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星儿的外婆欢欢喜喜等着外孙女回来一起过生日,左等右等不见人影,找人一问,从佣人支支吾吾的口中,却得到了颜星儿车祸的消息。
颜星儿的外婆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彻底崩溃了。
“小珍,小珍,”颜星儿的外婆逢人就拉着喊:“是妈不好,是妈对不起你!”
“星儿,是外婆害了你啊!”
颜星儿的外婆神志不清,谁也不认识,只是来来回回重复着几句话。
顾墨城得到消息,很快带着家庭医生赶回来,医生看了看颜星儿外婆的状况摇了摇头:“我个人建议,病人这样的状况已经不适合留在家中,她会有很强的攻击性行为,甚至还会有自残轻生的举动,需要尽快送进见专门的疗养机构,尽快控制病人的病情。”
顾墨城听得直皱眉:“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医生说:“目前来看,这是最正确的选择。病人现在神志不清,谁也不认识,一旦发生意外,在家中很难及时处理。”
“在一个相对熟悉的环境中,会不会对她的病情有所改善呢?”
“我不建议这么做,有精神类疾病的病人,本身就存在着一定危险性,极有可能会伤害自己以及身边的人。不信,顾少可以问问家中这些佣人,看他们谁现在还愿意照顾这位老太太。”
顾墨城不用问,那些人脸上躲闪的神情已经能说明一切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和我的妻子商量,这毕竟是她的长辈。”
那辆银灰色大众的肇事司机最终抢救无效,宣布死亡。顾墨城只能着手从这辆车和人进行调查,结果并不顺利。
车主的身份和开车的人并不匹配,车主表示自己的车在一周前就已经失窃,并在警局有报案记录。开车的人随身携带的身份证件,经检验后发现是假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在逃的杀人犯,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在哪里,做些什么,和什么人有接触。连身上带着的,用来通讯的手机都是最老的款式,手机号码我是黑户,没有身份验证信息。
追查到这里,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明明知道是有人蓄意谋害,却无法将他从背后揪出来。
“雨晴当年的车祸,我是这样吗?”薛崇安阴沉着脸问。
“不,完全不一样。”顾墨城说:“那场车祸一切都太过自然,你刚觉得有疑点,很快就有证据出来打消你的怀疑,最后再也找不出半点可疑的地方,只能乖乖接受事实。”
“这明明才是最可疑的地方!”
“没有办法,找不到证据。没有能证明是谋杀的证据,警方最终也只能把嫌疑人放了。”
“当初那个司机,现在还活着吗?”薛崇安问。
“一年前,肺癌去世了。”顾墨城说。
“又死了?”薛崇安不可思议:“这么巧,都死了,难道就没有人觉得蹊跷吗?”
“就是觉得蹊跷,这么多年我才一直让人关注着。”顾墨城说:“如果这真不是一场意外,那对方真的是做到了天衣无缝。”
薛崇安站起来:“这绝对不是意外!而且没有人能做到天衣无缝,肯定还有大家都疏漏的地方!”
“只要是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
顾墨城:“我赞同你的观点,可是现在我们找不到可以切入的地方,等了这么多年,对方依旧滑不溜手。”
“所以不能再等了,”薛崇安起身往外走:“你信不信,再等下去,只会有更多的人出事。你不妨换个出发点,去查查可能和你有深仇旧怨,或是利益纠纷的家族。”
顾墨城望着薛崇安离去的背影,没再说话。
这件事如果牵扯到各个家族间的利益,那可能性就太多了。但是像这种吃力,短时间内未必能讨到好,风险还大的事,不像是为了利益纠纷干出来的。
那就是深仇旧怨?
可顾家有把什么人得罪到这种程度吗?
顾墨城把所有可能的名单一一在脑中过了一遍,之后又一一排除。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顾墨城有些头疼,索性不去想了。
只要有一点线索,他们都可以试着抽丝剥茧,找出真相。可现在,这根关键的线索在哪里?
颜星儿在病房里昏睡了半天,醒来后还有些迷糊,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之前好像是要给外婆买生日礼物,然后车祸!
颜星儿连忙去摸自己的肚子。
“你醒了啊。”进来查房的护士看到颜星儿睁开眼,声音中还带着点揶揄:“唉,你们家人还真是多灾多难啊,轮了一圈,又到你住进来了。”
颜星儿苦笑,她这一年已经和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
先她自己是被薛婧雪陷害,晕倒住进医院然后是顾奶奶出事,接着是莫锦溪出事,然后是外婆,最后又轮到她自己。
真的都是巧合吗?
“你的宝宝没事,还在你肚子里好好的。下次一定要注意安全,幸亏你运气好,只受了点皮外伤,救你的那个好心人,在送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
颜星儿这才想起,她摔倒后,看到小丽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甩飞出去的画面。
原来不是幻觉,是真的
颜星儿浑浑噩噩倒回床上,小丽死了,为了救她死了。
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这会进来的是顾墨城。
颜星儿赶忙抹了抹脸,擦掉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墨城。”
顾墨城目光不善,扫了护士一眼。护士见颜星儿哭了,很快便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忙抱着自己的记录表,快速走出了病房。
事情太多,顾墨城也不知道颜星儿是因为哪一件事才哭的,一时不敢开口,怕说错了话再刺激到她。
“墨城,我想出院后,去看看小丽的家人。”颜星儿说。
颜星儿的保镖全名冯丽,父母离婚后,她被判给了父亲。冯丽的父亲常年酗酒,打牌,一旦输了钱或是多喝了点酒,就会对冯丽拳打脚踢。冯丽不堪忍受,早早便离开老家,出来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