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林玉亭叹了口气,“你妈什么时候能同意你和赵凯在一起,我想下岗了。”
赵凯站在一旁,思绪翻滚。汪母一心想让汪晓雅嫁入豪门,就算是嫁不了豪门也绝对要找一个富裕人家。他不是富二代,家庭状况还不如林玉亭。他生长在大山里,全家为了让他上学几乎是倾尽所有。
从上大学开始,赵凯就清醒地认识到,他的家穷,他需要钱。他这种人是不可能考公务员的,因为公务员工资不高,但是人际交往成本特大。
他也不可能找一个安安稳稳的工作,每个月领着固定的工资,除非他能找到一个工资相当高的工作,但是对于刚毕业的他来说似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从大学的第一天,赵凯的目标就非常明确,他需要创业,他需要非常成功的创业。既然自己学的是室内设计,那么以后就办个装修公司好了。
所以从那时起,他打的工种基本都和装修有关,设计他干过,搬水泥沙子的累活他也干过,装修市场、劳务市场他都没少跑。
渐渐地,他积累了一些手艺精良却不隶属于任何装修公司的劳务人员。
几经努力,他终于创办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装修公司,但是公司一直是勉强维持收支平衡。他谈不上有钱,更别提汪母的标准了,好在汪晓雅不计较这些,想方设法地和母亲周旋。
他明白,自从来到这个大城市,每一步都走得谨慎而又艰难,汪晓雅能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对自己不离不弃,他既感动又愧疚,有时也会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发财呢。
汪晓雅很孝顺母亲,赵凯有时都觉得自己是在和时间赛跑,他需要在汪母给汪晓雅找到她满意的女婿之前让自己的经济更上一层楼,至少要让汪母在他身上看到希望。
装修这一块,水挺深,坑蒙拐骗倒是能挣些钱,但是他坚持稳打稳扎。有时看到会浑水摸鱼的同行把他的顾客挖走,也很心痛,只能咬牙坚持,有些时候,坚持到绝望,还好,学长给他提供了一个机会。
抓住这个机会,也许汪母会对他有所改观。
“你妈前一段时间不是有所改观吗?最近怎么又变本加厉了。”林玉亭不解。
“还不是她同学的女儿闹的,”汪晓雅大感头痛,“她女儿家了一个公司的太子爷,结婚的时候那显摆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我妈要强,和那同学两人较量了一辈子,现在把我和她的女儿较量上了。”
林玉亭看了看赵凯:“你们较量上了,苦的是赵凯。”
赵凯装作很轻松,说道:“也不是,汪阿姨择婿的标准无论怎么变我都得全力奋斗。雅雅陪着我就不苦。”
汪晓雅听了既高兴又难过,说道:“我自然是陪着你的。”转而有对林玉亭说:“我们两个人的母亲可真是极品,一个恨不得逼着女儿嫁给豪门,一个恨不得只要有个男人接收立刻就要把女儿送过去。”
林玉亭倒是不以为意,说道:“也不算极品了,你母亲还没逼你嫁入钟鸣鼎食之家,我母亲还是痛痛快快地让我读了大学,也没整天逼着我相亲。”正说着,她看到一个文化用品专卖店,便说:“我想到那里逛逛。”
三个人进去,林玉亭直奔文房四宝专区,细细地挑选起毛笔来。
汪晓雅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便问道:“你怎么选起这个?”
“突然间想买。”林玉亭说,“我本来想画画国画的,找找感觉。今天见学长本来想找他指点一下,结果他要求我画一些彩铅画,我也没敢向他提,不然又是一顿批评。”
“你是不是催眠到自己画画了?”汪晓雅这才记起此次催眠的内容林玉亭还没详细给她讲呢。
林玉亭点点头:“是呀,还画了不止一幅。”
“那你是不是现在就能画出和那辈子一样水平的画?”
林玉亭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感觉应该不能,虽然催眠中感觉自己好熟练,好厉害,醒了之后还是很生疏的。如果催眠到的东西自己都会,那你一定要去催眠一下怎么做鞋的,回来给我纳双千层底,催眠的钱我给你掏。”
汪晓雅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林玉亭给她说过这事了,她曾给石头纳了双千层底,送没送她还没回答呢。“我想起来了,我那双千层底送没送出去?”
“不知道呀,”林玉亭不由笑了,“你还没送催眠就结束了。”
汪晓雅心里被挠得不行,问道:“你下次催眠什么时候?”
林玉亭看着她那股难受劲有点想笑便说:“不清楚。按预约我得到三月份,如果这之间有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能催眠的人,杨老师就会约我。”
“哎呀,怎么那么长时间?”汪晓雅是那种好奇害死猫的女人,让她等答案真比杀了她还难受。“你记着,下次你催眠一定要接着上一次的茬口催,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把鞋送出去?”
林玉亭:“好像我的意识做不了主吧?”
“那谁能做主?”
林玉亭也不明白,随口说道:“可能是潜意识吧。”
汪晓雅一听,非常霸气地命令:“那你就天天想,把这些想进潜意识里。”
林玉亭:“”你难得一次霸气,怎么用在我身上?
这时,汪晓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听铃音就知道是母亲大人来电话了,便向赵凯看去,赵凯早就机灵地走到了别的地方,随便逛。
林玉亭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谈个恋爱像地下党接头似的。我就像个双面间谍。”
汪晓雅摆了摆手,接起母亲的电话,聊了一阵,自己就让母亲看视频了,转着圈地录周围的情况。林玉亭想这次可能用不到她了,反正汪母只要证明汪晓雅是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和赵凯在一起就行了。
果然,汪母看到专心致志挑毛笔的林玉亭就没有再和她通话,一次突击检查也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