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无数先天生灵都与之诞生。
三千大道只是对于大道的一个统称,如果真要说的话,道,无穷无尽。
而就有那么一位先天生灵自盘古开天后诞生,甚至比荼茶还要早化形。
他便是天地间第一副棋,以天地为盘,诞生出来,以棋入道,成就无上棋道的存在。
而此时属于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睁开眼是洪荒的天空,面目平常无奇的男子躺在洪荒大地上。
他乃先天混元棋盘所化,应天地化形,并给自己取名为“项颀”。
虽然这个名字很平常,但是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生灵将会开拓一条无上大道,能够让洪荒无数生灵都与之对弈的存在。
“这是化形的第三百年,很可惜洪荒只见没人能够与我对弈,实属无奈。”
项颀自化形以来便喜欢与其他生灵对弈,但是对方并不了解,而且也不会下棋,这让项颀十分的困扰。
没想到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一人能与自己对弈,这便是自己的一个心结。
项颀属于第一批化形的生灵,同期洪荒并没有诞生更多化形的生灵,而有心思与项颀下棋的根本就没有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项颀也算是在“棋”道中的第一人了。
项颀处在的位置位于不周山向南最极端的那一部分,在南方大地,有着诸多的火山,气候也是十分的炎热。
见不到很多常见的生灵,项颀诞生至现在实力也根本停滞不前。
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了三百年,而就在今天,也是项颀的转折点。
“你这是什么?”
一位约莫十七八,蓝色头发的少女偶然发现躲在树梢上歇息的项颀。
冰蓝色的眸子里透露出与火山截然不同的气息。
项颀就算没去过北方大地,但是也了解过北方冰川,自己面前的女子很可能便是北方冰川的生灵。
北方的生灵来这与自己生活环境对立到极点的地方干什么呢?
不过项颀不管那么多,少女的来临让项颀十分的意外,这可是他漫长岁月中第一个来问自己面前摆放的棋盘。
项颀的兴致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此物名为棋,分为黑白二棋,随意摆放,但是一旦像这样……”
项颀十分认真的对着女子讲解,全然不理会因为话多而让女子皱起眉头的感受。
但是女子有着良好的教养,硬是听着项颀说了一个时辰的规则。
最后项颀还说了一句。
“怎么样?有意思吧?”
我都快被你无聊死了,少女十分的无奈,没想到自己一个好奇的功夫便浪费了一个时辰。
“很无聊。”
少女是听完了整个规则,深思熟虑下才对项颀下了结论。
得到少女的回答,项颀自闭了,感情自己说了那么久,换来的只是一句很无聊。
所以项颀黑着脸躲在一旁自闭,不再理会面前的少女。
似乎是感受到了项颀的怨念,少女也是不好意思。
“我可以和你下一盘。”
“真的吗?”
项颀一听到少女的回答,立马就转身面对着少女,十分欣喜的表情让少女感觉项颀是不是装出来的。
于是,项颀与少女在棋盘上对弈了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结果也是出来了,少女惨败。
刚接触棋的少女怎么可能会是学棋道的项颀的对手呢?
“我不服。”
少女原本雪白的脖颈此时已经变红了,甚至还能看到有阵阵烟雾散出。
“第一把是我失误了,不算。”
面对少女的纠缠,项颀没有觉得烦,反而还十分喜欢少女的纠缠。
“好,那我们便再下一盘。”
结果当然是显然可见的,于是两人便下了一天的棋。
最终星光洒在项颀与少女的身上。
幽深且明辉的月光照在少女冰蓝的头发上更给少女增添了一丝朦胧美。
少女精致的脸庞仿佛印着星光,璀璨迷人,不经意注意到这一点的项颀不知为何竟然看痴了眼。
下一秒,手一抖,手中的棋子出现在了另外一处地方。
回神过来,项颀脸都白了,落子无悔,自己失误了,少女十分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失误,趁着项颀的失误,项颀很快就输了。
“耶,我赢了。”
下了一天的棋,少女终于赢了一把,当即便跳了起来,十分的高兴。
自己失误了,这是项颀接触棋道第一次败在别人手上,但是好像也没那么失望,看着少女开心的样子,项颀的心情不由得也高兴了起来。
在这一刻,项颀的道心动了,而项颀却没有感受道,后来回想起来,也可能就是在落子前便喜欢上了少女吧?
“我要回去了,不然爹爹要骂我了,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女站起身,转身欲要离去,下了一天的棋,连自己的对手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我叫项颀……”
项颀呆呆的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项颀?我记住你了!”
项颀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脱口而出,终于在少女离去的前一秒。
“你的名字……呢?”
少女停下了脚步。
“我没有名字,父亲一直叫我糖糖。”
就这样,少女借着月色,离开了此地。
项颀一个人待在原地,回想起来好像是做了场梦一样。
自己与一个素不相识的少女下了一天的棋?
如果不是少女离去,项颀甚至还感觉不可思议呢。
这也是三百年来自己说的话最多的一次,也是自己在下棋对弈中第一次输给了对方。
“这好像也不赖呢。”
项颀回想起刚才下棋的细节,自己怎么会下错地方呢?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为先天生灵,这种低级的错误根本不会犯的,但是就是这么的不可思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颀内心还是十分的不解,并且发现自己的道心里面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一样,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东西。
但是感受上去不是什么坏东西,自此以后项颀的内心不单单只有棋一种东西了……
而此时三十三天,朱雀岭。
这是一座幽暗的宫殿之中,中间的王座上坐着一位满头红发但是能依稀看见一缕缕的白色,身着暗红红袍的男子翘着二郎腿坐着。
“糖糖回来了?”
男子听见一阵阵的脚步,分辨出来是自己女儿回来了。
“爹爹。”
当糖糖进门的一瞬间,坐在王座上的男子出现在了糖糖的一瞬间,然后在糖糖无语的目光下将糖糖举了起来。
“爹爹,我已经长大了。”
二人的身高差距不大,所以糖糖被男子举起来的场景十分的奇怪。
“哦?是吗?”
男子笑眯眯的眼睛中充满着喜悦,同时也将举起来的糖糖放在地上。
“今天为何回来如此晚?”
现已经月上中挂,星光闪烁,平日糖糖回来最晚也不过黄昏时节。
“爹爹,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生灵,我与他下了一番棋。”
糖糖的目光中充满着兴奋,好像之前那份激动的劲还没有过去。
“棋?为何物?”
男子从来没有听过这这个东西,所以一头雾水。
“棋就是……”
以糖糖的话语根本讲不明白,所以开口道。
“很简单的,爹爹,我来教你。”
男子却笑着摇了摇头,对着糖糖说道。
“今日你玩了一天了,快去歇息,明日爹爹与你下棋。”
“好吧,可是明天我和他约好了。”
糖糖的脸上充满着期待以及失望,失望的是男子不与她对弈,期待的是明日的棋局。
“知道了知道了,你外出一定要注意,近日洪荒不太平。”
男子笑着将糖糖送出门外,摸了摸糖糖的头,便回到那个幽暗的宫殿中。
“汐,可否查出与糖糖下棋的生灵了吗?”
男子对着旁边空无一物的角落问道,只见从那里传出了一道空灵的声音。
“回尊上,已经查明了,与小姐下棋的生灵名为混元棋盘,乃盘古开天诞生出来的第一批先天生灵。”
“混元棋盘?为何我对它没有一点印象?”
男子虽说不对所有的先天生灵了解,但是有名有姓的先天生灵还是有十分深刻的印象的。
男子刚才通过观察自己的女儿,发现自己女儿一直以来从未松动的境界此时出现了一丝浮动。
这个混元棋盘显然不一般啊。
“回尊上,混元棋盘自一诞生便就在朱雀岭外栖息,因为十分低调也没有做出什么震惊的事情,所以存在感没那么强。”
空灵的声音仿佛知无不言,对洪荒的生灵十分的了解。
“跟脚查明没有?”
“回尊上,混元棋盘没有加入洪荒的任何一个势力,所以与小姐相遇应该是偶然。”
男子坐在王座上,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这混元棋盘如此低调,而且还有着能够提升境界的能力,有点想把他拉入自己的阵营了。
“这样,等洪荒之间的动荡过去,我便邀请他来朱雀岭做客一番,这段时间你要保护好糖糖的安全。”
“是,尊上。”
话音一落,空灵的声音消失,原本昏暗的墙角好像从未有过生灵的踪迹一般,重回寂静。
“如果它们盯上糖糖,那么我朱雀岭也该出世了。”
男子敲着座椅,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而远处麒麟一族中。
“哈哈哈哈,我麒麟一族有了你何尝不会辉煌?”
祖麒麟的面前站着一只紫色的麒麟,身材大小略比祖麒麟小一圈,但是萦绕在它身上的气息不比祖麒麟弱。
“紫轩,你就是我麒麟一族的希望。”
这一时间,麒麟子没有诞生,风火雷水麒麟也只是蕴藏在祖麒麟体内的四颗小珠子。
“我将踏上洪荒每一族的地盘,这是我麒麟一族的示威,也是证明我麒麟一族不比那龙凤二族差。”
紫轩的脸上充满着自信以及桀骜,这是麒麟一族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能够掌握空间之力的麒麟。
如果是现在祖麒麟处于斩尸一段的话,那么这只紫麒麟就是半步斩尸。
此时的斩尸之境的进入方法还不是后来鸿钧老祖的斩三尸。
这时的斩尸只是洪荒之间的一个统称而已,具体的境界判断来源于各个族群的认知。
而紫轩现在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挑战洪荒大族证明麒麟一族的实力,第二件事就是通过挑战的方式磨练一番自己,让自己快速进入斩尸之境。
说不定还能将祖麒麟的位置夺下来,紫轩自认自己的带领力绝对比祖麒麟强,但是由于境界比祖麒麟低一点。
所以一直被祖麒麟压了一头,不过自己也在暗中偷偷拉拢自己的势力,待自己进入斩尸之境,祖麒麟就是光杆司令了。
“如此甚好,紫轩你将何时出发?”
祖麒麟对着面前的紫麒麟问道。
“明日便启程。”
“要不要带上一些族人?”
祖麒麟想着让紫轩带上一点族人,这样以来互相之间也比较好交流和照顾。
“无需,一个族人都不要,我自己就行了,你就等着麒麟一族的名号在洪荒之间传出。”
紫轩十分的有自信,洪荒之间最强的两族已经被公认了,第一乃是龙族,第二则是凤族。
而世间万族都在为了争夺第三的宝座而征战不休,麒麟一族也不例外。
“此番一去必将一路凶险,真的不需要吗?”
显然祖麒麟是十分看重紫轩的,如果紫轩不小心陨落那么麒麟一族就会有很大的损失。
实则关于紫轩的一些小动作祖麒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通过自己的耳目和眼线,祖麒麟知道了紫轩和族人的约定——如果紫轩以自己之名震惊洪荒,将麒麟一族带上新的位置,那么便会支持紫轩当族长。
祖麒麟慌吗?不慌,甚至还有些期待紫轩能当上族长。
紫轩作为年轻一代,有实力,有领导力,如果紫轩的实力压自己一头,那么麒麟一族的族长一定会是紫轩。
而且当族长一定很开心吗?不是的,祖麒麟自认自己能力有限,不能将麒麟一族带上新的阶段,但没有一个有能力的族人代替自己。
如果有了新的族人,那么自己就可以挂名当个大长老,事情麻烦和决策通通与自己无关了,岂不美哉?
所以祖麒麟拍了拍紫轩的肩膀,再一次沉重的对着紫轩说道。
“希望你能带着荣光回来,我和大家都会等你。”
“知道了,知道了。”
紫轩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祖麒麟的关心在他的眼中就像是多余的一样,他只觉得祖麒麟很啰嗦。
当紫轩离开祖麒麟的洞府后,祖麒麟叹了一口气,太桀骜也不行啊,希望这次历练能够抹去他的棱角。
朱雀岭外,项颀十分期待的等待少女的出现。
现在已经太阳中挂,为何昨日的少女还不出现,那等的让项颀多么的着急。
项颀的内心一番躁动,根本不能安静下来。
“我来了!”
少女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项颀的背后,拍了拍项颀的肩膀,让项颀身上起了一个颤动。
“有没有被吓一跳?”
“当然被你吓一跳了。”
看着少女十分古灵精怪的表情,项颀也是站在原地傻笑了起来。
项颀的境界比糖糖高,而且项颀是什么?混元棋盘。
对项颀来说无论什么地方都能化为棋盘,自己是执棋者,在自己棋盘中的一切事物能够逃过项颀的感知吗?
在糖糖出现的一瞬间,项颀就发现了,只是为了配合一下糖糖,同时也让后者开心了一番。
“今日对弈我绝对不会输给你了。”
糖糖握起拳头,鼓着小脸,一副干劲十足的脸。
项颀也在心里对着自己说道像昨天发生的意外自己不会再出现了,这次一定要好好捍卫自己的尊严,一局都不会让糖糖赢的。
于是二者相对而坐,相互持子对弈。
“项颀,你为何一直待在此地?”
在二者对弈的时候,糖糖也是和项颀交谈,对于项颀,糖糖可就有太多的好奇了。
平时糖糖一直被唐梓管在朱雀岭中,直到糖糖的修为到了先天,汐也腾出空,唐梓才同意糖糖出朱雀岭,但是不能离得太远。
“我?我不知道,我想让洪荒间的生灵都学会下棋。”
“为什么呢?是为了让每个生灵都和你下棋吗?”
糖糖的目光中带着一些疑惑,真是个奇怪的人。
“不是的,在来到这里之前我拜访过洪荒之间的各个族群,只不过它们都将我赶了出来,根本没有生灵能愿意听我讲规则。”
说到这项颀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落寞,下子的速度也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当初自己每进入一个族群,每个族群不分由说,直接用着法术将自己赶了出来,而自己也不还手,只是换下一个族**谈。
“那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究竟是什么让项颀那么执意,就算被赶出来那么多次也要推广棋呢?
“我游历洪荒那么久的时间,看见过洪荒大大小小的战争,每个生灵都在为自己族群争取一点生存的土地。”
“这不是很正常吗?”
作为朱雀之女,糖糖也是跟随过唐梓征战过四方,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在看唐梓如同屠杀一般的战场。
不过这是为了生存也是为了活命,糖糖所以也不心疼别的生灵,而唐梓也不会将别的族群屠戮干净,会给它们留下一些妇孺。
“不,我不喜欢看见生灵之间的互相残杀,为什么每个生灵能够不能通过下棋的方式来代替杀戮的结果呢?”
“我的道名为“棋”我会以此道一直生活下去,这是我的目标。”
糖糖看着十分坚毅而且坚定的项颀,感觉此时的项颀吸引着自己的目光。
不注意下竟然盯着看了好久,说完话后的环境不由得安静了下来,而一直被糖糖盯着的项颀发觉了不对,脸红了起来,耳朵根子也是通红。
“那个,糖糖,轮到你了。”
项颀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糖糖给唤醒了过来。
“你和我爹爹的想法可是有些像的,我想你们会有很多能够一起聊的话题。”
糖糖也是没有丝毫的害羞,认真的对着对面的项颀说。
“糖糖的爹爹?”
项颀并不知道糖糖的爹爹是谁,但是能够生出这么有灵气的女儿,糖糖的爹爹一定不会很差。
“对的,等我此番回去与我爹爹商量商量,让你来你我做客。”
糖糖的脸上充满着兴奋,为何不让项颀加入朱雀岭呢?
这样的话自己能和项颀每天都能下棋了,不用一直出朱雀岭,太麻烦了。
“这个……让我考虑一下吧。”
毕竟太突然了,项颀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自己才见到糖糖几次,就去见糖糖的爹爹,那不太突然了。
“好吧。”
这种是急不来的,糖糖也理解项颀的感受,所以也不强求,当他想见的时候一定会见面的。
“糖糖,一直听你说你的爹爹,那么你的爹爹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项颀发现糖糖对着自己的爹爹好像中一种崇拜之情,一说到自己爹爹就十分激动。
“我爹爹可是战神,洪荒间几乎没有一个族群能够撑过我爹爹的攻击。”
“我爹爹抬手间就能覆灭一个小族群,你说厉不厉害?”
项颀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糖糖的爹爹难道是属于那种甚爱杀戮之人?
就这样还说她的爹爹有些理念和自己相同?这不骗自己吗?
“啊,不好意思,有些说多了。”
糖糖也发现了面前的项颀脸色没那么好看,好像只要提到杀戮一词,项颀就没那么从容。
“没事的。”
项颀现在专心的看着棋盘,自己刚才的心有些乱了,只是糖糖的爹爹是喜欢杀戮的生灵,那么糖糖以后会不会和她爹爹一样呢?
要知道糖糖是十分崇拜自己的爹爹,做出杀戮一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项颀不由得为糖糖担心了起来。
终于,项颀落最后一子,整个棋盘属白方呈绝杀之势。
对于原本和和睦睦的棋局突然项颀转变为凶猛的进攻之势有些没反应过来。
从刚才项颀的脸色到现在下完棋,只不过寥寥三子。
这就是自己和他的差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