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紧握着自己的武器,紧张的看着秦安。
他们缓慢地形成了包围的圈子将他围在中间,手里的武器随时都准备拔出来,好像站起来的不是所谓阿瓦罗莎的血脉后裔,而是一个陌生的敌人。
他们的目光充斥着猜疑和顾忌,他们害怕秦安就好像对方是一头不可控的野兽。
“这是什么意思?”
秦安自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眼前的情况他还是可以看清楚的。
“请问,你们要干什么?”
他朝着周围的人喊道。
阿瓦罗莎的血脉后裔的声音带有穿刺力传到所有人的耳里,他们的神情顿时一滞,一直上前的脚步也停滞了一下。
“传闻在风雪中迷失自己的人会原地晕倒,然后化为怪物屠戮自己身边的人。这是我们的前辈给出的经验。”
一个手持小刀的女子低声说道,她的目光中带着杀气。
秦安皱了皱眉。
这是被丽桑卓洗脑了吧。
虽然,你说的有一点道理,也很符合实际。
秦安没有着急和对方搭话,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扮。
熊皮很厚实的笼罩着贴身的羊毛衣物,这些衣服的布料都很粗糙,动辄都会摩擦皮肤,让人的感受很不好,不知是因为秦安这具身体过于孱弱还是为什么,皮肤上有很多道因为摩擦而生出的血痕。
同样是兽皮打造的裤子也十分粘稠,似乎有雪在其中融化了,大约抵到膝盖的靴子很沉重,上面还有不少的刀痕。
秦安拉了拉戴在脑袋上的棉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一副木制的镣铐,脚踝上也有。
这镣铐似乎带着魔法的力量,封印了他的绝大部分能力。
例如海神血脉,接触灵界的能力,从虚空中拉东西出来。
简而言之,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凡人。
只不过,他还是可以使用一点魔法的。
“我没有变成怪物。”秦安抬起自己的手,“再者,这镣铐也足以遏制所有的怪物。”
他的话语似乎有些说服力,让周边紧张的人纷纷放下了武器。
“卡尔大人,希望你理解。”
一个穿着厚重皮毛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留着络腮胡子,没有带棉帽的乱糟糟的头发上满是雪花。
“我非常理解。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
秦安知道自己现在算是囚犯,话语权很少,只不过在名份上可能算艾希的某个远房亲戚,所以这些人对自己十分尊敬。
但这些东西很可能在路上或者在验证完毕后就会消失。
秦安不觉得如今的弗雷尔卓德还会允许一个新的阿瓦罗莎的血脉后裔诞生。
他必然是要死在路上的。
至于是谁动的手,那就让人费解了。
秦安甩动镣铐,混入人群当中。
他意识到周围还有若隐若现的敌意目光,但他没有管。
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他依然是阿瓦罗莎的血脉后裔,要遵从上面的一切安排。
当然,如果危及生命,那么秦安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技能。
毕竟保命要紧不是?
……
……
兹拉,兹拉。
一处被强行打开的洞穴里,一堆篝火正在燃烧着,跳动的火苗上熏烤着新鲜的野兽肉,烤肉的香味在洞穴里徘徊不去,令人食指大开。
在见证了这帮人强行用武器打出了一个洞穴后,秦安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多看看为好。
这帮人的战斗能力很强啊。
就算是洛伦和迪莫,也不过如此吧?
这还可能只是弗雷尔卓德最普通的战士,不算是那种特别的。
果然,在冰天雪地里诞生的都是战斗民族。
“给。”
那个先前和秦安搭话的男人递过来一串烤熟的兽肉,在上面撒了些许粉末,大概是调味料之类的,让他手上的烤肉变得更香了。
早就饿坏了的秦安接过,带着镣铐的手找了半天的姿势,才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吃的舒服的姿态。
秦安歪着头咬了一口,酸涩且多汁的肉入口,他有滋有味的吃着。
怎么说也算是第一顿啊。
三两口把眼前的肉吃完,秦安又继续喝水。
不得不说,他快渴死了。
进食完毕后,秦安这才和旁边翘首以待的男人交流。
“你叫什么名字?”
“赛鲁,大人。”
“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
秦安知道在这种地方过多的智谋不是很管用,大可开门见山的问。
前一句话算是闲聊,后一句话就很重要了。
路程对于秦安来说是一个必须知道的信息,这关乎到什么时候会出事。
在雪地里晕倒应该就算一个,秦安有想过会不会是这些人在食物里下毒,但想了想应该不会这么低级。
毕竟再如何自己也算是艾希的亲戚,下毒是很容易被查出来的。
所以对方用的手段应该是比较隐晦的,不那么容易看出来是有人计谋的。
就例如在雪地中晕倒了,大可解释说是卡尔在寒冰里冻了很久,本就没从冷冻中脱离出来,又加上赶路,所以晕倒死亡了。
或者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些极其强大的怪物或者敌人,一行人都不能幸免。
“我们已经走了三天,还需要三天的时间到达。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卡尔大人。”
赛鲁很认真的说道。
“怎么保证?就是当我倒在雪地里的时候束手旁观吗?”
秦安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也间接的试探一下对方。
“那种事情不会再发生,卡尔大人!”
赛鲁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严肃,眼里也有些许后悔的神色。
看着对方这副神情,秦安倒是有些好奇。
赛鲁的表现和其他人似乎不太一样啊?
例如站在洞口抽烟的两个人,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就会飘向秦安这边,这代表他们要么在议论自己或者赛鲁,要么就是在监视。
还有坐在篝火旁的三个人,他们的手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武器,就算是吃东西浑身也是紧绷的,好像接下来就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那两个女子虽然很放松,但却时不时打量所有人。
真是有意思,一个队伍里还有好几个阵营?
秦安低下头,喝了一口水,说:“我去上个厕所。”
瓦罗兰的搞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