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你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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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泥土,因下了一场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泥土气息。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趴在洞口,就像一只老鼠一样,一双小眼睛,望着外面滴溜溜的乱转。
见四下无人,并没有立即爬出洞口。
拿起洞口的两粒石子,弹向草丛。
草丛里,一只野兔,一下子惊得窜了逃去。
望着钻在草丛里的野兔,洞中之人,才放心的爬了出来。
“段溪,别来无恙。”
一个声音,突然从上面传来。
段溪吓得一哆嗦,抬起头来,惊道:
“你?”
郑楚儿点点头,并不理会问她的人。
末了,郑楚儿打量着面前的人,揶揄道:
“段溪,你在段家暗暗蛰伏了这么多年,是该露出狐狸的尾巴了。”
“你来干什么?”段溪恼怒道。
“来找妾的四郎。”
段溪一听,突然尖声笑了起来。
“你的四郎,很快就会是我的四郎了。”
“啪”的一声,郑楚儿毫不客气的给了段溪一巴掌。
段溪的笑声,戛然而止。
捂着被打得发烫的脸颊,段溪眼里喷着怨毒的光,一步步逼近郑楚儿。
“你个弱不禁风的贱人,敢打我?”
郑楚儿不屑的一笑,冷冷道:
“打你是轻的,还要把你捆起来,送给官府处置呢。”
段溪恼怒道:“就凭你?”
说着,就扑不过来,一招老鹰叼小鸡,就想抓住郑楚儿。
郑楚儿灵敏的一闪,段溪抓了个空,郑楚儿不知什么时候,已躲到了她的身后。
段溪一转身,对着郑楚儿,伸出她的爪子。
“啪”的一声,段溪的手,突然被一鞭子抽在上面。
“啊”一声,段溪痛得叫了起来。
郑楚儿拿着小鞭子,像欣赏古玩一样,爱不释手的看着她手中的彩色小鞭子。
段溪看到郑楚儿手中的鞭子,竟是漠北的牦牛毛编的。
“看什么看?这是妾的四郎,送给妾的礼物,专门抽像你这样的人的。”
段溪捂着发红的手,气得两眼冒火。
“看掌。”
段溪说着,一掌劈向郑楚儿。
这个荥阳来的贵女,看你还能活多久。
段溪心里想着,凌厉的掌风不减。
但是,却劈了个空。
在段溪奇怪的瞬间,“啪”的一声,她的脸上,又被扇了一巴掌。
段溪气得反身又是一扑,郑楚儿左右开弓,连打带扇。
“啪啪啪”的几声响,段溪的脸上,出现了一条条鞭子抽出的红痕。
段溪捂着脸,不相信的望着郑楚儿。
这个娇弱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厉害起来了?
郑楚儿没有给段溪反应的时间,“啪啪”几下,把段溪抽得晕头转向,脸上布满一条条被抽打的疤痕。
太小看这个女人了,段溪恼恨的想着,急忙跳开来。
郑楚儿正要趁胜追击,突然看到气急败坏的段溪,眼睛竟然红了起来,脸色渐渐变绿。
郑楚儿一惊,听唐七讲过,毒沙掌成员,在使用毒沙掌时,人就会变得这副鬼模样。
“毒砂掌?”
“嘿嘿,算你识相,不过,已经迟了。”
段溪说着,抬起了扭曲的双手。
“拿命来。”段溪扭曲的爪子,伸向了郑楚儿。
“拿命来!”
又一声声音传来,郑楚儿惊喜的叫道:
“四郎?”
段溪大惊,来不及转身,一支锋利的剑,已经刺穿她的胸膛。
痛苦的转过头去,段溪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她最喜欢的男人,竟然刺穿她的胸膛?
高长恭迅速来到郑楚儿面前,封住了段溪的穴位。
“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
高长恭说完,拉起郑楚儿的小手,着急的左看右看。
“伤到哪里没有?”
“妾好好的,没有伤到。”
高长恭不信,又撸起郑楚儿的袖子,到处仔细查看。
见郑楚儿安然无恙,高长恭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段溪看着这一切,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高长恭小心把郑楚儿抱上马,雨后清新的山风,伴着俩人骑马归去。
出乎郑楚儿的意料,高长恭并没有把妙凡和段溪,立即交给官府。
在山中,受不住拷问的妙凡和段溪,终于吐露了实情。
“你的娘亲,就在莲花庵………”
妙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是昏死过去。
目睹妙凡受的刑,段溪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但却喊不出声来。
因为她的嘴,被严严实实的堵住。
平原王府的人,最终在妙胜尼寺的后山,找到了段溪。
“你们女郎,是毒沙掌成员,她想害我家女郎。”
追到山里的翠柳和弄琴等人,气愤的对平原王府的人说道。
看着段溪那双扭曲的手,平原王府的人,不敢包庇段溪。
在平原王段韶的授意下,把段溪送交了京畿府。
站在山岗上,看着妙凡和段溪,被押去京畿府,高长恭拉起郑楚儿的小手,向莲花庵跑去。
“娘亲,娘亲。”
高长恭推开慧尼住持的禅房门,对着慧尼住持,激动的喊道。
慧尼住持的手一抖,手中的佛珠,掉了下来。
“贫尼一生无儿无女,我不是你们的娘亲。”
高长恭痛苦的摇了摇头,求道:“娘亲,你为什么不认儿子?”
郑楚楚儿跑过去,拉着慧尼住持的手,不停的摇晃着。
“娘亲,你是四郎的娘亲,妾的婆母。”
慧尼住持轻轻的把郑楚儿的手拿下来,对郑楚儿道:
“我是你的师傅,但真的不是你的婆母。”
高长恭不相信道:
“你不是我的娘亲,为什么会和我父亲一样,会绵里藏针掌?”
“绵里藏针掌,老尼也会。”
不知什么时候,老住持在两个比丘尼的搀扶下,来到了慧尼住持的禅房。
“您说什么,老住持?”郑楚儿不相信。
孱弱的老住持,突然双手虎虎生风,对着郑楚儿手掌袭来。
“老住持,不可。”高长恭慌忙挡在郑楚儿面前。
老住持一笑,收起了双手。
“那妾的婆母,到底是谁?”
郑楚儿的话,让两任住持,都低下了头。
“生而不知生母,你们知道,这对一个儿子来说,有多痛苦?”
“慧尼住持低声道:“你们回去吧,贫尼真的不是你们的娘亲。”
“两位施主,请回吧。”
和老住持一起来两个比丘尼,对高长恭和郑楚儿,下了逐客令。
“娘亲,你为什么不认四郎?”
高长恭突然对着慧尼跪下,再狠心的母亲,面对跪在面前的孩子,还狠得下心来拒绝?
可是,郑楚儿看到慧尼住持,竟然也跪下了,跪在了高长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