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柯十分想的开,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从被子边上钻进被子里,在夕染肚子上趴着。
刚才姐姐搓手了,应该是冷。
夕染手伸过去,摸着明柯柔顺的毛发。
身主底子差,自己都睡不暖。
夕染手放在身上的时候,明柯浑身抖了一下,确实够冷的。
感觉到明柯的颤抖,夕染把手放在身侧。
姐姐,暖手。明柯小脑袋在夕染身上拱了拱。
“算了,你那么点大,等下冻成傻子了怎么办?”
他们系统灵哪有那么容易变成傻子?
夕染左右睡不暖,索性坐了起来,“春喜,夏枝。”
身主的声音很清泠绵软,听着就挺好欺负的。
话音落下,久久都没有人进来。
所以身主又瞎又天真,奴仆都使唤不动吗?
真惨!!!
文墨不通,五音不识,处处透着小门小户女子的小家子气,也难怪明明容貌不差,都留不住男人的心。
明柯跳下床,咬着袜子递给夕染。
夕染一个一个穿好,他又将鞋子给她套上,咬来衣服放在她手边上,“我觉得下次还得找只猴子,你姐姐我现在需要人照顾,唉”
他觉得做只狗挺好的,并不想做猴子。
其实夕染也是说说,古代没有那么容易找猴子。
找到了,梅夫人也未必让她养。
夕染站到地上,摸索着把衣服套上。
古人的衣饰繁复,她还真不好自己穿,于是又对着外面叫了声:“春喜,夏枝。”
等了有一会都没见人。
生活终于开始为难她这个小可怜了。
不过,想想还有点刺激。
衣服穿不好,夕染索性不穿了,让明柯将披风拿来,夕染裹在身上。
走到门边就听到外边热热闹闹的聊着天,夕染唇边浮现一抹冷笑,她可能要当一个心狠手辣的瞎子了。
其实她也想善良,可惜条件不允许。
将门拉开,夕染听着明柯的指引往院子外走,一群人明明坐在院子里,都像是没看见她似的。
恶奴欺主,啧。
在这个王朝,奴隶是没有人权的。
主子愿意对你好就对你好,愿意对你差,你就必须得忍着。
一旦入了奴籍,就是世世代代为奴,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况且,身主对身边的人并差,有好吃的,也会分给他们。
然而好意未必会换来好意。
她不求奴仆如何衷心,可基本该做的事都不做了,以为来梅家当大小姐了?
夕染去到梅夫人院子。
梅夫人还在房间里骂着陈大德,远远就能听见。
“好你个陈大德,又去喝酒,你怎么不死在外边,还回来做什么?白白给人添堵,早些死了,我也好找媒婆,再入赘一个,纵然是再差的,也一定比你强。”
“陈大德,你说话呀,我都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你不可能没醒酒,装聋作哑倒是不错,你有本事就装一辈子。”
夕染敲了敲房门,梅夫人没好气的吼道:“谁呀?什么事?没看我训人呢?”
“娘,是我。”
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梅夫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赶紧把人拉到了房间里,拉进去后又察觉不对,“伺候的人呢?你才落水怎么就从床上起身了,要是吹了风怎么办,你身子虚,仔细风寒更严重了,药喝了没?”
一连几个问题,夕染一一回答,“娘,我醒了以后n喜夏枝伺候,她们都不应我,我就自己穿了衣服,临出门听见她们在院子里喝茶聊天,想来是顾不上我,我就自己过来了,院子里也没闻见药味,可能还没熬药,爹怎么样了,之前迷迷糊糊的好像听见爹又喝醉了。”
梅夫人听着,脸色越来越冷,好个恶仆,欺负到她女儿身上来了,“你爹好着呢,十七壶酒估计也喝不死,走,和娘一起去你院子瞅瞅。”
夕染放下明柯,梅夫人拉住了她的手,“手还凉着,娘给捂捂。”
梅夫人的手很暖和,手心中带着一点薄研。
梅夫人在十三岁的时候就跟着梅老爷子经商,梅老爷子去世后,梅夫人一个人撑着整个梅家,虽不说能将梅家经营得风生水起,但也还算不错。
站在梅欢院子门口,都能听见里边的说笑声,能这般说笑,很显然是还没发现夕染已经跑出去了。
“春喜姐,你这么好看,我看比那瞎子更像个小姐。”
“谁说不是呢,可以我没有那瞎子的命。”
“我可听说再过不久,夫人就要给那瞎子选夫婿了,夫人挑选的人可都是秀才,到时候要是能爬上姑爷的床,以后姑爷飞黄腾达了,那可就是官夫人了。”
“柳絮,就你嘴甜,拿着吧,赏你了。”
夕染低着头,撇撇嘴,一只想偷腥的猫,遇到一只想摸猫的鱼,可不就一拍即合。
梅夫人听得是脸色铁青,这姑爷的事还没敲定,这想爬床的倒是不少,都是她平时太忙了,没法一直跟着女儿,关心女儿,才让这么一帮子贱蹄子伺候在女儿身边。
姑娘被欺负了,也不敢上她身边告状。
被陈大德气都没哭,这事上,梅夫人却突然红了眼眶,“欢儿,是娘对不起你。”
“娘,你是不是哭了?”夕染伸手过去,没摸到脸,摸到一团柔软。
“”这踏马就尴尬了。
梅夫人拉下她的手,“没呢,娘替你收拾这几个贱蹄子去。”
梅夫人去叫了几个家丁,气势汹汹的冲进院子里,“把这几个贱蹄子给我绑了。”
几个丫鬟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忙跪在地上,“夫人,饶命啊,奴婢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得夫人不快。”聊天说话,也严重不到要绑起来吧。
“不知道?好个不知道,想知道去地底下问阎王爷吧,把春喜拖出去乱棍打死,其余的发卖到窑子里去。”
春喜懵逼了,几下爬过去抱住梅夫人的腿,“夫人,奴婢奴婢冤枉啊,奴婢真不知道错在哪。”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打死她,别的还只是卖到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