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化作一名鹰犬族男子,扑扇着翅膀,再次回到了关押落雨的那间牢房,这间牢房内的地面上满是血污,好像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牢房中空无一人,落雨已不知去向。
伊迪心道不好,正欲转身离开,一张灰色的大网就从天而降,将他罩在了中间。伊迪惊慌失措,不断地在那张大网内挣扎着,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那张大网的束缚。
“哈哈哈!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没有用的!”
萨维将军从暗处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七八名头戴钢盔,手持重戟的鹰犬族士兵。他勾了勾唇角,道:“这张网是用紫蘨藤编织而成的,是专门用来破戈蜼一族的隐身和化形之术的!我从万灵商会的胡六那里花高价收来此物,就是为了对付你们这些可恶的戈蜼的!”
紫蘨藤是失落大陆上数量极少的一种蘨草,普通人沾染上,只会产生一些幻觉。戈蜼族人若是不小心碰到,瞬间就会被打回原形,无法继续化形和隐匿身形。这种紫蘨草是戈蜼族人的克星,萨维将军为了对付戈蜼族人,竟然不吝重金,购入了这张紫蘨藤网。
萨维将军对身后那几名士兵一摆手,道:“把这个贼人给我捆起来!”
“慢着!萨维将军,小人是误闯进来的,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呀!将军您大人大量,还请放过小人这一回吧!”
萨维将军眯了眯眼睛,道:“误闯进来?难道不是为了那些精灵令牌?”
伊迪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心虚地摇了摇头,道:“小人早就听闻过将军的威名,就算小人有那个贼心,也没有贼胆儿来将军的地盘上撒野呀!”
萨维将军冷哼了一声,道:“都说戈蜼一族生性狡诈,是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徒,今日一见,传闻果真不虚!只要你将那名人族的女子交出来,我便放你离去,如何?”
伊迪的眼珠儿转了转,莫说他不知道漂亮姐姐的下落,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出卖自己的朋友!但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怕萨维将军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落雨姐姐只怕也落在了他们手上,如今生死不知,究竟该怎么办呢?
“什么人族女子?小人着实不知啊!”
萨维将军的面色一怒,道:“还敢狡辩,拖下去乱棒打死!”
那几名手持重戟的鹰犬族士兵阔步上前,将灰色大网中的伊迪架了起来,向石牢外拖去。
“将军饶命啊!小人今后,誓死效忠将军,还请将军留小人一条性命!”
“报”
一名鹰犬族士兵从高塔外振翅飞了进来,跪在了萨维将军脚边,道:“启禀将军,妖狼族的银月殿下求见,此刻正候在门外!”
“什么?宴会不是两日后才开始么,这个银月竟然这么早就到了,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马?”
那名鹰犬族士兵拱了拱手,道:“回禀将军,他们只来了三个人!”
萨维将军冷冷一笑,道:“好!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便大踏步离开了,临走时,对那几名手持重戟的鹰犬族士兵道:“将这个戈蜼关押在石牢内,重兵看守!若有什么闪失,唯尔等是问!”
“遵命!”
伊迪被那几名士兵带了下去,关入了一间简易的石牢内。这间石牢只有一扇石门,周围都是厚厚的石墙,那几名手持重戟的鹰犬族士兵轮流把守着那道石门,戒备森严。
伊迪试着挣了挣捆在身上的紫蘨藤网,挣了半天都没有挣脱开,索性不去理会了。能在魔鬼萨维的手中逃过一劫,保住自己的小命儿,他已经很庆幸了。就是不知妊乔和落雨她们的情况如何了?
……
妊乔徐徐睁开了双眼,感觉自己胸前传来了一阵刺痛之感。她开启了天眼神通向自己的体内望去,只见她的脏腑受损严重,地仙境强者的一击果然非同小可,她将古鼎残片拦在胸前,还受到了此等程度的重创!自己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
点点淡金色的光芒围绕在她受损的内脏周围,正在缓慢地修复着她重伤的身躯。这些淡金色的光芒,应该是落雨的精灵之力。
掌心之间金芒闪烁,妊乔将几枚疗伤符拍入了自己体内,才抬起头向周围望去。这是一间满是灰尘的地下石室,她此刻正躺在一张石床上,石床旁边有一张石桌,上面一个灰扑扑的石碗内盛着一碗清水。妊乔虽然有些口渴,但她也不想喝掉那个石碗内的水。
“石碗和水都是干净的,你昏迷了两日,必是口渴了,快喝下去吧!”
一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待他靠近了,妊乔才看清他的面容,登时睁圆了双目,道:“是你!”
那个黑影微微一笑,道:“没错,是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妊乔勉强支撑着坐起身来,对着那个黑影福了福身,道:“多谢盘瓠公子相赠的困兽袋,妊乔感激不尽。”
盘瓠快行了两步,行至石床边,虚扶了一下妊乔,道:“妊姑娘的身体尚未恢复,不必如此多礼!”
妊乔的面色煞白,一头黑发如瀑布般从肩头垂落。她身上的伤势虽然还未恢复,但她也不能继续耽搁下去了!自己昏迷了两日,今日,萨维将军便要举办宴请了,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到一枚精灵令牌!
盘瓠蹲下身来,一双明亮的眼眸直视着妊乔,道:“你还需在这里休养几日,至于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盘瓠双瞳一潋,一抹笑容在他的眼角荡漾开来,道:“我自然知道,你想要得到鹰犬族的精灵令牌,是也不是?”
妊乔的长睫轻颤,眼底浮现出了一丝困惑,她不明白,这个盘瓠公子为何对她的事情如此上心,她与这个盘瓠公子非亲非故,又不相熟。
“盘瓠公子,你可否告诉妊乔,你为何对我如此关心?”
盘瓠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妊乔,幽幽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便是你我之间的微妙缘分吧!”
微妙缘分?若是寻常女子可能会信了盘瓠这一套说辞,可惜妊乔从来就不信命!也不相信“缘分”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