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翔暗中跟踪大丫,发现了她和吴造兴的关系,也偷听到了他们的计划。
他将计就计,等陆明轩去小树林救楚云时,他就从后面偷袭大丫,把她用麻药迷晕,再送到吴造兴的身边。
这对狗男女不是想要楚云身败名裂吗,那他就让他们身败名裂好了。
高飞翔走出树林之后,抬头看见一队联防队员正在附近巡逻,灵机一动,连忙退回到树林里。
别着嗓子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见联防队被他吸引过来,立刻反方向跑了。
联防队进了树林,虽没发现异样,可是刚才那一声惨叫他们全都都听到了,所以绝对不会是幻听。
于是对小树林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很快就发现吴造兴和吴馨不堪入目的样子。
吴造兴也看见他们了,胆子都快要吓破了,本能的把吴馨从她身上推开,惊恐地坐了起来,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身体能够自由支配了。
用麻药捂口鼻虽然能让人昏迷,可是因为药量比较轻,所以吴馨被吴造兴一推,滚在地上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看见穿着制度的联防队员,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的扑到吴造兴和他紧紧抱在了一起。
因为太过惶恐害怕,根本没有发现他们俩个没穿衣服。
两只眼睛惊恐的看着把他们团团围住的联防队。
这一看不打紧,居然看见了穿着一身联防制服的佟伟。
大丫顿时惊呆了,没想到佟伟竟然成了联防队员!
就在她猜测佟伟怎么变成联防队员时,联防队长看不下去眼前辣眼晴的一幕。
黑着脸怒吼道:“你们两个能不能要点脸,都被抓现行了,还光着身子抱在一起,赶紧把衣服给穿了!”
大丫一听这话,本能的低头打量她和吴造兴,两人果然全都一丝不挂。
大丫如闪电一般从吴造兴怀里弹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也忘了说江城方言,一口乡音道:“这是咋回事?”
然后扑过去撕打吴造兴:“你这个禽兽,居然敢对我做这种事,我不活了,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被别的联防队员看见自己这副样子,她会觉得惊慌,但是不会感到丢脸。
都不认识,谈何丢脸?
但是被佟伟看见了她不堪的一幕,她还是有些难为情的,毕竟她曾深爱过他。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在明知道自己和吴造兴被人暗算了,却还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把错全都推到吴造兴的头上,极力洗白自己。
舔狗是什么?不就是用来背锅当炮灰的吗?
“好了,别演戏了!”联防队长鄙夷道,“我们刚才来时,看见是你主动,你现在却甩锅给这个男同志,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赶紧把衣服穿好,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谁愿意看你这样子,恶心死了!”
他最见不得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没被抓现行,跟谁都能苟且,抓了现行,就全都是男人的错,她是被迫的那一个。
他有个发小就是被这种无耻女人勾引犯了错,东窗事发的那一刻,那个女人把责任全都推给了他发小。
他发小到现在还被关在牢房里没出来,人生全毁了,所以他才会对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恨之入骨。
大丫怔了怔,见所有联防队员都十分不耻的看着她,只得胀红了脸,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等两个人穿好衣服,联防队押着他们去派出所。
当他们从小树林里出来,躲在远处的高飞翔看见了,这才安心离开。
吴造兴和大丫一路被押解着向派出所走去,引得不少下班的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一男一女被抓了,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因为搞破鞋咯。
路人们看向吴造兴和大丫的眼神格外鄙夷,特别是女人们,对着大丫吐口水,骂她破鞋、不要脸。
男人不要脸很正常,可女人不要脸在哪个时代都不被人接受。
大丫死死的低着头,不想让路人看见她的脸。
她其实是不怕跟男人搞破鞋的,只要那个男人能够给她带来足够的好处。
她就亲眼看见她亲妈跟人搞破鞋换来很大的好处。
那时她亲妈才来城里工作不久,她那天在学校突然发高烧,人不舒服,老师就让她回家休息。
可能是她浑身发软的缘故,那天开门动作特别轻。
却没想到一开门就听见屋里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
当时她还以为是父母在恩爱,觉得他们大白天躲在家里干这事太恶心了。
正打算偷偷的溜走时,就听见从房间里传来金枝的声音:“我人也给你了,你可得说话算话,给我换工种,不然我把你睡了我的事告诉你老婆。”
金枝的声音极为娇嗲,非常有诱惑力,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听了她的声音百分之百骨头酥软。
那个男人笑着道:“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的,不过你以后也得让我快活。”
大丫听出那个男人是人事科科长。
几天之后,金枝果然从装卸工调成了挡车工,虽然工作也很辛苦,但再辛苦也比当装卸工强,关键是体面。
从那以后,大丫就明白,女人的身体是可以用来换好处的。
虽然她不在乎和男人搞破鞋,但她在乎搞破鞋的对象,像吴造兴就不行。
他已经是她的舔狗了,哪怕不给他一点甜头,他也会为她冲锋陷阵的,所以跟他搞破鞋太亏了。
再说他长得也不怎么样,又没钱,不配和她搞破鞋。
跟她搞破鞋的男人必须要长得高大英俊,还要有钱。
不怕搞破鞋是一回事,但是不想名声臭大街又是一回事,所以大丫才会死死低着头,不想让人看到她长啥样。
看不到她的模样,就不可能记住她的长相。
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哪怕她走在大街上也没人认得出她来,她还是可以钓凯子的,不过不能在纺织厂钓。
她不堪的一幕被佟伟看见了,这个贱男回去后肯定会到处说。
她除非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再回纺织厂钓凯子,自取其辱。
到了派出所,佟伟以看见刚才那一幕太恶心了,到现在还在反胃为由,向队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队长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批准了,他也觉得恶心反胃,只是没佟伟那么强烈。
佟伟转身就走。
虽然看见大丫和吴造兴苟且的那一幕,让他恶心得都快吐了,但也就一阵子而已,现在早就没事了。
但是他必须得把这件事告诉楚云,所以才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佟伟匆匆忙忙赶到楚云家时,楚云和陆明轩刚做好晚饭,大家才坐在桌前,还没来得及动筷。
听到有人拍院门的声音,楚帆跑去开门,见门外站的是佟伟,一时不知该不该让他进来。
于是转头冲着屋里喊:“姐,佟伟哥来了。”
“快让佟伟哥进来呀,在门口喊个什么喊!”楚云放下筷子就迎了过去。
看在佟大叔上次帮她出头的份上,她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了。
“不了,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佟伟说这话时,看着一旁的楚帆。
显然,他要跟楚云说的话,不希望有第三者听到。
楚帆很识趣:“你们慢慢聊吧,我进去吃饭了,哎呀,肚子都饿扁了。”说罢,转身往屋里走去。
楚云这才问佟伟:“你想跟我说什么?”
“刚才吴馨和一男的在小树林里打野战,被我们联防抓了个正着,才把人送派出所里。
我觉得这是个好素材,所以特意来跟你说,你赶紧去派出所采访一下,写出来就是篇好文章。”
楚云明白,他鼓动她写这篇文章,是咽不下当初被大丫诬陷攀咬之仇,所以想借她的手让大丫臭名远扬。
但是楚云不在乎自己被他当枪使,因为她也很想一棍子把大丫打得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只是她很奇怪,佟伟什么时候变成联防队队员了?
想到这里,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佟伟告诉她,市里为了加强治安,在每个厂里抽调了两名年轻力壮的男职工到联防队,对全市进行二十四小时联防防控。
他有幸被选上了,并且在今天跟队友一起巡逻时,当场抓获了乱搞男女关系的大丫和她的情人。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一事来:“对了,跟大丫乱搞男女关系的那个男人就是上次在你厂门口想要假冒你男朋友的那个男人。”
原来是吴造兴!
那次他假冒她男朋友八成是大丫这个烂货唆使的,不然两人不会这么巧一起出现在城里。
佟伟说完,不顾楚云苦留他吃饭,转身走了。
楚云回到屋里,弟弟妹妹都好奇的问刚才佟伟找她都说了些什么。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楚云把佟伟刚才说的话跟大家复述了一遍,道:“这事我不能置身度外,必须得去派出所了解一下,你们先吃,把我的饭菜热在炉子上,等我回来再吃。”
陆明轩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她,把她硬拉着坐了下来:“不急那一时,先把晚饭吃了,我送你去派出所。”
楚云拗不过他,只好依了他。
匆匆吃了晚饭,和他共骑一辆自行车去了派出所。
在路上,陆明轩疑惑道:“我都把吴造兴那个人渣打得暂时瘫痪了,就算已经恢复正常了,可身体还是软的,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八成是被谁给暗算了。”
当时佟伟跟楚云说那事时,楚云就怀疑吴造兴和大丫同时被人暗算了,而且还猜到了暗算他们的人是谁。
这时听了陆明轩的话,在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背:“怎么?他被人暗算了,你同情他了?”
陆明轩冷哼:“哪怕我脑袋被门夹了,也不去同情一只畜牲。
别说他被人暗算了,哪怕他被人弄死了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如果不是怕触犯法律,就凭吴造兴想夺去他未婚妻的清白,他都想置他于死地。
“我只是感到奇怪,那个暗算这对狗男女的人分明是在帮我们,这个人会是谁?”
楚云又拍了一下他的背,这次拍的非常用力,车龙头都晃了几晃。
“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想套我的话了,你明明已经猜出了是谁在背后帮我们。”
陆明轩把木讷呆滞演绎的木入三分:“我真不知道,你告诉我是谁?”
“别装了,我就不相信你没想到高飞翔这个人。”
陆明轩爽朗地笑了几声,问:“人家帮了咱们这么大一个忙,咱们是不是要把他约出来吃顿饭?”
楚云想了想,道:“等案子尘埃落地了再说吧,这个节骨眼上请他吃饭太敏感。”
陆明轩点头同意了。
他本来还想留下来陪着楚云采访,被楚云拒绝了。
采访而已,她自己又不是应付不过来,不需要人陪的。
驱赶陆明轩道:“你快回去好好睡觉吧,明天还要工作。”
楚云有好几家约稿的报社给她的特约记者证,一进派出所她就出示了证件。
派出所的领导们立刻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一致认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案子而已,可以让她采访,于是批准了她的请求。
虽然大丫和吴造兴被带到派出所将近一个小时,但是两人口供一直不统一,所以直到现在还在审讯。
楚云先去了吴造兴所在的审讯室。
当一个公安把她带到那间审讯室时,吴造兴看见她就像看见鬼一样。
先是惊恐的瞪圆了眼睛,接着便拉着审讯他的公安指着她喊了起来:“公安同志,这个女人刚才在树林里给我打了毒药针,你们快抓她!”
他刚才一直在思考着怎么才能让自己和大丫摆脱牢狱之灾,顾不得考虑要不要向公安举报楚云给他打针一事。
可是当他在看到楚云的那一刻起,立刻做了决定,这事一定要跟公安说。
因为他怀疑楚云给他打的是慢性毒药针,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毒发身亡了。
他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无论如何要把楚云拉下水和她同归于尽,给吴馨扫清障碍。
负责审讯的公安严肃的看了楚云一眼,然后问陪着楚云进来的同事:“她是谁?怎么把她带进来了?”
“她是楚天日报的特约记者,来采访这个案子的。”那个公安说完这句话,又补充道,“是头儿允许的。”
负责审讯的公安这才请楚云坐下旁听。
吴造兴急了:“公安同志,我报案,你们怎么不处理?还把案犯当座上宾!”
楚云睥睨着他道:“屎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给你打毒针了,你拿出证据来。”
“你欺负我没证据?”吴造兴冷笑道,“别忘了我身上有你打针留下的针眼。”
说到这里,掀起衣服露出肚皮,指着某个地方对审案公安道:“公安同志,你仔细看我这里是不是有个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