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姐,你觉得少爷来了,看到你这副样子,他会高兴吗?”邹彬叹口气,神情很是担忧。
蓝妮一怔,顺着邹彬的视线往自己身后看去。
茶几上的花瓶被她摔碎了,到处都是碎片,水渍,和残花。墙角摆着的艺术品也都倒在了地上,横七竖八的。梳妆台上已经空无一物,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推到了地上。床上更是狼藉,崭新的被褥床单面目全非地堆在一边。洁白的枕头上,全是她已经沾上水渍的脚印。
整个房间,惨不忍睹!也足以看出这个房间的主人,有多么的任性,多么的刁蛮,多么的不可理喻!
蓝妮却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行为,只是着急地推着邹彬往房间外走,说,“那我们快出去,别让琛哥哥看见不就好了。”
邹彬年纪大了,被蓝妮这么用力推着,差点趔趄了一下,连忙说,“蓝小姐,你别着急,少爷他没来。”
“没来?”蓝妮倏地变了脸色,也松开了推着邹彬的手,又往外张望了好几眼,终于失望地收回视线。
霍廷琛真的没来。
“邹叔,你到底给琛哥哥打电话了吗?”蓝妮还是不死心,蹙着眉头看邹彬。
“蓝小姐,我一大早就给少爷打电话了。”邹彬回答道,“少爷说这几天公司的事情很多,晚上还要赶图纸,没时间过来。不过,他吩咐了,让我照顾好你。”
“什么忙啊!”蓝妮没好气地哼道,“他要是有心,再忙都能来看我!还有,说什么晚上赶图纸,他就是想和那个小狐狸精在一起吧!”
说到这,蓝妮更加生气了,把怒气撒在邹彬身上。
“邹叔,你还说让我安心先住到这里来。你看看现在,叫我怎么安心!琛哥哥还和米蜜儿住在一个屋檐下,现在就连你也被琛哥哥安排在这边了,连个看住她的人都没有,我怎么能安心!”
邹彬讪讪地说,“对不起,蓝小姐,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有蓝夫人说话,少爷怎么也该听的。”
在霍廷琛说要蓝妮住到这边时,邹彬也悄悄暗示蓝妮给蓝夫人打个电话。表面上是告知自己在南城的情况,实际上是想借蓝夫人的口,让霍廷琛也住在霍宅这边,不要再回海边别墅了。
可霍廷琛就是生生地驳了蓝夫人的话,执意不肯在这边住下,称设计项目时间紧迫,需要精心工作。
昨晚,霍廷琛陪蓝妮在这边吃了顿饭,就匆匆离开了。
看蓝妮又要发难的表情,邹彬又赶紧说,“不过蓝小姐可以放心,昨晚少爷是在公司睡的,没有回海边别墅。”
蓝妮并不觉得这句话能安慰自己,依旧拧着眉,“那不过就一晚。今天呢,明天呢,他总会回去看那个小狐狸精的!”
“这”邹彬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邹管家,”这时有佣人走过来对邹彬说,“泳池已经清洗好了,是现在放水吗?”
“等等,我先问问蓝小姐的意思。”邹彬回头看着蓝妮,俨然一副把蓝妮当成大宅女主人的姿态,也好让蓝妮消点气。
泳池?
蓝妮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
“放,立刻放!”蓝妮说道,又加了一句,“不要温水,放凉的!”
“廷琛,我落地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知道了。”
“没下文了?”
“要什么下文?”
那边,慕卿终于憋不住了,开门见山地说,“喝酒去啊。”
“不去。”霍廷琛简单明了近乎粗暴地拒绝。
慕卿微微一笑,却故作惊愕,“咋了?你前几天还一副我只想与酒共度余生的样子,怎么今天又变了?”
“明知故问。”这边,霍廷琛也是一笑。
那天和慕卿去喝酒,那个年轻的啤酒妹不是巧合出现的。自然是他的这枚损友出的好主意,用来刺激他。
“看样子,事情已经解决了啊,那我就放心了。”慕卿挑眉轻笑,又问,“真的不去?”
“不去,”霍廷琛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满足一笑,“我要回家。”
“好吧,君子不强人所难。”慕卿挂了电话,快步往停车场走去。
其实在登机时,慕卿就已经急不可待了。
不过,跟以前的喝酒玩乐不一样,现在他有了新的爱好。
本想拉着霍廷琛一起去看看的。
既然霍廷琛现在回归了他的养成计划,慕卿打算暂时保守这个有意思的小秘密,自己偷着玩会吧。
上了车,接通蓝牙,慕卿拨出去另一个电话。
“我要的消息打听好了吗?”
“是的,慕少,已经打听好了。秦笙歌今晚在7酒吧当。”
挂了电话,蓝色的法拉利急速往7酒吧的方向驶去,而开车的男人,扬起的邪魅唇角上,早已挂上浓浓的兴趣。
这边,霍廷琛刚挂了电话,正要站起身准备回家,手机铃声又响了。
看到屏幕上显示邹彬的号码,霍廷琛头一次觉得厌烦。
但他还是拿起手机,接通了。
“邹叔,怎么了?”
“少爷,不好了!”电话那头传来邹彬惊慌失措的声音,着急地大喊。
邹彬遇事一向沉稳冷静,很少如此慌乱。
他这样的声音也让霍廷琛蹙起了眉头,有几分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
“蓝小姐落水了!你快回来看看!”
蓝妮落水了!
霍廷琛一惊,赶紧拿起外套,冲出了办公室。
就算现在再厌烦蓝妮在南城的存在,她也是自己相识的小妹妹,也是自己极为尊敬的导师的独生女。要是在南城,在霍家出了事,霍廷琛难辞其咎,也无法向蓝氏夫妇交待!
等霍廷琛急忙赶到霍家大宅时,邹彬已经请来了医生,正在给蓝妮检查。
“少爷,你可回来了!”看到霍廷琛出现,邹彬总算松了口气。
“蓝妮怎么样?”霍廷琛低沉问道,“她怎么会突然落水了?”
“对不起,少爷,是我没有照顾好蓝小姐。”邹彬低垂着头,一副很自责内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