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柔然那个强大的外援,高欢生病了,也不得不在秃图佳的监视下,带病捣鼓生娃。
可惜,还不等捣鼓出一个孩子来,玉璧之战后,高欢就病逝。
按照柔然的礼法,蠕蠕公主夫死嫁子,又下嫁给了继承高欢霸业的儿子高澄。
之前蠕蠕公主,高欢本来就是为高澄求娶的,但阿那瓌要掌握魏国实权的高欢自己娶,才愿意嫁女联姻。
结果兜兜转转,蠕蠕公主最后仍然嫁给了高澄,只不过二嫁便成了妾。
为了边境的稳定,为了柔然不被宇文泰拉过去,也可能是在报复阿那瓌当时看不起他,高澄很快就使蠕蠕公主怀孕。
蠕蠕生的,不是阿那瓌希望的外孙,而是个外孙女。
但等不得蠕蠕公主再生一个外孙,秃图佳迫不及待的返回了柔然。
因为此时的柔然,已经被异军突起的突厥,和死灰复燃的高车国,两面夹击,进退维谷。
秃图佳返回到了漠北大草原,留下产后的蠕蠕公主孤独的生活在高家。
怀孕的时候,蠕蠕公主就整日为自己的父王担心,为母国忧虑。产后,又没有丈夫的关怀,蠕蠕公主忧郁成疾,不久离世,未满十六岁。
高澄对蠕蠕公主没有感情,夜里和蠕蠕公主在一起时,甚至怀着报复的心理。但是,对自己的女儿,高澄还是上心的。
高澄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和她的娘亲一样,整日忧郁,于是为自己的女儿,取名阿乐,希望阿乐一生,快快乐乐的。
只是,不久,高澄也被膳奴刺死,刚出生不久的阿乐,孤单于世。
“你怎么了?”
郑楚儿正想着阿乐和她娘亲的事,被高长恭的声音唤醒。
“妾想为阿乐做几件衣服。”
“嫂子关心小姑,是应该的。”
听到郑楚儿要为她做衣服,阿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高兴的笑眯了眼。
这一日,郑楚儿为阿乐的事,累得腰疼。
午膳只喝了小半碗汤,就想躺下休息。
“再累也要吃点东西才行。”
高长恭夹着一片鹅肝,送了过来。
郑楚儿实在吃不进去,但鹅肝已经送到了嘴边,忙张开了嘴,红着脸吃了。
在弄琴几人的窃窃偷笑声中,郑楚儿被塞了个饱。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司棋和知书正要来扶,一个声音制止了她们。
“我扶她去休息。”
郑楚儿被扶着虚虚飘飘的出了饭堂,突然身体一下悬空,在她正要惊叫时,已经被稳稳当当的抱在了怀里。
“有人在”郑楚儿正说着,看到了候在外面的萧婆婆。
高长恭抱着郑楚儿,从萧婆婆面前,从容的走过。
穿过廊道,回到他们的卧房后,郑楚儿被轻轻的放在坐榻上。
“我看看脚。”
鞋子被脱下后,听到了一声怜惜的惊呼:
“真肿了?”
“可能是昨日站了一整日,今日又到处跑。”
郑楚儿说着,脚被摩挲得痒,想挣脱,却被紧紧抓住,抵在了温暖的胸膛上。
“你”
“别动。”
轻声说着,高长恭对外大声喊道:
“打一盆热水来。”
帘子很快被掀开,抬着水进来的,是高长恭以前的婢女碧莲。
看到高长恭把郑楚儿的脚捂在胸前,碧莲微微一愣,随即忙把水放在了郑楚儿的脚面前。
当酸疼的脚被放在水里,被那双手轻轻的按摩着,疲劳消退后,一股热流,从郑楚儿的心中流过。
在水变冷之前,翠柳已经拿来了一块崭新的帕子。
接过翠柳手中的帕子,高长恭抹干了郑楚儿脚上的水。
“你躺下休息一会。”
郑楚儿点头的瞬间,身子已经再次被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上。
“姑爷,我来帮女郎脱外衣。”翠柳忙过来。
“不用,我自己会脱。”
板开紧紧抓着交领的小手,高长恭熟练的解开了披风的带子,脱了衣裙。
碧莲和翠柳,看到高长恭望着郑楚儿粉色的中衣,眼睛有点直,俩人忙退了出去。
“你好好的睡一觉,起来脚就不疼了。”
说着,已经拉了被褥盖在郑楚儿身上。
“四郎,你也休息会,你也累了。”
“哦?你想让我上来和你一起睡?”
又不正经了,郑楚儿把被褥拉到脸上,把头蒙在被褥里。
“妾正来癸水”
“行了,我知道,别捂着头,注意捂出病来。”
声音带着三分无奈,三分宠溺,又有点怪的意思。
被褥被拉了下来,郑楚儿赶紧装的很困的样子,眼皮几经挣扎,终艰难的闭上。
少顷,脚步声轻轻的离开,但当郑楚儿要睁开眼睛,又听到有脚步声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郑楚儿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女郎,是婢子。”
是翠柳的声音,只有翠柳,知道郑楚儿在装睡。
郑楚儿一下爬起来坐着,翠柳赶轻轻的为郑楚儿按摩着脚。
“姑爷也是,竟带着女郎到处跑。”
“翠柳,那块喜帕呢?哪个人来拿走了?”郑楚儿打断翠柳的抱怨。
“是萧婆婆拿走的。”
郑楚儿一惊,萧婆婆是母亲让她带到高家的,自己娘家人,怎么会
“女郎,萧婆婆是拿给冯翊公主看去了。”
“哦。”郑楚儿脸红,那上面的落红,可是癸水。
“其他人,有没有表现得对喜怕感兴趣?”
翠柳摇摇头,道:
“看不出来,今日姑爷和女郎出门后,高家四个姨娘,借故都来过。”
“宋太妃带着一个长得有点妖媚的女子,说来看看新娘子长啥样,王太妃带人送来了我们的洗漱用具,问我们需要什么,可对她说。
陈姨娘想来问问,如果女郎和姑爷进宫,想给安德王带点零食,燕姨娘带着六公子,来回了两次。
她们都不像来查看喜帕的人,在四个姨娘都在的时候,萧婆婆把带血的喜帕,故意拿着从她们面前经过。”
在郑楚儿问翠柳的时候,外面的高长恭,也在问着荣叔。
“公子,四个姨娘都来过,没有发现哪个像来看笑话的。”
喜帕的事,此后没有变没有再提。
郑楚儿也没有放在心上,真正的睡着。
“阿嚏。”一个喷嚏过后,郑楚儿醒来,发现高长恭正拿着她的一缕头发,扫她的鼻孔。
“你”
“睡够了吗?睡了两个时辰了。”
“睡够了。”
“那为夫来接着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