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青泽城的少城主在百里之外屯兵十万,准备择日攻打十日城,也不知是真是假!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几天安生的日子,想不到又要打仗了!”
“你这是杞人之忧,十日城固若金汤,十日城的大军个个兵强马壮,难道还惧怕那些远道而来的蟊贼不成?”
“话虽如此……可据说那位青泽城少城主是流火之界的战神猰貐!他力大无穷,以一敌百,从未有过败绩!十日城这一次只怕是大难临头了!”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非也!……几百年来,十日城连年战火不断,早已不复当年的繁盛!近年来火毒闹得凶,大风将军又重徭役赋税,导致周边的部落人丁稀落,饿死的饿死,充军的充军,只剩下了一些羸弱的妇孺,长此以往,十日城……必然会走向灭亡!”
“嘘!快禁声吧,马上就要举办十日城的祭祀大典了,你这番话被有心人听去了,上报给那位将军,当心治你个谋乱之罪!”
“……”
妊乔他们的那辆赤炎兽车沿着十日城的街道缓缓地前行着,穿过了一座望楼,来到了一座气势恢宏的殿宇前。赤炎兽车停在了殿门前,蚩梦和蚩灵搀扶着妊乔走下了兽车。
两排高大的半神族石像左手持盾,右手持戈分立在这座殿宇的两侧,注视着妊乔一行人,不禁让人心中产生了一丝畏惧之情。
妊乔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些姿态各异的石像,对身旁的蚩梦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蚩梦轻笑了一声,道:“小姐,这里是大风将军的府邸呀!”
妊乔的双脚踏入了那座宫殿之中,才发现这座宫殿只露出了地面一小部分,绝大部分的殿宇都隐藏在地下。
妊乔跟着蚩梦和蚩灵拾级而下,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宏伟壮观的地下宫殿。宫殿的石壁上面嵌满了巨大的夜明珠,将这座地下宫殿照得亮如白昼!在大殿的两侧还有许多深浅不一的石槽,石槽里面流淌着清澈的水流。
脚下的石板路面有些湿滑,行走在期间,耳畔不时能听到水珠滴落的“叮咚”之声。
宫殿内伫立着一排一排的灰色石柱,让妊乔有些好奇的是,这些灰色石柱上面刻画着大小不一的圆圈图案,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只睁开的眼睛。
蚩梦见妊乔一直盯着那些灰色石柱上的图案瞧,便解释道:“这里是大风将军居住的水之宫,柱子上面的那是图案是泪目。当水之宫内的气温升高时,这些泪目之中会喷出一股水雾,大殿内便会产生阵阵清凉之感。”
妊乔微微颔首,心道:这样的设计还真是巧妙。
“前方便是小姐要居住的月之宫了……”
穿过了一条长长的回廊,蚩梦和蚩灵引着妊乔来到了一座偏殿内。偏殿内石桌、石床俱全,妊乔瞥了一眼殿内淡粉色的幔帐,道:“偌大的一座宫殿,怎么没有见到其他人?”
“这……”
蚩梦回避着妊乔的视线,声音微微颤抖地道:“小姐就别问这么多了,奴婢们伺候小姐沐浴更衣吧!”
妊乔见蚩梦不愿提及此事,便也不再多问。任由两名婢女为她沐浴更衣。白色的素纱襦裙勾勒出了妊乔曼妙的身形,她跪坐在一面铜镜前,一头黑发披散着,蚩灵正在替她梳头发。
蚩灵的面色微红,道:“……小姐可真美!蚩灵在这里服侍许久了,从未见过像小姐这样的美人!”
妊乔在心底冷哼了一声,早便听闻十日城的大风是一个荒淫无度的无耻之徒,看来传闻所言非虚。
“那……之前的那些美人都如何了?”
蚩灵手上的动作一顿,慌慌张张地道:“奴婢该死!奴婢不该多嘴的!”
蚩梦狠狠地白了蚩灵一眼,道:“小姐,你莫听她胡说!如今,小姐来了这里,便是这里唯一的女主人!”
妊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道:“女主人么……”
自己被大风捉来,应该是为了胁迫猰貐就范吧?倘若他真看上了自己,那自己唯有以死明志。
“你们先退下吧,我想歇息片刻。”
蚩梦和蚩灵躬身退出了偏殿,将殿门阖上了。
妊乔体内的灵力尽失,现在可以使用的武器只有无影神针和半月弯刀了。太乙遁甲在与岩浆巨魔对战的时候受损了,虽然不影响使用,但威力却大打折扣。而那柄上古仙器雷公之锤,没有灵气根本就提不起来!
妊乔从银角吊坠中取出了一个玉盒,里面装的是在流沙之界五彩滩捡到的那一株石生花。这是一株堇草,不过只开了三片花叶。这株七色堇还没有成熟,能毒死大风么?
妊乔暗自摇了摇头,又将那个玉盒收入了银角吊坠之中。
她抬起头瞥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忽然发现了发髻上插的那支颜色洁白的莲花簪。妊乔伸出纤细的手指将那支簪子拔了下来,细细地看了看。
寂灭冰莲……
妊乔咬破了手指,在那支莲花簪上滴了几滴鲜血。
鲜红的血液浸入了那支白色的莲花簪之中,妊乔手上的莲花簪瞬间便化作点点银光,消失了。在她的眉心之间,一朵白色的莲花慢慢浮现,白芒一闪,那朵莲花再次隐入了她的眉心之中。
妊乔猛地睁大了双目,数十片洁白的莲花瓣从她的身体之内飞射而出,在她的周围盘旋着,纷纷扬扬的,煞是好看。
妊乔热泪盈睫,她能够感受到这些花瓣之中蕴含着的巨大能量,威力是要比雷公之锤逊色一些,但却比无影神针和半月弯刀强悍了许多!最为关键的是,不需要灵气便可以自由操控!
有了这件保命的武器,妊乔终于安下了心来,就算面对大风,她也多了几分自保之力。
妊乔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梦中,她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好似玄龟戒指刺了自己一下。妊乔猛然睁开了双目,霎时间,浑身的血液倒流,寒毛根根竖立。
大风伏卧在她的床榻前,睁着一双凹陷下去的眼睛,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妊乔的身躯轻颤,道:“你想做什么?”
大风淡淡地扫了妊乔一眼,轻哼了一声,道:“你说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