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锻炼,程帆的体脂率降到了17.08%。
在健身房的淋浴间外,程帆恋恋不舍地欣赏了许久,才在李文宏的催促下,进去给他搓背。
其实,男生的体脂率在16-18%左右,腹肌已经很明显了。
程帆无比满意现在的身材,胸部线条、肩宽、背部、大腿等都丝滑有力,穿衣更加有型。
只是等锻炼完毕后的充血状态下去,又没那么震撼了。
他也没心思质疑贴吧给出的完美体脂率14.14%,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瞎吉儿练。
有钱有闲,这生活状态属实不错。
回到了外婆家后,意外地发现表哥和舅舅都在,外婆和李舅妈也在。
四个人坐在庭院下乘凉,各自玩着手机,偶尔说几句闲话,虎妞摇着尾巴卧在门口。
见两人回来了,表哥李昊吼了一声:“快,快支桌子,三缺一!”
程帆笑道:“哎呀,我就说外婆咋八点就在家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外婆人都走到后屋的门帘处,闻言笑呵呵道:“跟那群老家伙大牌没意思,横竖都是输,输给自家人不心疼。”
“舅,”程帆打了个招呼。
舅舅正在听微信语音,嘴上应了,又问:“吃了没?”
李昊表哥正在翻儿子的小书包:“肯定吃了,两个在云上人家吃香喝辣的。你看,这还带拿的。牛肉干、鱿鱼丝、酸奶。”
说完,取出一个酸奶,扔给了自个儿老子。
李文宏一副哭唧唧的表情,那是敢怒不敢言。
他要敢废话,屁股就要挨揍了,只得可怜巴巴的望着程帆。
程帆则当先进了后屋,帮外婆去支起桌子。
外婆家的八仙桌很矮,和茶几一般高,平常是家人坐着小马扎在上面吃饭的。
打麻将的时候,用的桌子是那种能收起,放在墙角的。
程帆弄好了桌子,铺上了毛毯,外婆也从杂货间取来了麻将。
“哥,舅,快麻利一点儿啊,”程帆摇头叹气:“喊着叫着要打麻将的是你们,磨磨蹭蹭的还是你们。”
“来了,来了,莫急!”表哥李昊嘻嘻哈哈,挑了门门帘,一手端着一碗鸡蛋面:“你舅妈给你煮的,让你尝尝我们自家的鸡蛋。”
程帆便放到了桌子上,刚挑起一筷子面条,舅舅也进来了。
“来,来,打多少的?”外婆兴冲冲地问。
“一块的吧,”程帆道:“我有钱了,咱们放开打。”
“行,搞起!”表哥李昊不废话,直接开干,两只手开始搓着麻将。
四个人在打麻将,李文宏和舅妈就坐在旁边看电视。
李舅妈不爱打麻将,她平时就看看电视,和妯娌们聊天、跳跳广场舞。
从八点多打到了十二点多,才散了场。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上了房顶。
有了表哥李昊在,热热闹闹的,一刻也不冷场,家里比白天要热闹得多。
他分享工地上的趣事,和几个哥们儿的见闻。
程帆是个聊天小能手、暖场大师,便和聒噪的表哥聊到了两点多,直到外婆被吵醒,骂骂咧咧地劈头盖脸扔了衣服过来,俩表兄弟才作罢。
第二天,程帆是被李文宏压醒的。
小屁孩嘿嘿直乐:“叔,快醒来,都八点了。”
“八点,我才睡了不到六小时,醒个屁!”程帆很不情愿地用胳膊挡住毒辣的阳光。
眯了半分钟,经不住李文宏的吵吵,便下了楼。
一下楼,他就睡到了藤椅上,并威胁小侄子,再吵就不去云上人家了。
李文宏便乖乖地端着高板凳和小马扎,坐在旁边写作业。
睡得昏昏沉沉的,听得表哥李昊嘹亮的吼叫:“程帆!程帆!你出来!”
“哎,来了来了,别喊了,”程帆困得流眼泪,向李文宏吐槽:“你爸快三十的人了,哪来的精力,他才睡了多久。”
李文宏抬起头,挠了挠头:“我爸刚牵了一头毛驴。”
程帆揉着鼻子,往门口走:“你爸要杀驴吃?”
李文宏笑了,连忙摆手:“不是,那是我伯伯家的驴,照相赚钱的。”
“哦,”程帆懂了,应该是李昊的好哥们的。
果然,来到门口李昊就吩咐道:“你闲着没事,帮我朋友溜达溜达这驴,照相一人一张一块,骑驴的话,一人五分钟八块。”
程帆当下就不困了,他带着几分新奇、几分雀跃凑了过去,接过了缰绳:“让我先骑一下!”
“嘿,”李昊锤了表弟肩膀,道:“你个大胖小子,别把驴压死了。”
程帆可不管,轻轻一跃,就跳了上去:“哥,这毛驴太矮太瘦了,跟我们村的骡子比不了。”
李昊弹了弹烟灰:“这不废话嘛,驴本来就最小。”
李文宏也急匆匆地奔了出来,手上的自动铅笔忘记撂下了,在下面喊:“我也要骑,我也要骑!”
李昊弹了下儿子的脑门:“你骑个锤子,十分钟五块钱,你有钱?”
李文宏气鼓鼓地瞪着自家老子,又是敢怒不敢言。
程帆看着好笑,下来把李文宏抱上去了:“哥,你这教育方式不对,你得多鼓励小孩。”
“鼓励个锤子,”李昊听到小姑一家人念教育经,头都大了:“我小时候,你舅天天藤条捶我,我不好好长大了?也没不孝顺啥的。”
程帆刚要开口反驳,李昊先发制人:“得了,我有事要忙,我朋友家住的远,本来想跟媳妇儿来赚赚外快。他媳妇儿肚子疼,估计要生了。我得开车送东川市去。
你就看管下这毛驴,能赚钱赚几个,不能赚,牵着到处玩儿,别饿着了。”
说完,他立马闪人了。
程帆和李文宏目送李昊渐渐淡出视线,两人把目光放回了毛驴。
“还带着红丝绸,呵呵,”程帆忍俊不禁:“喜庆的很。”
李文宏坐在上面学孙悟空,探头探脑:“叔,我像不像大将军?”
程帆:“像个傻子……”
“啊啊啊——”李文宏气地直,嚷嚷道:“你让我爸鼓励我,你都不鼓励我。”
程帆哈哈大笑:“像,像,像个大将军。”
他牵着侄子,往云山人家走去。
这一次,他准备自己先健身,让李文宏看着门外的毛驴。
……
叶沁打开窗户透气,今天,程帆又迟到了。
她跑了五公厘后,香汗淋漓,等不来情郎,便回屋洗澡。
母亲果真不在,估计又和那个周老板在茶餐厅聊天。
吹干了头发,她见清风吹佛着白色的纱帘,阳光剪影打在地毯上。
准备把窗帘拉上去,弄好以后,她很自然地向外望去。
打眼一看,就瞧见了程帆牵着一条披着红丝绸花的毛驴,毛驴上还坐着一个小朋友。
恍惚着,叶沁有一种错觉,她是在家等候夫君的娘子,程帆则是出门在外奔波的郎君。
那小毛驴身上的红丝绸,愈发衬托得程帆挺拔和俊俏了。
倏然,下面有人喊自己。
“叶沁,下来骑驴啦!”
叶沁探头,难得地笑露八齿:“骑驴去哪里啊?”
程帆仰起头:“你想去哪儿,我就驮你去哪儿?”
叶沁忽然就想到了土味情话:那我要是想去你心底呢?
当然,这话埋藏在了心中。
她脆生生地答道:“你拖着我去看荷花沟村子,看黑山羊,看散养的鸡,看黄牛,看大鹅。”
程帆嘿笑道:“你写诗呢?搁这给我枚举,直接说家畜就得了。快下来。!”
“哎!”叶沁跑的无比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