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宇很奇怪:“是那些男生坚持不住?”坚持不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赵凯倒是很有成就地笑笑:“不,在她面前都坚持得得,但在我面前坚持不住。每一个以吃素名义靠近她的人,晓雅都会让我调查,所以没一个能坚持三天不露馅的。”
贺天宇不由想到赵凯刚才带进来两个荤菜,不知道是不是来试探他的,可是如果是试探他的,为什么还要告诉他这些?索性他也说开:“你今天买了荤菜是来调查我的吗?”
赵凯大吃一惊:“贺总难道也是打着吃素的名义靠近林玉亭的?这我没听汪晓雅提过。”
贺天宇笑笑:“开玩笑。”说着,拿起牙签插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怪不得他说他吃素林玉亭根本就不信,前车之鉴那么多,她信他才怪。因为不信,她连给汪晓雅提都没提。
“林玉亭在大学一直没找男朋友,”赵凯又接着说,“她也每天忙得晕头转向,私下我们还叫她美人学霸。大三那年刚开学,有几个男生想通过我和林玉亭做朋友,我问林玉亭为什么不交男朋友,林玉亭随口给我吟了一首诗,差不多把我们学校的男生全给拍死了。”
贺天宇很感兴趣,问道:“什么诗?”
赵凯清了清嗓子,诵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艺大找,艺大本来草就少,今年收成又不好。”
贺天宇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没想到林玉亭还能这么幽默,这还真幽默到他心里去了。
赵凯也笑了一阵子,继续说道:“她这一首诗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音乐学院,音乐学院自认为帅哥比较多,可一下子让林玉亭秒杀了。很多人特意赶过来看林玉亭是谁,甚至跑到宿舍楼下,林玉亭不胜其烦,霸气地说碾压他们。果然没几天她和一个帅哥在校园里逛,还就在音乐学院那逛。那位帅哥对林玉亭爱护有加,找她的人才渐渐消失了。”
“什么帅哥?”贺天宇心里明显地不是太舒服。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帅哥是他哥哥,被她拉过来解围的。汪晓雅后来说,怪不得林玉亭看不上这些人,他哥一来秒杀一大片,谁能帅得过他哥谁有资格给她提交朋友的事。”赵凯看了看贺天宇,笑着说:“你有资格提提。”
贺天宇心花怒放,却也不动声色。两人又聊了一些赵凯目前所从事的职业,赵凯也想拉一些装修档次高一些的客户,和贺天宇聊得很是热乎。聊着聊着,厨房里传来林玉亭的声音:“赵凯,做你的荤菜。”赵凯赶紧跑了过去。但是厨房太林玉亭不得不退了出来,进了客厅。
林玉亭坐下后,发现贺天宇看着自己,便问:“你笑什么?”
贺天宇眉眼里都是笑意:“刚才你们在厨房做饭,我们在这聊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词男耕女织。”
林玉亭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说这个,便说:“可是现在的人男也不耕,女也不织。”
贺天宇觉得在这个小客厅里是无比的放松,说道:“但是刚才的氛围和男耕女织的氛围很像,祥和,安宁。”
贺天宇又插了一块水果放在嘴里,真舒服。好时间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林玉亭不知该怎样接他的话,或者说不知该不该接他的话,恰巧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她像逢到天下大赦一样轻松起来,一看是母亲的电话,虽然是打电话来唠叨的,那也是激动万分的事。
林玉亭到阳台上接电话,母亲先是问了林玉亭进来的生活,然后就说:“我今天看新闻有车出车祸了,你以后坐车时注意点。”
林玉亭顿时感到无可奈何:“妈,您能不能别这样。你见到出车祸的就想到我要出车祸了怎么办见到火车出事的就告诉我不要坐火车见到旅游出事的就告诉我不要去旅游,见到飞机出事就让我这辈子都不要坐飞机。妈能不能别这样想,这些坏事都落不到我身上。您见到好事的时候再想到我行不行?”
林母说:“好事我也想到你呀。”其实她也不想像刚才女儿说的那样,可是控制不住。
“什么好事?”林玉亭想,有好事就好。
“就是咱庄的小侠前两天来了,还是带男朋友来的,人家可小你三岁呢。前庄的小倩看在了腊月二十,她妈今天来问你那个时候你放假吗,要放假的话就去当伴娘,人家也小你两岁吧。还有咱庄的小磊子也要结婚了,腊月二十二,她妈也是问你那时放假吗,要放假就去接新娘子。”
林玉亭一听叫苦不迭,刚才真是惹火烧身,她怕她妈再把舅舅那个村子里要结婚的人也说上,便说:“妈,我现在工作了,不可能像上学时有那么长的假了,您都帮我推了吧。”
“我也是这么说的。你现在交男朋友了吗?”
“没呢。”林玉亭说着,不由得朝客厅看了一眼,从她这个角度,是看不到贺天宇的。
“怎么还没呢?”林母的声音明显得焦急起来。
林玉亭怕客厅的人听见,压着声音说:“妈,您怎么那么急呢?总得给我一些时间吧,不能一下子就把我推向婚姻的殿堂,我刚毕业,您让我自由两年又怎么啦?”
“你刚毕业吗?你毕业已经有半年了,我没一下子让你结婚呀,你总得先交个男朋友吧。你要是不上大学,现在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林玉亭意识到现在是绝对不能和母亲顶着来,要不然母亲这话匣子打开可就合不上了,赶忙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
“我知道我目前形势的严峻性,我一直在物色着呢,总得给您挑个好女婿是不是?”
“这么说还像话。你那里下雪了吗?天冷了注意加点衣服。”母亲的声音缓和下来。
林玉亭松了一口气,问了父亲母亲的身体情况,听到大黄在电话那边老是叫,便让母亲把手机外放,嘱咐了大黄两句,大黄高兴得哼哼吱吱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林玉亭接完电话,回到客厅,饭桌已经支开,三人都坐在饭桌上,只在贺天宇的旁边留了一个位置。汪晓雅笑着说:“是你妈打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汪晓雅什么都没在意,自顾自地说:“本来想喊你吃饭的,但是隔着玻璃隐约听到了对话的内容。幸亏这两天只是感到冷,要是你再像上次那样发高烧,你妈又打电话过来,我可招架不住。”
林玉亭此刻感到挺尴尬的,汪晓雅听到自己的电话没什么,就是赵凯听到也没什么,但是汪晓雅听到了那是不是意味着贺天宇也听到了。
“上次?”贺天宇很快捕捉到信息,“她发高烧?”
“好长时间的事了。”汪晓雅想了想,丝毫没有注意到林玉亭给她做的手势,“我们当时吓坏了,几个人把她送进医院,打了一天水都不退烧。后来突然间就退烧了,醒来就画了那幅你的古装像,第二天我们就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