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地面!”
三人全部抬头,在散去的烟雾当中,看到了秦安那一副恍然大悟与惊慌失措的脸。
离开地面?
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秦安的推理能力与感觉变得格外强烈。
在烬一开始念诗的时候,他就不自觉地思考对方想要的是什么。
而当他念到:“哪怕他们已经站在了上风……”的时候,他猛地醒悟了。
站在了上风?
还是站在了上方?
在结合之前烬在舞台前布置的地雷,他瞬间就想到了怎么回事。
于是,他开口了。
戒本着对秦安的信任,毫不犹豫地朝着天上跳去,手里弹出一柄钩爪,抓住二楼的栏杆飞了上来。
而谨慎与多疑的一对父子的反应慢了半拍。
那地板砖顿时化为一道道莲花形状的铁片,其中包含着一朵由火药打造的花蕊,其上面有火星闪烁。
“艺术,就是爆炸。”
嘭!嘭!
神庙的地面轰然爆炸,火药味道充斥整座庙中,火光冲天,冲击力将二楼的秦安都推翻在地,他连忙挣扎着爬了起来,看向地面。
苦说大师断了一只手,紫色的气流将他与慎两人团团包围,因为大部分气流都在慎那边的原因,他就失去了一只臂膀。
慎七窍流血,身躯都有些站立不稳,手里的长刀掉落在地,上面还有明显的焦迹。
若不是暮光之眼的屏障格外强大,两人都要毙命于此。
“我称它为万众倾倒。”
这一次男人的声音不再像是扩音器里的那般机械,而是温柔而充满磁性。
慎一言不发,提起自己的长刀冲了过来,他目光之内充满杀机,眼里只有那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
卡达·烬面对再一次冲过来的忍者,手里把玩着一个球体,他将其抛上抛下,有些无奈地说道:“既然你想要,送你好了。”
那一颗带着紫色与黑色的球体被他扔了出去。
“它叫曼舞手雷,我觉得它爆炸的时候,就像是那些起舞的人一般,美妙而动人。”
嘭!
黑色的手里剑破空,带着一道道白色的气流,刺入墙壁之上。
那被划破的手雷后,穿着板甲,手持长刀的男人穿过黑色的烟雾,长刀照着对方的面门劈斩下来。
此时此刻,他再也记不住师父嘴里的活捉。
烬略微侧身,任那长刀斩断自己的头发,他回身一脚踹在对方的腹部当中,然后变戏法一般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居然毫不示弱地朝着对方的咽喉刺去。
“卧槽,AD打近战?”
秦安顿时惊呆了。
戒没有管这家伙在说什么,在手里剑扔出去的时候,他也跟着冲了上来。
此时,卡达·烬面对着两位均衡教派最杰出的弟子。
他仍然像是一个不慌不忙的表演者,左手枪,右手刀,在一枪逼退戒的时候,右手的小刀架住慎的长刀。
修长的大腿再一次将慎踹飞,烬如若跳舞一般,以一记华丽的转身,与一发绝伦的甩枪,让两人难以近身。
戒冷哼一声,直接瞬移到了烬的身旁,手里的拳刃如银瓶乍破,照着对方的头颅、咽喉、心脏三处不断刺击。
高速的攻击从空中发起,带着一道道黑色的残影索命而来。
卡达·烬的近身格斗确实不错,就算面对如此高密度的攻击也能应付七七八八,但身上还是不断流血。
他的肩头,手臂,肋部都被戒的拳刃所打伤。
若不是刻意的躲闪和阻挡,这三处应该换成头、喉咙、心脏的。
一旁的慎也冲了上来,高举自己手里的长刀,就准备一刀将这金色恶魔斩成两段。
见如此场景,烬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低语之内的第三发子弹即将射出。
可一道人影划破天际,一柄沾着鲜血的长刀从拳刃当中穿出,挡在了慎长刀之前。
铛!
金属碰撞,火花迸发。
慎看着面前出现的人影,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戒停下自己高密度的攻击,嘴角带着冷笑。
苦说大师,阻挡了慎即将杀死金色恶魔的攻击。
“我说了,要活捉对方。”
他一脚踹飞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烬,朝着自己的弟子说道。
紫色的气流将烬包裹起来,锁住了他的手臂,也锁住了他的枪械。
“哦,原来还有一场好戏可以看吗?”
就算已经被抓住了,卡达·烬依然没有任何慌乱。
他还留有一张底牌。
三人现在没有理会已经是囚犯的烬。
戒看着面前阻挡自己二人的师父,眼里的愤怒越来越浓。
就算是无限理解自己父亲的慎,此时眼里也满是不解。
他就在刚才,杀死了一位无辜的人,而且趁着混乱,在神庙之中再添了几分血色。
再加上他之前杀得数不胜数的人,简直是死有余辜。
而且,他还炸断了你的手臂。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遵从命令么?
慎也开始怀疑,这样的均衡教派,到底是不是错误的。
“因为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犹存。”
一道声音忽然从戒的脑海里响起。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二楼已经空空如也。
但那道声音却始终在回响。
“也许你所背负的黑暗,是能够救赎人类的光芒。”
咔嚓。
这些声音如若镜子般碎裂。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充满着怒火的声音。
“他将人类大卸八块,令村庄血流成河。”
“不,闭嘴。”
戒埋着头说道。
慎和苦说大师的眼神没由得放在他的身上。
“他令那些原本有大好前景的家庭破碎,让妻子活守寡,让儿子没了爹。”
“闭嘴。”
“他是穷凶极恶的杀手,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论是均衡教派,还是你,眼里都容不下这颗钉子。”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是一个轻视生命的狂徒,他所应得的就是死亡,让地狱来惩戒他罪恶的灵魂。”
戒双目通红,一股股黑色的气流从身上涌了出来。
“而所有包庇他的,所有觉得他不该死的人,同样是他的同伙,这些人同样该死!”
“所有不理解你我的,所有觉得可以置身事外的,同样也该死!”
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师兄?”
慎开口道。
戒抬起头来,眼里已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