见面,不电话,微信爱回不回的。
难得现在又来微信了,虽然是讨钱的,但至少又联系上了不是。
看着三千进账,吴珊珊给左文竖了个大拇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要是放在以往的左文,也就是无可奈何地笑笑,看着爸爸和伯父的面子上不了了之了。
哪有现在这样的果断和厚脸皮。
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
“伯母这性子也就能听得进堂哥的话来,堂哥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不让他出点血,他怎么会说他妈妈,以后伯母再闹,我们就找堂哥,别的找了都没有。”左文算是豁出去了,脸皮什么的,不重要。
“左强年27入伙,请我们去,请柬我还没给你呢,我是担心你爸到时见着他觉得尴尬。”左妈妈经左文提起左强,便想起左伯母提着小黄鱼干还有请柬过来的,赶紧回房拿出来给左文看。
“我就不去了,随个红包好了。”左文不喜左强喜新厌旧的作为,但亲人间的往来还是要遵守的,这样爸爸也不难做人。
“到时我和你爸去就好。”左妈妈明白儿女都不喜欢左强的所作所为,不勉强他们。
左文在家过了两天充实的日子,跟着左妈妈和吴珊珊忙进忙出地购置年货也不觉得累,兴趣高昂得很呢。
第二天吃了晚餐,拿着左妈妈给的两大袋年货,左武送她回石头城,送到入户左武轻手轻脚放下东西就像做贼一样跑了,他害怕碰到夏文或是钟明明又要演戏。
结果是他白担心了,这两母子估计是到下面觅食去了,并不在家,左文嘲笑弟弟的胆小,结果夏文的电话就进来了。
一听她回到家了便让她去广场那个奢侈品店找他们,他要送她们衣服作春节礼物。
真搞不明白有钱人的过法,钟明明才来一段时间,购置的东西都快要挤爆她的套间了,典型一个购物狂。
左文想起他们衣帽间的衣服包包鞋子,起码有五分之四她没动过,她一个孕妇,要那么多衣服干什么。
反正在夏先生的这场戏里,她是最廉价的那项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