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牢房内,牢门被一层层打开。
“小少爷!”
“小少爷好!”
狱卒们恭谨的朝着张扬跋扈的红衣少年点头哈腰,焦娇抱着狗跟在后面,走了这么久了,瞌睡都有点来了。
“看起来他们跟你很熟?”焦娇打了个哈欠。
“不熟,常来而已!”舒白撇了她一眼,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
焦娇很快就走到了他旁边,“冯妙露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冯妙露是冯国公的掌上明珠,敢这么随意编排朝中大臣,全因冯国公在她背后撑腰。
紫月王朝的兵权分为三份,一份在漓王手里,一份在杨大将军手里,还有一份自然是在三朝元老的冯国公手里了。
敢抓这么有背景的她,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得罪了漓王和我家老头子,她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舒白漫不经心的回她。
焦娇回忆了下书中剧情,继舒太师被气倒在床后,漓王也被移情别恋的未来王妃退了婚。伤心欲绝的漓王殿下频繁流恋烟花之地,彻夜买醉,开始了放荡不羁爱自由的生活……
“你……也看过那个话本子吗?”焦娇好奇又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兴趣。”舒白看见少女微微发红的耳垂,突然勾起了嘴角,“听说最新的一话有我,我可以去看看。”
焦娇赶紧阻止他,“那种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我就从来不看,你也不要去看了!”
舒白不置可否,“到了。”
地字号牢房里,正坐着抓耳挠腮的冯妙露,她的脚下全是用枯草在泥地写下的灵感。
你们这是在断送一个天才写手的成神之路!这是冯妙露见到他们后说的第一句话,不过等看清来人之后,笑容渐渐变得暧昧又变态,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漓王的绿帽子在头顶闪闪发光,他迟早会因为嫉妒而发狂,使用各种阴谋诡计来拆散你们的!哈哈……我真是太有才华了,快点用笔写下来。”
疯了吧?!
她这是嫌命太长了吧?
焦娇敲了敲铁窗,“冯大人,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赎的人?”
“生人熟人都不认识,你别来打扰我!”冯妙露背对着他们,不耐烦的说道。
“五百两银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舒白掏出一张银票,蹲在了牢门前。
冯妙露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老板。”
焦娇默,有钱真好,有钱就能让冯妙露推磨,穷人焦娇默默蹲在了角落。
“她问的,说一遍。”
冯妙露点点头,“我不认识他,不过每次有新出的章节,他都会第一时间派人来买,所以他应该是最先知晓新剧情的人吧。”
没想到冯妙露还有这种狂热的粉丝。
“你知道他出现有多久了?”舒白晃了晃手中的银票。
“不久,也就开这本书的时候。”冯妙露的视线随着银票移动,就差把贪财两字写在脸上了。
舒白和焦娇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人就是冲着他俩来的。
“最后一个问题,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写?”
“刚才不是说了吗?”冯妙露撇了撇嘴,“剧情透露太多就没新鲜感了,你若是愿意加钱,我可以把你写的更威猛些。”
舒白顺手将银票收起,在冯妙露惊奇又痛心的目光中勾起笑来,“就当是你污蔑我名声后的赔偿费了。”
冯妙露愣了,他为何如此不要脸?他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舒白你个大坏蛋,下章我就写你纵欲过度,****!”冯妙露气急败坏的喊道。
“好啊!”舒白拍了拍衣上的灰尘,站起身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冯妙露气的说不出话来。
“走了,姐姐。”他将焦娇从地上搂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冯妙露会不会说谎?她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赎”?”焦娇满肚子疑惑,“如果这一切是她自导自演的话……”
她也太变态了!
“不会。”舒白很断定的说道,“冯妙露这人贪财好色,就算这件事与她有关,她也不会是那个幕后黑手,她还没那个脑子。”
焦娇满心还在思索问题,全然没注意两人离的这样近,她的鼻端还能隐隐的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
走出大理寺舒白就松开了她,“我先走了,姐姐。”
焦娇愣了一下,“你不送我回去吗?”
舒白回过头来,看向焦娇的眼中一抹风流流转,“姐姐想我送吗?”
他长得,真好看啊!
焦娇机械的抚摸着手里的老狗,毛都快给它撸秃了,“还没感谢你陪我一起找狗呢!你要不要去我家喝杯茶?虽然我泡茶的技术不怎么样!”
“好啊。”舒白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我跟姐姐回家。”
焦府院内,开始了各种各样的眼神交流。
焦丞相:虽然你帮忙找到了我的狗,但你休想就此拐走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名花有主,你们都不要打她的主意!哼……
碧雪:话本诚不欺我,小姐跟舒小少爷果然打得火热,小姐肯定被舒小少爷压在身下,这样那样过了。但他长得真好看啊,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叫谁姑爷了!
管家:年轻人的世界真是丰富多彩啊!要是老爷跟舒太师成了亲家,这个墙壁是不是可以不用再拆了垒,垒了又拆了?老爷也不必再用竹杆子打舒家的猫了?
焦娇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人脑子里在乱想些什么!
但她尽量保持平和的微笑,“爹,您能让那些人都散了吗?”
那些趴在草丛里的,躲在水缸里的,还有头顶一根树枝就当自己是隐身人的,真的不是出来侮辱智商的吗?
焦丞相挥了挥手,“唉……女大不由人,小姐叫你们散了就散了吧,去把南惜给我叫出来,陪我喝两杯,本相要一醉解千愁!”
后院的阿花应声道,“顾大人从午时就进屋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过。敲门也不理人。”
“这个南惜,大白天不出去寻花问柳,躲在屋子里干什么?本相亲自去叫他!”焦丞相带着人群往后院走去。
焦娇将泡好的清茶端给舒白,“你不用在意我爹他们,他们其实口是心非,没有恶意。”
舒白接过茶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我会继续派人去追查这个“赎”的,如果有进展了我该怎么告诉你?”
焦娇坐在旁边,也喝了一口茶,眉头顿时蹙紧,呸,好苦,又把茶叶放多了!
再看舒白还是面色如常,“我就住你隔壁,你有办法联系到我的,姐姐。”
他的意思是,翻墙?这是不是也太明目张胆了?
舒白将一张纸折起,放入她的手中,“我说的是这个!”
飞鸽传书?焦娇反握住他的手,眼中闪着志同道合的光,懂了,同志!
躲在拱门后偷看的焦府众人正要对此情此景现场发表一番看法,又听到焦丞相响彻府邸的嚎叫,“南惜啊,你为何如此的想不开……?!”
“出什么事了?”焦娇起身往后院走。
只见后院奴仆小跑着过来,“小姐不好了,顾大人……顾大人他留书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