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谢,我………我作为二哥,来帮忙是应该的。”
高孝珩说着,停在了月韵苑的大门口,没有进来。
郑楚儿也没有邀请高孝珩进来,夫君不在,男眷是要避讳的。
但一个人,却大大咧咧的来到了月韵苑。
“四嫂,我来了。”
来人是高延宗,身后还紧跟着他的小妻子李胜子。
“见过四嫂。”李胜子人小,却也大大方方的对郑楚儿行了礼。
“一家人不客气。”
“四嫂,我四哥让我和二哥,在他不在的时候,有空来大将军府看看,我来看了啊。”
原来是高长恭叫他们来的。
“二哥也来过了。”郑楚儿道。
“他倒心急,比我还来得早。”
高延宗旁边的李胜子,瞥了一眼高延宗,什么叫二哥心急?
郑楚儿倒没有注意,招呼俩人用茶,并让冉冉叫高延宗夫妇两个。
“五叔,五婶。”
冉冉似乎有点怕高延宗,软糯的声音,有点怯怯的。
偏高延宗一看见冉冉,便高兴的伸出胖抓,一把就把冉冉提溜了过去,把冉冉的小脸,捏得跟鸭嘴似的。
冉冉挣扎了几下,见无法挣脱,便使劲的偏过头,睁着一双可怜的眼睛,求救的望着郑楚儿。
“五弟,冉冉手上粘着饴糖,粘在你身上会痒的。”
郑楚儿说着,趁高延宗一愣的瞬间,一把把冉冉拉了过来。
“来婶婶这里吃糖。”
郑楚儿把冉冉环在胸前,护得严严的。
李胜子见高延宗见了小孩,就跟饿狼见了小羊似的,不高兴瞟了一眼高延宗。
郑楚儿在对面,默默的观察着对面的小夫妻俩人。
李胜子面如桃花,唇如胭,是否俩人已经行过夫妻之礼?李胜子才如此娇艳?
可俩人实在太小了,一个刚刚满十三岁,一个才十一岁,这样的小夫妻,有的还不知夫妻之事为何物。
看那高延宗,仍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对他的小妻子,爱理不理的。
前世,俩人大婚后五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才出生,那时,李胜子刚刚十六岁,到了生育的年龄。
在那长达五年的时间,高延宗还抢了三个女孩来做妾,但听说却从来不碰,是抢来给他的小妻子做婢女的,因为他看着人家机灵。
为了他强抢民女的事,当时的皇帝高演,派人到安德王府,狠狠的鞭责了他,要他放走那三个女孩。
本来高演让打三十鞭子了事,可高延宗在受刑时,竟对着行刑官放了十多个屁,还撒了三泡尿。
最后气得行刑官,要重新鞭打三十鞭。
但那三个女孩,最后却出来,异口同声的作证,她们是自愿来做妾的。
那件事,最后让高演以为打错了人。
其实,那是高延宗的小王妃,拿出自己的陪嫁,给了那三个女孩一大笔钱,让她们出门为高延宗求情。
那件事以后,高延宗二世祖的德性,收捡了不少,还下定决心减肥,最终和李胜子夫妻恩爱,相敬如宾。
收回思绪,郑楚儿看到面前的俩人,仍然还像两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互不理睬。
一盏茶后,高延宗嚯的站起身来,大声道:
“四嫂我看过你了,我要去见二哥了啊。”
说着,站起来就走,也不管李胜子。
李胜子只好站起来,跟在高延宗屁股后面。
“弟妹可在这里等着五弟。”
李胜子正要答应,高延宗却转头道:
“四嫂休要理她,让她跟着我,不然我一个人回去,不要她了。”
李胜子气得抬起了手,像要去抓高延宗的脸,又咬咬牙忍了下来,最后气呼呼的跟在高延宗身后离开。
俩人一离开,一屋子的人,笑了起来。
翠柳笑着道:
“这哪像一对夫妻,倒像是两个不懂事的小孩。”
弄琴道:“这倒不一定,有的夫妻,是外冷心热。”
翠柳撇撇嘴道:“外表都不热,还指望心热?”
“人家的感情,不一定表现出现给人看。”弄琴不服道。
郑楚儿摸了一下额头,气道:
“让你们俩人,绣给高伏赔礼道歉的衣袍,绣好了吗?”
俩人不出气,避开郑楚儿的眼睛。
“还不快点去绣?这次高伏回来,你们得绣好送给人家。”
翠柳和弄琴,见郑楚儿不高兴,忙回去绣衣袍去了,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此时,高延宗已经看过了高孝珩,大摇大摆的出了大将军府,他们的牛车,停在外面。
在即将上牛车时,高延宗突然拿出了一把弓箭。
对着前面屋檐上的一角,高延宗拉开了弓。
弓弦一响,大树遮阴的飞檐,突然滚落下一个暗卫来。
“看到没有,我这神弓,不用放箭,只弹响弦,就能弦响人落。”
李胜子白了一眼高延宗,那是埋伏在瓦檐上的探子,因为被箭射中,吓得滚下来。
小夫妻俩一个不服一个,似在争论,突然高延宗一转身,一箭飞出。
这一次,一个躲藏在瓦檐上的暗卫,又中箭滚落下来。
李胜子惊讶得长大了小嘴巴。
“怎么样?箭术如何?”
李胜子想的是,高延宗射杀人了,陛下回来,怎么帮这个二世祖躲过惩罚?
但令李胜子惊讶的是,被射下来的人,竟然带着伤,慌忙跑了。
“奇怪什么?我这一箭,我们王府外,就不会再有人敢监视了。
若敢监视,一箭一命。”
高延宗终于见到李胜子眼里,现出一丝敬佩来。
小夫妻俩离去后,大将军府外面,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郑楚儿在月韵苑,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不一会,阿乐和高绍信,也来找郑楚儿玩。
望着三个小孩高高兴兴的吃着糖,郑楚儿望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
夜晚即将来临,漠北草原上,是否也更深露重?
这一夜,郑楚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宽大的床榻上,第一次一个人睡,很是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少了什么,无法入睡。
…………………
通往漠北的路上,军旗在夜风中,满天飞卷。
队伍停了下来,埋锅造饭。
想着在这个时候,邺城地下监狱的高阿那肱,可能已经死于意外,高长恭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侍郎,陛下请您去中军帐一趟。”
来到中军帐的高长恭,看到了一个让他惊奇的人,这个人,竟是高阿那肱。
望兰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