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小慧告诉我,正辉在外面有女人,我找正辉质问,正辉却让我小心小慧。我很害怕,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丈夫,我到底该相信谁?
他们还能相信吗?我最近总是失眠,做噩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神经衰弱,需要吃药治疗。
回到家,我却发现在家里十多年的老佣人,往我的食物里放奇怪的粉末,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只是在加一些普通的营养粉。我开始觉得身边的人都变得很奇怪,总觉得他们都想害我,正辉想害我,小慧想害我,家里的佣人也想害我,我找来的家庭医生说这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有问题的不是我身边的人,是我自己。他能话能相信吗?他是不是也想害我?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事实不是这样?
这是妈妈写的。
颜星儿一点不知道妈妈生前居然还经历了这些,记得她高考的前一天,妈妈晚上还特地做了夜宵端上来,嘱咐她一定要把文具和准考证带好,还是那么温柔,一点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妈妈身边的这些反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星儿,雨又下大了,我们先回去吧,改天再来。”莫锦溪说。
颜星儿把抱来的一束百合花摆正,又擦了擦墓碑照片上沾上的雨水,扶着莫锦溪的胳膊站起身:“我们走吧。”
考虑到今天的出门的目的,莫锦溪出没有选择她那些颜色鲜艳拉风的跑车,而是在车库里挑了一辆低调的。拉开车门,莫锦溪让颜星儿先上去,然后她自己绕到前面坐进驾驶室。
“我们直接回家?”莫锦溪从后视镜里看着颜星儿询问。
颜星儿点头:“回去吧。”
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车不出意料地在快到主干道的地方堵住了。
“就这条路,出了名的堵,每次从这儿过,我都恨不得我开的事飞船,直接从上面飞过去。”
颜星儿强打起精神:和她说笑:“等以后科技发达了,没准真能做出来。”
“是啊,那会我们应该都七老十了,只能让孙子孙女们,带着我们出来兜风了。”莫锦溪看出颜星儿兴致不高:“累不累?要不要在车上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颜星儿摇摇头:“睡不着。”
“那聊聊天?”莫锦溪试探着问。
颜星儿还是摇头:“聊不动,不太想说话。”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颜星儿吃完晚饭,回房间休息。莫锦溪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抱着枕头敲开了颜星儿的房门:“不介意和我同床共枕吧?”
颜星儿把床让出一半:“不介意。”
莫锦溪上了床,把床头的灯调暗,然后钻进了颜星儿的被窝:“好久没这样了,记得上次好像还是你没毕业放寒假的时候。”
“嗯”颜星儿一半的脸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那时你还说,如果我们都找不到喜欢的人,就这样搭伙过一辈子。”
“是吗?”时间太久远,莫锦溪一时还真没想起来:“那时候还真是年轻啊。”
“嗯,说完没多久你遇到韩文清了。”
“是吗??原来我那么早,就开始作死立了。”
颜星儿一晚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能遇到你真好。”
莫锦溪翻了个身,和她面对面:“好什么啊,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在心里埋怨我呢。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嫁给顾墨城,现在还老老实实在那个小公司画你的房子,哪会遇到这么多破事。顾墨城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待在他身边能遇到好事,才有鬼。”
莫锦溪煞有其事:“就是顾墨城的人品太差,连累了你。等孩子生下来,你赶紧和那个扫把星离婚。”
颜星儿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她。
莫锦溪说完,又不放心地问:“你不会真喜欢上顾墨城了吧?”
“顾墨城那样的人,不喜欢才奇怪吧。”颜星儿说。
莫锦溪头疼了:“那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颜家的事,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该去麻烦他的。”颜星儿脸埋进枕头了:“顾墨城每天回家越来越晚,我差不多能感觉到,顾家应该是有什么大事,需要他去处理。我帮不上他的忙,只能不让自己给他添麻烦。”
莫锦溪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这么贴心,顾墨城他知道吗?你多少也为自己想想啊,傻丫头。”
“因为我还有你啊。”颜星儿望着莫锦溪,眼里是全然的信任:“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你捡了我,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我答应你的绝对会做到,所以,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一个人可以相信,那一定是你。”
“真不敢想象,”莫锦溪抬手把颜星儿垂下的长发别到耳后:“姐妹反目这样的戏码,一定不会发生在我们之唔唔唔!”
颜星儿没让她把话说完,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这种时候不要再立了,你这人,说话永远是好的不灵,坏的特别灵。”
“不会的,因为我信任你,就如同你信任我。”莫锦溪牵住颜星儿的手:“在你把后背交给我的时候,我也是一样的。”
颜星儿从床上坐起身,按下床头的开关把灯打开。
“怎么了?”莫锦溪也跟着坐起来。
颜星儿下床披上衣服:“跟我来,有东西给你看。”
两人来到书房,颜星儿的妈妈,邓雨珍生前所写的类似日记的那张纸,被颜星儿从外婆的日记本里取出,在灯下摊开。
莫锦溪看完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光从这内容上看,确实有点像被害妄想症,但如果不是,那这事情就可怕多了。”
“我也希望真的只是妈妈生病了,但是直觉又告诉我不是。有的事越想就越复杂,我第一次看到妈妈的这篇日记时,觉得妈妈s的事情不简单,可一边又告诉自己,可能只是我想多了。想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颜星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