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到处是成衣铺,罗大人想买多少买多少,我们这的东西不卖给你。”柳母丝毫不客气。
柳黛烟搀着柳母的胳膊,跟母亲站在同一立场。
罗画堂以前的穿戴都是她亲手做的,现在还想来蹭她做的衣裳,让他做梦去吧!
罗画堂不停跟柳母解释,岳父上次在罗府受伤,是因家丁过于急躁,并非他的授意。
自从烟儿过世,他时时怀念过去。他没照顾好烟儿,心知愧对岳父岳母,所以今天特意来补偿。
补偿?
柳黛烟心里冷哼,一条命怎么补偿?
柳父柳母把女儿辛苦养大,嫁到罗家就被你们母子合谋害死了,二老的心痛和绝望拿什么补偿?!
她真想冲上去撕开这男人的虚伪嘴脸,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无法痛斥罗画堂。
她现在身份是安国公府的黛美人,即便认了义父义母,站在她的身份立场,也不能训斥人家的前女婿。
罗画堂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瞥向柳黛烟。
见她挽着柳母的胳膊,看似很亲密的样子,心中狐疑这姑娘究竟什么身份,莫非是烟儿的表姐妹亲戚?
若真是这样,他就更应该挽回柳父柳母,说服他们再跟罗府结亲,将这姑娘许给他做妾。
如今他是朝中新贵,是罗大人,身份地位不同了,有很多姑娘做梦都要给他当妾,只是他看不上眼。
若能娶回眼前这美貌女子,他一定会好好待她,把欠烟儿的都补偿在她身上!
柳黛烟此时留意罗画堂的表情,见他一双眼睛时不时瞟自己,神色十分暧昧,便满肚子冒火。
“听说罗大人即将与轻淑公主喜结连理,大人家的冬衣也都由公主置办吧,何必亲力亲为来瑶华阁买衣裳?”柳黛烟冷哼说道,“我们这里可不欢迎你!”
罗画堂嘴角抿紧,摆出一脸正气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虽在朝为官,但府中大小事务向来亲力亲为。一来为报家母养育之恩,不令操劳,二来我曾与家中夫人感情深厚,不舍得令她操心忙碌。”
柳黛烟:“……”
这挨千刀的死混蛋!
还亲力亲为?感情深厚?不舍得夫人?
罗大人您这脸皮,真比城墙还厚三尺!
正怒不可遏,忽见柳父从后院冲出来,手里拎着一根长擀面杖,狠狠朝罗画堂打去,“你给我滚——”
罗画堂躲闪不及,身上重重挨了一下。
这时等在门口的车夫跳下马车,挥着马鞭上来,叫骂道:“大胆刁民,连当朝命官罗大人也敢打。我们大人很快要当驸马,你们动手打驸马,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柳父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挥着擀面杖大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我女儿——”
车夫冲上前去,跟柳父打在一起。
柳黛烟手忙脚乱,连忙让伙计来帮忙,周围一群人指指点点看热闹。
“这是罗状元以前的岳父岳母……”
“听说他媳夫人是失足淹死的。”
“是不是失足谁知道呢,罗状元想当驸马,他夫人要是活着,轻淑公主的身份往哪儿摆?”
罗画堂听着闲言碎语就恼火,想一走了之,却被柳父揪住衣袖,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
车夫异常野蛮凶悍,大叫一声:“看我教训你这刁民!”瞅准柳父的脑袋,狠狠一鞭子抽上去。
柳黛烟担心父亲受伤,下意识冲过去挡住,鞭子“啪”一声抽在她左肩膀上。
巨大的冲力将她摔倒,向后撞到柜台上。
“小姐——”芳思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上去,见她肩膀一条深深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