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百合怏怏地站起来，别了母亲，回自己的静馨苑了。

玲儿见她回来，惊喜地迎上去，问道：“小姐，你到哪儿去了？”

玉百合沮丧地说：“出去做了一些傻事，说了一些傻话。”

玲儿莫名其妙，递上一杯水说道：“小姐是怎么啦？”

玉百合喝完水，问道：“玲儿，你怎么给我拿那件红色的披风？”

“红色是新做的，暖和，怎么啦？”玲儿一脸无辜。

“身份识破了。算了，我换我以前的衣服穿吧。”

玉百合换好衣服，做到梳妆台前，玲儿帮她梳头，顺便告诉了她昨天家里发生的事，正说着，听到窗外有人议论，说：“今天，那送饼的小子又来了，你别说，他做的饼是好吃。”

玉百合听了，想了想，走出门去，问道：“小豆包，那人走了没有？”

小豆包的脸比冬瓜小多了，跑过来说：“大约没有。”

玉百合走近那小豆包，小声说：“你请他去博雅苑，我哥想见他。”

她走进房间，看到玲儿在窗前站着，估计她应该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便说：“玲儿，今天累了，想看书休息一下，你去我哥那把那本白氏长庆集拿来。”

玲儿应了一声出去了。

玉百合见玲儿出去，稍坐了一阵，也出去了，去了哥哥的博雅院。

当然她是停在了大门外的，她看到，石头正在站在博雅院里，拘谨地四下张望，玲儿拿着一本书从书房里走出来，看到石头愣了一下。石头终于张望到了玲儿的方向，也愣住了。

两人四目相对，寂静无声。

玉百合正看着，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你看什么呢？”

玉百合回头一看是玉百川，便把哥哥拉到一边，做了个悄声的手势，说道：“我在看情窦初开是什么样的呢？”

玉百川看到院子里的两个人，心下明白了几分，说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让他们在家里见面，还在我的院子里，爹要知道了，肯定说我败坏门风。”

玉百合一阵心虚：“哥，爹要罚你我帮你顶着。要罚你跪我帮你跪，要罚你念经我帮你念经。”

玉百川无可奈何：“你顶，哪次罚你不是我帮你顶？这事你也顶不了。”

玉百合知道又给哥惹祸了，便说：“可是，这怎么办？贸然闯进去，他们会尴尬的，你说过这种事情说出来都不好意思，更何况撞见。”

“我本来以为你在家里会好些，唉，一样的惹祸。”玉百川说，“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是你请进来的，你吃了他的饼感到好吃，想见见。”

“他就是那个送石头饼的。这还好办，你回去吧，否则，玲儿一出来就会看到你可就不好了。”玉百川说着，便装作没事一样走进了院子。

玉百合回到住处不久，玲儿进来了，神色有些紧张，脸色微红，耳根也有点红，呼吸有些急促。

玉百合故意问道：“玲儿，拿一本书用得着跑那么快吗？”

玲儿把书放在桌子上，说道：“我的身份也被识破了。”

“识破了？什么身份？”

“石头知道我是女的了。”

玉百合来了精神：“那他有没有不理你？”

玲儿一副奇怪的模样：“为什么不理我？不过公子来了，石头哥给我做了个手势，让我明天去他那儿。”

“你怎么知道那手势是那个意思？”玉百合问。

“小时候都是这么约定的。”

玉百合听了有些失落，拿了书在美人榻上躺下，不再说话。

玲儿走了过来，央求道：“小姐，明天我们能不能出去玩？”

“玲儿，我也很想出去。可是，我刚闯了祸，虽然没罚我到佛堂里跪着，可好歹也得有自知之明。不过两天后，石头还会来送馒头的。要不忍两天。”

玲儿不再说话，可是看得出有点焦躁，一会儿走到东，一会儿走到西，一会坐下，一会儿站着，一会儿跑到院子里，一会儿又跑进屋里。

玉百合终于躺不住了，说道：“玲儿，你今天怎么啦？”

玲儿回过神来，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坐不住。”

玉百合了然一笑：“你想出去找你的石头哥。”

玲儿脸一红，说道：“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你在外没吃好吧？”

玉百合心一动，想起宋启平生火的情景，便说：“我也去。”

她们去了厨房，看到四个老仆在那儿而忙碌，见玉百合来了，如临大敌，说道：“小姐怎么到这个地方来？赶紧出去吧。”

玉百合说：“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可是，她的兴趣并不在饭菜上，她看到灶膛里的火烧的挺旺，便忍不住坐在那里放了点柴火。

她从没有烧过火，放了新柴却不知把老柴向里推推，烧掉了前头的柴火很快掉出了灶膛，她吓得跳了起来，掉下来的火烧着了其它的软柴，玲儿也惊叫起来。

厨房的女仆们看见了，一人把玉百合拉到一边，一人舀了一瓢水泼了过去，幸而火不大，很快熄灭了。一个老仆央求道：“小姐，你看也看了，玩也玩了，赶紧出去吧。你再待在这厨房都要烧了。”

玉百合说：“这不没事吗？烧火我学学就会了。”

一个老仆道：“小姐，烧火就不要学了。就算你将来嫁了婆家需要做菜给公婆吃，火都不会让你烧得。”

玉百合脸红了：“这和那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老仆说：“别那么说小姐，你看小姐脸都红了。”

玉百合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便带了玲儿离开了。

外面阳光很温暖，空气也很明净，玉百合百无聊赖地在园子漫步。这个家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她不知道她的心往哪儿放，老觉得心里缺什么，缺什么呢，她是要什么有什么的。

突然，玉百合看到一丛干草，走过去摘了下来，闻了闻说道：“是艾草。玲儿，你会生火吗？”

“小姐，你要玩火呀，我不会。”

“可是，他为什么说很多人都会呀。厨房里的火也是赵嬷嬷她们自己生的呀？”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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