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渊前脚才进玄璃府，后脚就有人来报：“仙尊，师姐她闯了结界，跑下山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跑下山，要去就让她去。”承渊这般说着，心中反而越发生气。

退一万步讲，清月也没理由因为自己不喜欢花满怜就生气吧。

承渊黑着脸回了房间，看到一地狼藉，却愈发坐立难安。倒不是为着这地上被摔烂的物件，而是因为清月。

不知是什么原因，清月这一次像是打心眼里生气，怒火中烧的。

“我究竟做了什么？”承渊不自觉地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

“月儿回来了吗？”

“清月回来了没有？”

每隔一刻钟，承渊就要问一声。可直到天黑，承渊也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

来回禀的弟子在承渊的低气压下畏畏缩缩的，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山门就要关了，师姐她——她还没回来。”

“简直胡闹！”承渊下意识一掌拍在桌上，吓得堂下弟子浑身一颤。

谁也没见过承渊这么生气过，只要不是遇到清月的事情，承渊就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似的。

...

“姑娘，我们要打烊了，你也快点回家去吧。”店小二看着最后一桌的姑娘束手无策。

天早就黑了，客人也都走完了，就剩这么一个姑娘家，喝得酩酊大醉还不肯走。

“你是不是怕我付不起银子啊？”那姑娘双颊绯红，看人的眼神也已是朦朦胧胧的，但掏银子的动作还算是利索，“本姑娘有的是银子。再来一壶，姑娘要你店里最好的酒。”

店小二接了银子，却仍旧很是为难，他们真的要打烊了。“姑娘，你今天喝的也够多了，明天再来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姑娘浑身都带着酒气，指着店小二的手也颤颤巍巍的不大稳，“本姑娘可是承渊仙尊的徒弟！”

这个喝得烂醉的酒鬼正是清月，但此刻她也不忘补上一句：“唯一的徒弟！”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小店也得打烊啊。姑娘你不回家，我们要回家的呀！”店小二显然并不相信清月的话，承渊仙尊那般高洁的人怎么会教出这么一个泼皮无赖的徒弟？

“呜呜呜——”清月的情绪不受控，突然又开始哭起来，“你们都有家，为什么我没有啊？”

清月这一哭又将酒馆掌柜的也惊出来了，“小陈，你怎么回事？”

大晚上的，大家都休息了，他们这儿却传出姑娘的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欺负人家姑娘呢。

跟个酒鬼讲道理怎么可能说得通，掌柜的当机立断，“都要打烊了还不送这位姑娘走？你还要不要回去了？”

“得嘞。”店小二便将人架起来，拖着往店门外走。“姑娘，对不住了。您呀，还是早点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

清月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太多的自我意识，有人拖着便跟着走。

一出店门，店小二就立刻转身回去，将店门紧闭。

“连你们都不愿意收留我！”清月哭得更大声了，甚至还去锤人家的店门。幸亏里面关得紧，不然或许还真要被她再锤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