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药挥手，药剂自动飞到它该摆放的药架上。

原本她把药剂都收起来了，现在药架上摆的，都是她这个月制作的。

这些药剂都不难制作，以至于她做出来产量惊人。

凯撒将药分类放好以后，自己按着药单去拿客人要的要的药物，一个个可爱的小玻璃瓶，整齐的摆放在他带来的小盒子里。

拿完药，他似乎才注意到夕染是人腿而不是鱼尾，他疑惑的问道：“鱼语大人，您怎么用了变人腿的药，您最近是去了陆地上吗？”

“嗯，最近制作药剂的速度提升了很多，我就出去走了走，客人需要的药有缺少什么的吗？”

做好一瓶药剂，夕染并不打算做下一瓶，她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下，姿态雍容华贵，左手支着额头，轻轻闭着眼休息。

这个月她每天都在制作药剂，虽然是一个人，但也不觉得无聊，闲下来的时候还可以和明柯聊聊天，日子倒也是十分充实。

“是这样呀，鱼语大人无聊的时候是可以出去走走，人类世界的人虽然不会用灵力，但他们的发展的科技也很厉害，像他们的游乐园，就十分有趣。”凯撒笑着回答，拿着药单对了一遍药剂，才道：“客人需要的药我都拿好了，并没有缺少，鱼语大人如果没有其他需要的特殊药材，下个月我就还按照用掉的补充回来可以吗？”

“嗯，就这样吧。”

凯撒合好药箱，没别的事情了，他也不磨蹭，带着药剂离开。

才出洞府就和那金色鱼尾的人鱼撞上，他拧着眉头，退后两步，“你做什么？我身上的药剂要是被你碰碎了，你可赔不起。”

这个人鱼他没在东海域见过，人鱼族的贵族他都认识，东海域的平民也大都见过，也不知道他是哪个海域的平民。

“什么嘛，明明是你出来撞上我的好不好，就算你身上的药碎了，也怪不到我头上。”弗兰毫不客气的反击，他最讨厌这种看身份做事的人鱼了，张嘴闭嘴就是什么东西多宝贵，怎么怎么赔不起，一点道理都不讲。

他都在这蹲守一个月了，都没看到鱼语出来，也不知道她一个鱼闷在洞里做什么，最最关键的是，他看不到洞的入口。

要是能看到入口，他早就自己闯进去了。

他为了拜师，家都好久没回去了，虽然父母都不在了，家里就他一个鱼了。

想着，他心里叹了口气，一个鱼在外面，都没鱼惦记，这日子似乎有点惨。

“你你不堵在洞口，我能撞上你吗？”凯撒横眉冷竖的看着弗兰，这个鱼看着不怎么样，还强词夺理，实在令鱼讨厌，鱼语大人都说不认识他了，还是赶走为妙，“说起来鱼语大人这里是不允许随便靠近的，你是哪片海域的，蹲在这里做什么？”

“我”弗兰顿了顿，有些底气不足，“我是来拜师的，我想拜鱼语大人为师，请她教我制作药剂。”

凯撒瞪着眼，仿佛幻听了一般。

不是他看不起鱼，拜师这件事实在骇人听闻。

鱼语大人是很温柔，但她也有她的原则，她是不会轻易收弟子的。

巫师对于人鱼族有守护之责，不得不慎重为之。每一任的巫师收弟子也都是十分严格，要经过层层选拔，通过笔试，灵力测试，天赋测试，最重要的是还要鱼语大人首肯，如果鱼语大人不同意，那么通过前面的选拔也没用。

他不由嗤笑，“就凭你还想拜鱼语大人为师？我跟着鱼语大人那么久她都没有收我做学徒，你还想先越过我拜师？你还是趁早清醒吧，鱼语大人是不会收你这样资质的鱼做弟子的。”

“我这样资质怎么了，说不定她就喜欢我这样的徒弟，你管的着嘛？”弗兰不甘示弱，他打嘴仗就没怕过谁。

“我是管不着，但这片区域禁止未经允许的人鱼靠近。”

“我偏要呆在这，你有本事打我呀。”

“我”

夕染面前立着一面水镜，水镜里正放着洞口的场景，她在制作药剂的时候自然知道弗兰一直在外面蹲守，只是没有去管他罢了。

待在制药室里，外面的声音她听得一清二楚，见两个人吵的快动手了，才无奈的开口道：“外面怎么回事？怎么吵吵嚷嚷的？”

正要还击的凯撒顿住，恶狠狠的瞪了弗兰一眼。

这个人鱼长得不好看，嘴皮子那么利索，难怪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丑人多作怪。

弗兰丝毫没有自己就是和别人吵架的人之一的自觉，听到夕染的声音，兴奋的大声说道：“鱼语大人，是我呀，我是弗兰，您还记得我吗？上个月我说要拜您为师的，您能不能把洞口的幻术撤了，让我进去呀？”

“喂，鱼语大人说了，她不认识你，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我劝你赶紧离开。”

“你插什么嘴，鱼语大人都还没说话呢。”弗兰不悦，眼神中带着愤怒。

这个人鱼也太讨厌了，他是和鱼语说话，又没和他说话。

“我进洞后问过的，鱼语大人亲口说的不认识你。”凯撒得意的说道。

他是问过的，可不是瞎说，面前这个丑人鱼可别想当着他的面瞎攀关系。

“我我才不信你。”弗兰咬牙，伸手推了凯撒一把。

他知道说不认识他的话，那个坏鱼肯定说得出口。

莫名的，他就特别生气。

明明就见过，干嘛说不认识他？认识他很丢鱼面子吗？

“喂，说话就说话，你干嘛推我？你推我鱼语大人也不认识你，你这个丑鱼，还是回你该待的地方去吧。”凯撒小心的护着药剂，这些东西可不能打碎了，鱼语大人制作药剂可是很辛苦的。

夕染忍不住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别吵了，凯撒，你快带着药剂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

看着两个鱼又吵了起来，夕染额头冒出三根黑线，不过一点小事罢了，就这样吵吵嚷嚷的为哪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