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陈抱朴长叹了一口气,生无可恋的望着任御消失在天边云层中的光影,他突然感觉自己好贱,早就知道这位任师叔有时候挺不正经的,就知道给他出一些有莫名深意的任务,但还是见了就喜欢往上靠。
现在欲哭无泪了吧!
这不又摊上了抄万遍经书这档子差事,他只希望抄写完后可爱的右手还在……
至于偷懒或者不写之类的,他可是想都没有想过,原因么?你猜!
如果飞渡在云层中的任御知晓他的想法,会莫名一笑,心道:“少年,你还是太年轻,太单纯,抄写完一万遍就完成了么,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事陈抱朴自是有所想象不到,毕竟下限这个东西,有的人天生就是没有的。
……
半个时辰后,望远城镇守府正殿前法台上,玄光落下,任御自里面走了出来。
他先没去位于镇守府后间地下的镇狱中,而是来到了瞭望塔塔顶平台的承柱跟前,把目光看向了紧贴在凹槽里面的两枚法符上面。放出神意感应了一会,见一切以以往般,没有传信留言,也没有感应到妖物之辈的气息。
见此,他放下心来,点了点首,这才向后间地下镇狱走去。
镇守府所带镇狱,整体采用大荒世界一种可以隔绝修道者法力和神意的一种奇特玉石所筑造,再加以匠修一脉研制出来的特殊寒铁修建的狱牢。
这种通过各种珍惜资源修造的镇狱,专是为克制修道者而建。即使功行到任御这样境界的修道者,只要被打入镇狱中,管你道法玄异,还是神通无量,皆是只有乖乖被镇压一途,强创或者毁坏而出,那是没有可能的。
因为关押到镇狱中的修道者,就连法力玄异都运持不了,这还怎么毁坏。
只能等刑期满了,或者外间有人打开机关,狱犯才能出来,不然一辈子就待在里面吧。
任御随着镇守府筑建图纸来到后间一处玉璧之前,见上面两处凹槽,左边一处凹槽刚好和镇守章印一般大小,想必又是放置镇守章印的。
而右边的就稍小一些,看起来更像是一处机关按钮。
任御想也没想就从袖袍中拿出镇守章印放置到了左边那处凹槽上,随着“吱吱格格”的机关启动声响起,右边的那处小一些的凹槽随即恢复成和玉璧别处玉面上一样,丝毫看不出就在方才这处还有一个机关按钮凹槽。
任御点了点头,当即明晓,严格来说这才是镇狱自建成后,第一次被用镇守章印打开。
至于之前的机关凹槽,只是方便修建工匠和出工者进出而已,等建成后,首次用章印开启,机关凹槽也会随之隐没,恢复成为正常玉璧。
之前陈抱朴关押妖物修道者涅丘,想必就是用机关凹槽开启镇狱的。
自此以后,再要是想进镇狱,就必须使用镇守章印来开启了,这也是修建者为了镇狱的安全,隐秘方面所着想。
毕竟,只要关押进镇狱的狱犯都是罪有应得者,要是还留有机关凹槽,或者别的开启方式,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于镇狱来说,本意安全隐秘一说就有些站不住脚。
任御点了点首,为镇守一切设施注重安全,隐秘一事,也是极为赞同。
先是刚来镇守之时,宣政殿内的储物木箱,再到眼前的镇狱,都是以此为标准。
随着机关凹槽隐没不见,偌大玉璧随即从中缓缓向两边打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处通往地下的通道。
通道两旁道壁上有灯台外露却附在其上,上有不明油质制作的灯油和灯线,随着点燃而发出一种非常奇特的香气,似乎还有凝神静气之效。
任御没有迟疑,抬步就向朝下的通道中走去。他感觉向下走了大概有百来丈左右后,通道不在向下,而是成了一处平台空间。
他目光四下一扫,脚下是一条宽有三五丈的走道,走道两旁才是一间一间被用不知名寒铁隔开的狱房所在。
任御见已是来到了镇狱之内,随即停下脚步,把目光向走道两边狱房中一一看去。
妖物一方修道者就被陈抱朴关押在上面写有甲字的狱房之内,此时正在盘坐在卧榻上面,双目紧闭,似是闭目在静坐。
就是任御刚才的到来,涅丘好像也是没有发觉,依旧还在静坐当中。
任御清咳一声,开口道:“涅道友住的还习惯么?”
闭目静坐的涅丘听到任御所言,像是被吓了一跳,猛然睁开双眼,看到时任御后,表情这才有所缓和,回道:“还算舒适,就是太过冷清了一些。”
任御额了额首,道:“不知涅道友喜好,就在城内酒楼随手带了些人间吃食,涅道友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尝一下看合不合胃口。”
说完便把手中提着的鸡鸭鱼肉,等一些从酒楼带来的灵膳,灵酒用法力往前一送,穿过狱房前面寒铁间的间隙送到在涅丘的面前空地上。
涅丘看了看任御一眼,又看了下地上的各种吃食,随是深处镇狱当中,也是有些许暖意。
他站起身来,朝任御拱手一礼,道:“上真有心了,涅某虽是筑基有成,不需要食用吃食也是干系不大,但深处这不见天日的地下镇狱之中,有这人间美味吃食享用,也是欢喜的紧。”
说完便再次做到地上,从众多吃食中挑出一只烤鸭,就要食用。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撕下一条大腿,拿起一坛灵酒,起身来到任御面前,递了过来,道:“上真若不嫌弃,不妨同食。”
任御本想拒绝,后又一想这样做,像是有些是不尽人意,再说他也好久没食用人间烟火了。
就顺手接了过来,道了一声好,便蹲下食用了起来。
涅丘看到任御接了过去,面上没有一丝一毫不情愿,他也是觉得有些佩服,毕竟两族记忆相差太大,人族更是礼仪之邦,对妖物一方称之为蛮夷粗俗之辈,不于同伍。
他没有言语,再次来到了先前位置盘膝坐了下来,开始大口食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