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代表以后不受宠。
高长恭进到太极殿东阁时,高洋已经下了早朝。
因昨日大将军府,和安德王府,受到关中神秘势力的攻击,高洋的今早的心情极为不好,已经杀了两个没有眼水的人。
一进东阁,高洋扫了一眼,对高阿那肱道:
“你们昨晚,就一点收获都没有?”
高阿那肱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
“陛下,所有线索,均已呈给陛下。”
醉意阑珊的高洋,冷笑一声:
“此案已经移交京畿府审理,你去配合他们,尽快找出线索。”
“是,陛下。”
高阿那肱胆颤恭顺的眼眸,划过一丝微凉。
只要远离皇帝,就不至于日日胆战心惊,等这件事过了,性命也就保住了。
“那还不快点滚?”
“你,你们也给朕滚出去。”
宫女黄门,个个浑身发抖,哆哆嗦嗦的退了出去。
把该走的人赶出去后,高洋扶额闭眼,脸色极是疲倦。
昨夜临幸翠霞宫,王嫔伺候男人的功夫,愈发长进,让他逍遥了一晚上。
为了让他精力充沛,王嫔昨晚还让他一次性服两粒药丸,如今药性一过,他方才觉得身子像被掏空一样,真累了。
“出去,朕想休息一下。”
高洋无力的挥挥手,站在他身后的高阳王高湜,马上知趣的走了下来。
高长恭看到坐在盘龙红椅上的高洋,已经闭上了双眼,也跟着高湜准备出去。
可还没有高长恭走出东阁,后面突然传来了高洋的声音。
“酒,酒,给朕倒一杯酒来。”
已经走到殿门口的高湜,小腿一颤,身子一偏,拐到了殿外的回廊上,剩下高长恭一个人还在殿内。
“四郎,给朕倒一杯酒。”
“是,陛下。”
高长恭转身回来,从摆放在殿中的酒盅中,倒了一杯酒。
把酒放在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史上恐怕只有高洋一个。
外患已平,朝野臣服,如今的高洋一放松,早已从一个威震天下的英雄天子,蜕变成为一个纵欲酗酒的屠夫。
现在,国家大事,高洋已经完全交个他的姊夫、尚书左仆射杨愔处理。
杨愔负责管理国家,高洋负责饮酒作乐。
如今,高洋离不开酒,酒后离不开女人离开的,离开的,是人们的敬仰。
高长恭双手端着酒,慢慢走向高洋。
但刚走到盘龙椅前,闭着眼睛的高洋,突然睁开眼睛,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啪”的一声,酒杯摔碎。
“四郎,你们昨晚,发现了什么线索?”
高洋醉意全无,一双鹰眼,盯住了高长恭的眼睛,声音低沉如吼。
“陛下,臣和几位兄长回到大将军府时,皇宫禁卫军,和京畿府的人,早已经勘查完现场。”
你的人都查不到任何线索,我们怎能又查得出?想到这,高长恭又道:
“当然,臣和兄长们,也在夜色中仔细的看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说到这,高长恭停了一下。
“只是在地上的树叶中,发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香囊。”
高长恭说着,从自己的腰上,解下了那个香囊。
高洋等的就是这个香囊。
因为一向清冷孤傲的高长恭,身上从来不挂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今日既挂着来,定有蹊跷。
那香囊上的图案,更是让高洋觉得奇怪。
高洋屏退左右,等的就是高长恭把这个东西呈给他。。
在香囊复杂繁复的图案中,眸光如剑的高洋,斜着看到了两朵奇异的花朵。
“四郎,你是否知道这个香囊上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臣不知。”
望着一茫然的高长恭,高洋摆摆手。
“好,你出去吧。”
看着高长恭离开了东阁,高洋望着手中的香囊,上面十字绣的民族图案里,隐隐显出两个字,牙齿里挤出了两个字:
“阿那。”
“来人,把高阿那肱抓起来。”
外面的禁卫军统领,应声而去。
而皇宫暗卫头领,应声而来。
“陛下,从城门校尉那里得知,两日前,前前后后入城了一些商人,那些商人,高鼻大眼,均是阿那胡族人………”
另外,库直都督高阿那肱,这几日的夜晚,有三次,出现在大将军府不远的胡杨林中。
高洋本就黝黑的脸,更加阴暗。
阿那,就是高阿那三字姓的简称,世人为了方便,总是把高阿那这个姓,简称为阿那,连姓高阿那都人,渐渐的也随大流。
“高阿那肱,是你?”
此时,匆匆骑马向京畿府跑去的高阿那肱,不知为什么,脚猛的一抽筋,浑身一惊,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在京畿府外,高阿那肱一身虚汗的跳下马,。
京畿府的一个都督,一见他,微微一愣,马上笑着把他迎进里面。
“咳咳。”高阿那肱轻轻一咳,脸上堆起了傲慢。
进到京畿府里面,高阿那肱正要拿皇帝的命令压人,却见旁边的都督一挥手,几个人过来,两下就把他按压在地。
北城地下监狱,原来关着尔朱文略的那间牢房内,高阿那肱被塞了进去。
高阿那肱没有在牢房里待多长时间,暮色时分,让他听了够了审讯犯人的惨叫声后,惊恐了一个下午的他,就被迅速提审。
很快,高阿那肱的惨叫声,就从审讯室里传出来。
这个晚风微凉傍晚,暮光从云中透射出来,温凉如水。
高长恭踏着暮色的余光,回到了月韵苑。
“四郎………”
披着一件绿色披风的郑楚儿,像一只翠绿的玉色蝴蝶,翩然飞进了高长恭的怀中。
府中的侍女,相互望一眼,笑着转过头去。
而侍卫们,则是伸长脖子,看着他们曾经禁欲的四公子,如今是怎样的娇宠他的下妻子。
拉着郑楚儿的小手,回到房中,高长恭迫不及待的问:
“今日徐御医可来把脉?”
“来了。”
“怎么说?”
“徐御医说,要妾好生休养,汤药跟上,不用月余,胎相便会稳了。”
徐之才的医术,特别是妇科,当世无人能及。
高长恭长舒了一看气,这一世,他们的头胎孩子,应不会再有什么闪失。
“好好养胎,我想做父亲了。”
头靠在高长恭胸前的郑楚儿,眼睛一蒙,她也想让他早点做父亲。
郑楚儿想到了前世,自己三个月的胎儿滑胎后,高长恭痛苦的眼眸。
望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