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含笑,“客气了,你很有才华,佳礼赠知音,他们都在等你了,你上车吧。”
夕染将盒子抱在怀里,略微有些踌躇,脸上爬满红晕,“夜冥大大,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夜冥没有拒绝,将人搂在怀中,好一会才分开,夕染红着脸跑上车,到了车上还痴痴的望着车窗外长身玉立的身影。
心中微微叹气,这样的人才是她喜欢的类型,不能撩,真是可惜了。
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夕染拒绝了君墨去他家玩的邀请,径直回了家。
泡了个澡,洗去满身尘埃,好心情的坐在客厅里用茶。
坐了一会,她去书房上,看到她和夜冥合奏时的精修图,她下载下来,放在手机里当屏保。
登上nn,她涨了不少关注,在她账号下评论留言的人很多,她一条一条的翻看,看到有趣的就回复一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抬头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她正准备下机,一条新闻弹了出来。
大大的标题映入眼帘。
市某矿洞坍塌,三死一伤。
夕染猛的站起来,复又坐下去,点开直播视频。
几个抬着摄像机的人,正在对现场进行拍摄,三具尸体摆在地上,镜头给了一个特写,就移开了。
镜头在四周扫过,看地形,正是沈氏的矿山。
之后对上那名伤者,记者问了一些问题,那伤者的回答对沈氏很不利。
听着就很像是被买通的一样。
伤者的表情也很不对劲,紧张中带着犹豫,还有一些在矿山工作的人站在一边看着,记者问问题也不说话,对于伤者的话也不反驳。
她脸色一黑,不会那么倒霉吧,任务还没做,距离沈清漪被害死还有四个多月,矿洞怎么会坍塌?
她翻看了一下沈清漪的记忆,并没有这一段,也不知道沈安哲有没有在现场。
将给尸体的特写倒回去看了三遍,其中有一个人穿着名牌,身材高大,打了马赛克,看不出是不是沈安哲。
夕染拿过一边的电话,拨打给沈安哲,电话也一直在占线中。
她抓起手机钱包,一边哭一边往外跑,站在电梯边,手指不停的按着向下键,手怕打着电梯门,“开门,快开门呀。”
秦时听到门外动静,打开了门,见夕染样子,忙走了过来,“清漪,怎么了吗?”
“矿洞矿洞塌了,我联系不上哥哥,呜呜”夕染语无伦次,电梯门开了,她直接跑了进去。
秦时见她要关门,挡在门前,“等我一下,我去拿个车钥匙,我带你去。”
他匆忙跑回家,不一会就拿着车钥匙出来,和夕染一起乘电梯到楼下。
他将车开出来,夕染上车,抽泣着,“市朝阳区。”
秦时打开导航,脚一踩油门,车刷的一下就冲了出去,晚上开车的人也不多,两个半小时的车程,硬是让秦时一个小时赶到。
朝阳区是山区,路不好走,夕染下车就往矿区跑,秦时紧跟其后。
夕染几次都差点摔倒,看得秦时心惊肉跳,这边许多乱石,摔一跤可不是好玩的。
到了矿区,现场灯火通明,不少工人站在一边,那个受伤的矿工还在接受采访。
夕染不管不顾的跑去放尸体的地方,看到三个人的脸,尽管都血肉模糊,她还是看出来没有沈安哲,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一放松,就如卸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她眼前一黑,倒在紧随其后的秦时怀里。
“清漪?清漪”秦时紧张的叫道。
所有人都被两人的出现弄得一懵,一个记者走过来,镜头对着秦时,“请问你们是死者的家属吗?你们对于此次矿洞坍塌有什么看法?是不是沈氏要求强制加班,才导致这次事故的发生呢?”
秦时皱着眉头,挡住夕染的脸,“请你闭嘴,没有一个家属一来到现场会想听到你这么问。”
“你”记着被秦时的话一堵,心中有些不悦,“我只是想给大家一个真相,这可是三条生命,就这么没了,其中还有你的亲人,你难道就不想揭发沈氏的恶行吗?不想让害死你家人的罪人伏法吗?”
记者的问题刁钻尖锐,说的好像就是沈氏谋财害命一般。
秦时冷下脸,“天祺传媒是吗?事情还没有定论,请你慎言。”
记者被报出家门,心里有些紧张,面前这个人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万一惹到不好惹的角色就不好了。
他咽下一口吐沫,退后了两步,“知道我是天祺传媒的有什么了不起,哼。”
沈安哲带着人姗姗来迟,看到记者,下意识就拧起眉头,他本来在家里睡得好好的,被一通电话叫来这里,没想到记者比他先到,还做了直播。
这个时间发生事故,不是提前叫的记者,他都不相信。
秦时看到沈安哲,抱着夕染走过去,记者也闻风而动,朝着沈安哲围过来。
“沈先生,请问你们对这次事故有什么看法?”
“沈先生,你们是否有压迫员工的现象?”
“沈先生,听受伤的员工说你们经常强制加班有这回事吗?他还说你们这里工作待遇差,时间长,工资还少,有这回事吗?”
几个保镖将记者隔开,记者却奋力的去挤开保镖,将话筒拼命的往前送,想要得到第一手消息。
张牙舞爪的样子,丑陋不堪。
沈安哲根本没理他们,因为他看到了秦时,还有他怀里抱着的女孩,是他的妹妹。
他几步走过去,眉头皱在一起,神情冷厉,“漪漪怎么会在这,她怎么了?”
装晕的夕染听到沈安哲的声音,果断的开始睡觉。
“你还好意思说,她打你电话打不通,就匆匆跑过来了,一直精神紧张着,刚松了一口气,就晕过去了。”秦时没好气,要不是清漪现在晕着,他都想上前打他一拳。
沈安哲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不少未接电话,一般妹妹作息时间都很有规律,他还以为她这个时间睡了,才没有打扰她。
记者听到二人的对话,对着三人一阵狂拍。
闪光灯不停的闪着,沈安哲冷眼看过去,“明天我只要看到我妹妹一点新闻,你们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几个记者顿了顿,而后镜头都对着沈安哲。
沈安哲无所谓,他想让消息发不出去,他们就发不出去。
转头看向秦时,“我现在顾不上漪漪,你照顾好她。”
说完就带着人往放尸体的地方走去。
三具尸体摆成一排放在地上,尸体上满是伤口,血腥气味浓郁,沈安哲抿唇看了一眼,“程鹰,你去验尸。”
记者们一愣,都是砸死的,还验什么尸?这人看着也不像是法医,也没有警察在场,这样做难道不是不合规矩?
一些保镖搬了一些灯过来,照在尸体上,用布将四周围上,程鹰提着一个箱子走过去,拿出手套戴上,开始验尸。
沈安哲在一边坐着,拧着眉头。
一些人给夕染支了帐篷,从工人住房那边拿了干净的单人床,秦时将人放在床上,拿着一个扇子给她扇风。
白皙的面容上还有着哭过得痕迹,秦时出去打了水给她擦脸,擦干净后,忍不住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靠坐在床边,将她的手放在手心。
第二天夕染醒来,手中温热,抬头看到一颗黑黑的脑袋,她顿了顿,眼眸转了一圈,慢慢拉出手。
手才刚动,那手猛的攥紧了一些,手的主人抬起头来,眼底青黑,显然一晚上没睡好。
他睁着迷蒙的眼,突然凑过来亲了夕染一下,而后趴下。
过了一会猛的坐起来,看到周围的环境,脸一红,“我我还以为我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