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

听闻那个古窑花瓶已在紫樱居粉身碎骨，凌天行眸色清冷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清露。

这么快就做了选择了。

凌天行信。

只是，薛琳送给她添堵的东西被她自家的奴婢放了回去，恐怕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她都不会明目张胆地喜欢紫樱花了，谁让她频频挑衅凌天行呢，又是摘面纱，假燕窝，紫樱花的，就该恶心恶心她。

“是摔了，奴婢听珠儿说的，珠儿还说，二小姐看到花瓶，气得话都说不出了呢。”

这就是薛琳的气量？

凌天行蹙眉：“珠儿是你们二小姐的丫头，能跟你说真话？你别是被她们主仆骗了来糊弄我的吧？”

“不会，”清露连连摇头，“奴婢已经告诉珠儿，‘我给表小姐递消息，表小姐才会信我，若对表小姐守口如瓶，表小姐就对我多加防范，往后就再套不到表小姐什么消息了’，珠儿才因此把紫樱居的事儿讲与奴婢听，她还说，二小姐不仅摔了花瓶，还在花瓶上踩了好久呢。”

清露也觉怪异，二小姐平时是那么优雅端庄的千金小姐，在镇阳侯府乃至在京都是何等的尊贵与风光，怎么私下里是那种性子，不过是一瓶花而已，至于气成那样？要不是表小姐来侯府，她还不知道二小姐人前人后不一样呢。

凌天行微微挑眉：“这样啊，那可苦了花瓶渣了，被碎尸万段不够，还得遭受碾刑，呵呵。对了，那古窑花瓶可有什么来历？我看着挺有书香气，不太像寻常物件儿，不太符合你们二小姐的性格。”

清露想了想：“奴婢记得是去岁二小姐收到的生辰礼，大约是陈国公家的小姐送的，这个奴婢不太清楚，要不奴婢再找清露打听打听？”

“不必了，”知道花瓶来自陈国公府就好，“这样吧，你去……”凌天行对清露交代了一番。

其实凌天行懒得跟侯府的人过招，要不是姜氏母女几人有了不还有的心思，她才不会费这工夫对付她们。

晚上，侯府仍旧日日往凉晚居送来了燕窝——采自洞燕的血燕窝，只不过端送之人不是姜氏和薛琳，而是珠儿。

珠儿奉薛琳之命送血燕，美其名曰二小姐不忍夫人劳累，要替夫人分担忧愁云云，凌天行若不接下便是托乔拿大。

“原来我是侯府的忧愁啊，”凌天行揪住珠儿的话柄，故意放大，“看来我不该来给侯府，不该姜夫人增添忧愁。”

“自然不是，表小姐莫要歪曲我家小姐的意思……”

“那你家小姐怎么不亲自送呢？”

珠儿幽怨得看了凌天行一眼，为什么不送你心里没数吗？这么快就忘了二小姐的脸是谁打伤的了？

“回表小姐，我们二小姐早晨吹了冷风，一整天都身子不适，早早就卧床休息了，因怕旁人送来表小姐嫌弃，才特意交代奴婢亲自送来，还望表小姐不嫌，这可是今儿上街买的最干净新鲜的。”

凌天行冷笑。

恐怕薛琳已经得知三殿下回京就在这一两日，借故生病，又日日给她送燕窝，当然能在三殿下面前博个好名儿。

既然神女有心，那凌天行就“成全”她。

“东西我收下了，你回吧。让你们二小姐好生养病，这两日还有要事等她出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