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抱了一堆秧苗给她,“这里今天插完,插不完晚上不准吃饭,看你还敢不敢偷懒。”
夕染敛着眸子,低眉顺眼的将那堆秧苗放在田埂上,挽起裤子,脱了鞋子下到田里。
有些冰冷的水让她一哆嗦。
再多几个位面,她估计什么职业都能做一遍了。
大概身主平时就是这个沉默的样子,女人也没起疑,也脱了鞋子去到旁边那一亩地。
夕染没插过秧,电视还是看过的。抱了一些秧苗放在腰侧,她看了一眼别人插的,按着样子一根一根的n泥土里。
泥巴水堪堪漫过小腿中段,夕染为了防止蚂蟥咬她,让明柯在她脚上手上弄了一层防护罩。
这些秧苗插得太近太远都不行,好在夕染不是一个人在插,也不至于一下慌了手脚。
插秧过程中别人都是不带休息的,夕染也只好一直勾着腰插,直插到日暮黄昏,田埂上的秧苗都插完,她才直起腰从田里上到一边的狭窄的过道上。
起身的那一刻,夕染脸上抽搐了一下,腰上传来那一瞬间的酸爽滋味,真是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不过那不是插秧插的,而是在夕家后山练习基础功,那个时候每天都累得人爬不起来。
她那样努力的想改变自己的现状,可是家族里没有人在意她的努力,将她看做工具,看做筹码。
不远处有条小河,夕染去洗了手和脚,才穿上鞋子跟着女人回去。
女人将农作用的锄头箩筐一股脑全丢给夕染拿。
夕染什么也没说,默默拿着跟在后面。
姐姐,心疼你。界主大人的女人竟然来到这样的位面种田,这感觉真是有点酸爽。
界主大人要是看到了会不会怪它没抽到好位面,可它也是为了界主大人着想,身主的愿望就是能自己独立,一辈子不嫁人呢,界主大人要是知道它的功劳,一定会很高兴的。
某界主现在还不知道他选的系统灵在给他搞事情,等到后来知道的时候,抓着明柯狠狠地收拾了一顿。
当然这是后话了,这里除了条件艰苦了一点,身主身世惨了一点,在家过得不幸了一点,其他都还好。
夕染听了明柯的话冷笑了一下,心疼她?
她一直都不觉得是自己人品差抽到这些任务位面,她会遭受这些,肯定是明柯的错,现在还有脸说这样的风凉话。
“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吗?”
???什么意思?
姐姐这是在问问题?
明柯干巴巴的说出一个答案,因为因为肥料好?
“呵”她是在问问题吗?夕染觉得明柯肯定是没体验过灵罚,才会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屡次犯禁,还总没事的时候说风凉话“因为有鲜血做染料。”
她作为这个二傻子系统灵的主人,也是时候教教它以后做人的道理。
做她的系统灵,在外面就是她的代表,这个样子出去,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这样的事情就要扼杀在摇篮里。
啊啊啊啊明柯尖叫,仅仅一瞬间,它整个灵团都萎缩了一些。
“灵罚你不是一直都想体验一下?你那么闲就给我抓紧时间修炼出人身。”省的有事没事出来瞎说话,瞎捣乱,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明柯虚弱得说不出话,这是第一次姐姐这样惩罚它,它完完全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呜呜呜姐姐有了野男人以后都不爱自己了,以前顶多是摸摸揉揉的,这次还真给自己弄灵罚了。
呜呜呜姐姐你不爱我了。
“没爱过。”
明柯选择性失聪,姐姐怎么可以不爱小可爱了。
“呵你是还想体验一下灵罚?”
并不想。
明柯缩在最最最角落的位置,永远都不想了,真的太痛了。
以后姐姐让往东,它绝对不往西。
它要好好做姐姐二狗子。
夕染想了一下,丢了一些书进入空间,“多看书,多修炼,少看电视剧。”
好哒,姐姐。明柯又恢复活力。
夕染有点忧愁,这种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教它成长怕是有点难。
跟着女人回到家里,夕染抱着锄头箩筐进屋里,女人看到了瞪着她,“你今天是不是着魔了?锄头箩筐拿进来做什么,不知道放在院子里?”
夕染又默默退出去将东西放在一边堆柴火的墙角。
去井边打了水,夕染又洗了一遍手和脚,正洗着,一个老头带着几个男人从外面进来,厨房响起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都回来了,洗把手就开饭了。”
夕染傻愣愣的从矮板凳上起身,走到一边靠墙站着。
这一处院子还挺大的,七个房间围成一圈,都是土砖砌的,有几个房顶上还铺了瓦片。
老头看到夕染微微拧起眉头,呵斥道:“蠢东西怵这干嘛?能怵出花来不成?还不去厨房帮着你妈把饭菜端到堂屋里去,一天天就知道躲懒。”
“”妈?!
感情之前那个女人不是身主的妈妈,厨房里的那个老妇人才是。
刚才跟着女人进的就是吃饭的堂屋,厨房老妇人刚从里面端了菜出来,夕染也不知道该叫老头什么,低声回了一句,“知道了。”
她低着头默默过去帮忙。
饭菜上桌,一大桌子男人吃完,女人才能吃。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吃饭了,她伸手去拿包子,下一刻一双筷子打到手上,是老妇人身主的母亲打的,“你怎么就上桌了,滚一边待着去。”
夕染收回手,起身到一边的椅子坐着,还没坐两分钟就被老头叫去劈柴烧水。
家里不止她一个女孩子,上桌的看着还有几个小辈,劈柴这种事男人做起来自然更加顺手,一群大老爷们坐在树下乘凉插科打诨,半个起身帮忙的都没有。
夕染暗自冷笑了一下,从这些人的反应也能看出来身主在这个家没有分毫地位,甚至连牲畜都不如,牲畜至少还能休息,他们大概巴不得身主一直有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