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对姐弟的早起日常。
米花医院,住院部。
京极真睁开眼睛,茫然的目光盯着陌生天花板,惨白色的光晕迷糊着眼睛。
没有点滴,也没有呼吸器。
远超常人的身高导致无法直立躺下,腿被搬成一个女字型才能躺在病床。
真的很难受。
“学长,我进来了”
病房的门打开来,一个短发女孩走进房内,还带着橙色发卡,面容些许憔悴。
和田阳奈小跑着上前,脸上维持着牵强的笑容。
根本无法高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京极真,杯户学院空手道社的社长、核心、主将。
一巴掌,仅仅是一巴掌就将一直以来的荣誉与骄傲全部打碎。
“学长,我给你做了猪肝菠菜汤,我”
和田阳奈准备再多说几句话,但是看着茫然的京极真,没有出口的话语卡在喉咙位置,重新咽回去。
或许,失败的打击真的很大。
“阳奈,其他的队员怎么样?”
京极真试图挪动脑袋,可是毫无作用,整个颈子都无法动弹,稍微动一下就会有一种头在摇晃,会骨碎的感觉。
只能眼睛向下斜视,将社团学妹的样子看见。
“都在米花医院住院。”
和田阳奈低下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京极真。
至少没有任何人的什么受到致命伤害,仅仅是被一个人打到住院,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
“教练与领队老师怎么样,有说什么吗?”
第一次,被打进医院是好消息。
京极真想到满脸虚伪笑容的领队与教练,此刻会是多么的气急败坏。
“从昨天将你们送入医院后,他们就返回学校,之后杯户学院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声讨帝丹学院,趁比赛队员疲惫时候,做出如此下作的行为”
下作算不上。
和田阳奈的内心很清楚,五十人对抗一人,除非是彻底脱离与虚弱,否则五十人一起出拳都能解决掉那一个人。
所能提交的理由,也仅仅是对方是在比赛之后,杯户学院获得男生组优胜之后,才出手的。
以及,至今对方男孩出手的原因尚未表明。
所以被定义为恶意出手。
“帝丹学院方面有说解释吗?”
京极真知道一些真相,因为有观察到人群冲上去的时候,男孩的身后站着一位妇人与一位女孩,外加上最先出手的那几位恶劣性格。
不过现在,还是看帝丹学院方面的反应吧。
“有做出解释”
和田阳奈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
“说吧,没事,我也很想知道。”
输了就是输了。
京极真此刻最大的想法,就是迅速恢复身体,而后在找到那个男孩,再与他战斗一次。
最后的一巴掌,京极真根本无法明白,那一刻就像是时间静止一般,原先在面前的目标消失掉,随后感觉到下颚位置的疼痛,人就昏迷过去。
必须要和他再打一次!
“帝丹学院有发内容我们让了。”
简单的一句让了,直接将杯户学院三年来的蝉联男生组优胜贬低的一文不值。
没错,帝丹学院输掉男生组的优胜。
但是,帝丹的一年级生仅凭一个人,直接单刷整个杯户空手道社男生组。
而且还是在杯户学院获得优胜之后。
就像是故意告诉所有人,打倒几个普通人别太装,等把最厉害的那一个打败再说。
至于所谓的优胜让给你们。
和田阳奈手紧紧抓住运动裤,穿着极为老土的运动装,努力保持所谓的骄傲。
但是,骄傲早就没有了。
弟弟把杯户学院男生组主将解决掉,而姐姐毛利兰则把杯户学院女生组的主将击败。
和田阳奈的脑海里想起昨天那个意气风发的毛利兰。
那个永远想着心事,比赛时候都会因为分心而错失先机的女孩,昨天表现出绝对的专心致志,强势无比。
就像是故意表现给某个人看一样。
再一次抬起头,和田阳奈注视着病床上躺着的京极真,没有勇气告诉对方,女生组失败的事实。
“那个男孩没有发声吗,他战胜了杯户学院空手道社五十人,还包括我这位主将。”
京极真再次询问,语气中充满期待。
无论怎样的羞辱都无所谓,但是一定要这份羞辱。
莫名的渴望,京极真希望听到男孩在媒体前夸耀打败自己这件事,至少证明对方承认自己,自己是最接近他的强者。
甚至,成为对手。
脑海里全是昨天男孩的身影,无时不刻,就像坐在电影院看着自动回放的电影。
男孩的每一次防御,每一次攻击,每一次的靠近。
甚至是他的汗水
至少,至少,至少要嚣张一点,在媒体面前贬低自己,至少能给自己一丝希望,自己是这位强者的唯一敌手的希望!
“没有,因为女生组的优胜,他带着女生组去泡温泉,旅游两天,比赛结束后就直接离开,连记者都没有办法跟踪采访。”
和田阳奈认为这个是一个好消息,告诉给面前的学长。
至少在和田阳奈看来,对方没有做出污蔑京极真荣誉的事情,是个好人。
“他没有提到我吗?”
失望,痛苦,煎熬,这些心思积压在京极真的心中。
手臂猛然用力,抓住医院病床的扶手直接捏碎!
再缓缓放下
这样做有什么作用,能让自己恢复过来,继续去找他挑战,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阳奈,他的名字,是什么?”
至少,记住他的名字。
京极真需要记住这个名字,然后用拳头与毅力,让那个男孩记住自己的名字,自己会成为他的对手,也是唯一的对手。
“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是兰丸的弟弟。”
和田阳奈站起身,走到病房的窗户面前,将窗纱拉开,阳光照射进来。
再次转过身,看向病床。
黑色皮肤在阳光下发射出黝黑的色泽,京极真重新闭上眼睛,似乎又陷入睡眠的状态。
有些难受,阳奈看向自己带来的保温壶。
一口没有吃,连包装的便利袋都没有取下,怎样进来,就怎样离开。
毛利侦探事务所。
“砰!!!”
沙包大的拳头砸在桌子上,狠狠用力,持续不断。
“可恶的工藤新一!”
手掌还帮着绷带,嘴里叼着早晨的第一口仙气,小五郎对着报纸上的工藤新一发泄着。
昨日的案件,警视厅最后是将濑羽先生逮捕。
小五郎的推理没有错误,从窗户进去,并且制造出密室的人是濑羽夫人,因为对方的身体消瘦,通过绳索翻阅外墙进入案发现场。
但是,仅仅是进入案发现场,制造密室,却并没有做出杀人的举动。
工藤新一的推理同样没有错误,犯下罪行的是濑羽先生,而且密室的手法也的确如工藤新一所推理的那样进行。
只不过,是两个人进行的杀人案,濑羽夫人负责制造现场,而打出那一枪的人,则是从轮椅上站起来,用左轮犯下凶杀案的濑羽先生。
最后警视厅的判定,濑羽先生为主谋,但是濑羽夫人则释放。
“明明就差一步,我也能推理出来答案!”
小五郎再次用力,捶击在桌面上。
整个桌子发生震动,原先在桌子上的空啤酒易拉罐掉下,将堆积成小山的易拉罐撞翻。
刺耳的杂音回想整个房间,办公区域的地上至少堆积百瓶这样的空易拉罐,至少有两个星期没有扔。
或者说,从毛利兰搬出去的时候,这些易拉罐就堆放着。
洗衣机里放满衣服,好久没洗,厨房也不知道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毕竟毛利小五郎的厨艺不咋地。
离开贤妻良母的毛利兰,毛利侦探事务所等于瘫痪。
“算了,打麻将去。”
看着空唠唠的家,毛利小五郎不再感觉眷恋,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搭在肩膀上,扭门离开,也没有特意的上锁。
过马路,打开麻将馆的门,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闻着混杂各种味道的尼古丁二手烟,还有熟人的打招呼。
似乎,这里才有着一种归宿感。
“哟,小五郎来了,这边三缺一,你来了正好,话说手要紧吗?”
麻将店的老板热心走上前,嘘寒问暖。
只不过有力的双手却搭在毛利小五郎的肩膀,推搡着来到一个空缺的座位,不需要用力就让毛利小五郎坐下。
“没事,洗牌有这个麻将机,凭借我现在的运气,让你们一只手也能赢。”
小五郎走到桌子前,从口袋摸索出为数不多的纸票,摔在桌角,再用香烟盒压住。
按动麻将机上的按钮,机器升起一个台子,四人一起将麻将丢入台子下的黑洞内。
听着麻将在机器内噼里啪啦的撞击声,十秒之后,一码整整齐齐的牌出现在面前,方便无比。
“哈哈,看起来麻将机很喜欢毛利君呢,这么好的牌,第一局就回本了。”
有多好
小五郎意气风发,用单手推开牌面,开局直接胡牌吃三家,台子钱与本钱都来了。
“嘿嘿嘿,我就喜欢你这个麻将机,纯自动的,方便的很,而且发牌很公平,像有的地方打牌,一桌子四个人,三个人互相送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哎。”
迅速将递来的纸票收到手,小五郎面色红润,示意面前桌的三人将牌推进麻将机内,自己则叼起舒烟。
感受烟与麻将的身体放松与精神愉悦,内心的烦躁彻底化解,懒洋洋的靠着椅子背。
“对啊,这个麻将桌很公平的。”
麻将店老板露出和善的表情。
“所以说啊,人摸牌就是不公平,有的记牌的,有出老千的,也有合伙的,还是你这麻将机好我记得是八年前的时候,你这个麻将机才出现的吧。”
小五郎回忆起八年前,见到麻将机时候。
方便,公平,以至于现在东京的麻将室都是这种麻将机。
“嗯,九年前,因为最早的时候是在新宿普及的,那边玩的不错才给我们这些小店提供,我们每个月还要给他们份子钱呢。”
麻将店老板将手从毛利小五郎的肩膀上收回,看着满场的人使用着所谓的麻将机,深陷其中,相信它的公平。
实际上,只需要一个遥控器。
背后再次传来欢呼,毛利小五郎伸出手又开始收钱。
“看看,看看,我之前输的那么多,今天开局就直接回本,我就知道我的运气回来了!”
多玩玩吧,这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