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众人皆已睡下。
余汾却鼓足了勇气,敲响了承渊的房门,“仙尊,你睡了吗?”
承渊像是一早就预料到了余汾会来似的,连茶都已经泡好了两杯。
余汾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仙尊,你是不是喜欢清月?”
承渊抬眸瞥了余汾一眼,也没说话,只是将茶杯推到余汾面前,听他继续讲下去。
“仙尊,就算您要怪罪我无礼僭越也好,以下犯上也好,有些话我必须得说。
清月是个好姑娘,她美丽善良,您喜欢她无可厚非。
但我们满怜也不差的,您能不能也看看她?”
“是吗?”承渊一手端着杯盏,一手慢慢地拂去上面的茶叶,慢条斯理的很是淡然。
余汾继续说道,“满怜她也很漂亮,很善良。
她与清月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喜欢仙尊您。
但清月不然,在清月的心中,您只是她的师父,一个长辈而已。”
余汾每说一句,承渊手上的力道就越大一分。
诚然,余汾的话当真是戳着承渊的肺管子了,但承渊仍旧示意余汾继续讲下去。
余汾也不客气,说道,“我知道以仙尊您的身份,要什么样的人都有。
但我想告诉您,两个不同的人,与其选择那个不爱您的,不如回过头来看看那个还爱着您的。
只要您愿意停下来看看她,您一定能发现她的好。”
承渊终于放下杯盏,主动出击。“那你呢?”
“什么?”余汾愣了一下,装傻充愣,没接下承渊的话。
“你不是喜欢花满怜吗?”承渊说得坦然,却字字珠玑,“你有与她说过,让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看你吗?”
余汾尚未完全消化,承渊又道,“你自己都选择了那个你爱的,今天又是以什么立场来劝说我呢?”
“......”余汾沉默了一阵,最后给出的理由单薄却又心酸,“我不忍心看她一再难过。”
“我能理解你。”承渊也不端什么仙尊的架子,所说之言皆是出自真心。
“但我没办法为了照顾她的感受,就放下月儿。
你不忍心看花满怜难过,我的月儿也不能在外受了委屈回来自己憋着呀。”
不知是怎么,承渊今日的话格外多,许是在余汾身上也看到些自己的影子吧。“我也想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月光透过窗台撒进屋子里,落在承渊与余汾二人的身上。
夜风渐起,带来阵阵凉意。
一间屋子里,分明两人就对面而坐,可却一人一世界,各人有各人的落寞与寂寥。
谁也劝说不了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心里将一个人奉为珍宝,看不得她受半点伤害。
余汾最后离开时,与承渊说道,“仙尊,既然事已至此,那就祝你早日成功。
长痛不如短痛,希望满怜早日死了这份心思,也能早日从这份伤痛之中走出来。”
承渊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如何不想呢?
可清月却是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似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这一趟下山,前往云灵岛可不正是承渊专门为清月设置的第一门关于爱情的课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