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的东西,有何特别,他们的后人,就是被大齐打得四处逃散的柔然。”
郑楚儿睁大眼睛,不知是真是假。
不好得再问,不然某人要吃醋了。
高长恭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一般家里的传家宝,特别是玉镯一类的,都是送给儿媳妇的。
西门落雁,他一个外人,怎么能把家里的传家宝,送给自己的妻子?
“小财迷。”
“小心眼。”
俩人赌完气,下半夜又相拥而眠。
接下来的日子,高长恭和郑楚儿商量,他们封闭邑上的租金和税收,高长恭想减下来。
“减多少?”
“减五成。”
郑楚儿算了一下国公府上的人,再减五成,他们也能衣食无忧,粮食堆满仓。
“听你的。”
赋税和租金要减下来的消息,马上传开,封邑上的农民,不知怎样感谢高长恭夫妇。
但最后他们知道,要想把租金和税收减下来,就要共享水源。
就是要允许其他没有水的农户,在秋冬干旱时节,到蓄水的塘子里去挑水灌溉庄稼。
同时,国公府拿出一大笔钱来,修建了大量的蓄水池,也挖了大量的井。
半年不到,乐城内外,由国公府出资赞助,新挖了几百口井,还有许多蓄水池。
乐城的老百姓,本来对从京城来的皇亲国戚,抱有成见。如今才发现,高长恭夫妇,一点也不像其他王公贵族一样欺压老百姓。
……………………
那个神秘的红衣女子,自从慧尼住持离开后,也再也没有出现在乐城。
国公府,渐渐融入乐城。
“夫人,城中大户王百万,送来了帖子,邀请夫人和公子,去参加寿宴。”
郑楚儿接过高伏手上的帖子,看了一眼,别的邀请可以不去,但王百万父亲的寿宴,还得去一趟。
“他知道了吗?”
“夫人,就是公子来让我问夫人的意见的。”
“去,那当然得去。”
高伏高高兴兴的转身离去,哼着小调。
这段时间,高伏的心情大好,翠柳的脾气没有了。
郑楚儿拿着帖子,脑海里却想起了翠柳的话:
翠柳:“女郎,西门府消失的那些女孩,仍然不知所踪。”
郑楚儿:“连那些女子离开乐城的线索也没有吗?”
翠柳:“没有,但有个巧合。”
郑楚儿:“巧合?”
翠柳:“城中富户王百万的商队,会时不时的出成。”
郑楚儿:“有什么奇怪吗?”
翠柳:“王百万的车队,总是拉着货物出去,空着车回来。”
郑楚儿是见过王百万的车队的,马车上,那一个个高大的封闭车厢,装人也装得下。
翠柳:“就奇怪呢,不见拉货物来,就见拉货物出去。”
郑楚儿笑而不答,翠柳这妮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寿宴日,高长恭突然说有事不去了,自己的夫君不去,郑楚儿得去。
这个富得流油的王百万,说不定以后自己的夫君上战沙场,能慷慨解囊,赞助军饷呢。
从牛车上下来,郑楚儿一抬头,就看到了门楣上的两个金色的大字——“王府”。
飞檐翘壁,褐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内部富丽堂皇,真像一座真正的王府。
不愧是乐城第一富商,王百万父亲的寿宴,邀请了乐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
连管辖乐城的县令,也亲临王百万的府邸。
这个王县令,郑楚儿是知道,他曾几次去国公府拜见高长恭,高长恭不冷不热的见了他。
可能是高长恭冷傲的性格,已传到乐城,这个王县令,对高长恭的冷淡,并不为意。
迎着王县令进去后,王百万一转身,就看到了郑楚儿的牛车。
王百万连忙使眼色,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款款来到了王百万身边。
两人一起向郑楚儿迎了过来。
一看下了牛车的郑楚儿,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王百万心里微微一愣,他去过几次国公府,都没有见到国公夫人今日一见,竟美得令人窒息。
怪不得高长恭身边没有其他女子呢,这,以一敌十。
年轻的国公夫人,不用说一句话,站在那里,就明亮了一个夏日的午后。
“夫人,欢迎夫人光临。”
“夫人,这是我的妻子,茗儿,茗儿,赶快请夫人进去。”
郑楚儿心里一阵嘀咕,他还以为这个女子,是王百万的女儿呢,弄半天,竟是他的妻子?
这么花骨朵般的女子,这么难得清丽极佳的人儿,竟嫁给一个知命之年的老头为妻。
郑楚儿瞟了一眼王百万,虽看着精干,却肤色黝黑,皮粗肉糙的。
可惜了,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王百万的妻子,领着郑楚儿向女眷席走去,一路竟然低着头,不说话。
郑楚儿的到来,引起了女眷席上不小的轰动。
“这么年轻,就当了国公夫人。”
“听说还为国公生了两个儿子呢。”
这是年老一些的夫人,在低低议论,满是羡慕。
但有的人一听,没有机会了,插不进去脚了,射向郑楚儿的目光,竟多了些敌意。
可气的是,今日她们心目中的情郎,竟没有来,白白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有机会展示。
郑楚儿傲然走过这些人,在贵宾席上坐下。
酒宴开始,王百万家招待客人的美酒,也是数一数二的,甘醇浓烈,不掺一丝水。
郑楚儿喝了几口,小脸就红彤彤的,随即起身离席。
翠柳和弄琴,扶着郑楚儿,在王百万宽大的府邸转悠。
这边热闹非凡,宾客尽欢。但郑楚儿发现,一条青石板延伸的小路后面,竟然寂静无声。
郑楚儿有点醉意的脚步,凌乱的向小路尽头走去。
后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小路尽头,有一排排屋舍,灯光昏暗。
夜幕下,越觉得幽暗阴森。
有钱人家的府邸,就是这样,一到晚上,无人住的地方,就显得空旷寂寥。
一扇门前面,郑楚儿看到了几粒饭菜。
郑楚儿歪歪倒倒的走过去,伸手就推。
“喵喵”的怪声,隐隐传出来。
一阵冷风吹来,吓郑楚儿一个激灵,脚步停下。
翠柳和弄琴,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在郑楚儿疑惑间,一只黑猫,窜了出来。
“夫人,小心。”翠柳连忙提醒郑楚儿。
郑楚儿一听,夫人?
翠柳可是叫一直叫她女郎的。
“妾喝多了,想找间房屋休息一下。”
一双男人的鞋子,在被推得半开的门后面,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