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只得伸手给杨夫人把脉。虽然架势有了,却是无法凭脉相得出什么病来。只得问:“夫人感觉哪里不适?”
“我……长期眩晕不眠,心悸气短,到傍晚头痛不止。”杨夫人愣了愣,还是说了。不是把脉就能诊出症状来的么,怎么倒要问病人?
云白不容她多想,煞有介事地接着问:“夫人这样多久了?可有找人看过?”不会是更年期吧?富家内宅一大帮女人勾心斗角,耗费精神,女人们提前更年期很有可能。
“不瞒你说,我这状况三年多了,曾找了不少大夫,甚至请京城的御医看过,都没看好。这才不得不来找你……”
“哦,”云白放开手,认真打量杨夫人,“有点像更年期综合症。只是……”
“更年期综合症?这是什么病?”杨夫人听到这新奇的术语,满脸新奇而又满怀期待。
“呃,就是……女性到了四十多岁,因雌激素减少而引起内分泌紊乱,从而造成夫人这样的状况。”云白努力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用医学术语表达出来,以免露馅。
“雌激素?内分泌?这都是些什么?”知县夫人和杨夫人更加听不懂了。越是不懂,越是觉得云白医术高超,越是觉得病体康复有望,看向云白的目光更热切起来。
汗,狂汗!我不是医生,我无法给你们更详细的解说。我也只是知道字面上的意思!云白内心有点抓狂。
摆摆手,云白说这是医学专业术语,示意不懂别多问,作深思状。
若是更年期综合症,古代中医最善调理的,干吗不见好转……
云白有研究人员的通病,遇到疑难杂症不是害怕,而是想要攻克。虽然她不懂医理,但她既然能制出蛇药,谁说不能看好杨夫人的病?
见云白久久不语,杨夫人忍不住唠叨:“云大夫,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晚上老是失眠,白天也不敢睡,就担心晚上睡不着。走路晕眩,动一动就感觉心悸气短,到了傍晚又是头痛不止,整个脑袋像是有只黑手在里面一抓一抓的,我……我快被折磨疯了,脾气也变得不像是我自己的……你救救我,你能帮我想出办法的是不是?”说着抓住云白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云白一愣,猛然想起母亲在五十一岁时性情大变,各种莫名的不适接踵而至,中西医都看过,吃了不知多少药,却不见好。都说是更年期作崇,却是束手无策。最后,作为国手级的外公让母亲停了所有的西药,拿出自己最好的中医术,开了中药让母亲调理,也只是减缓了一些症状。母亲整整被折磨了四年多,才恢复正常。
想到母亲,云白看向杨夫人的目光多了真心的关切,抽出被握的手,转而轻轻拍拍杨夫人的手背,温言安慰道:“夫人别担心,俗话说,房宽地宽不如心宽,您不要老是担心,过于紧张,我会帮您想办法的。”
当年她帮母亲抓过药,外公配的药方都记得。
杨夫人心里一暖,眼泪扑漱漱地掉下来,忙拿出手帕抹眼睛。难怪她激动,先前找的大夫十有八九都是男的,给她看诊都是隔帘把脉,然后到外面跟老爷分析病情,对她说的都是假惺惺的安抚,何曾有人如此真心对待过她?她都觉得自己得的是绝症,不定哪天就死了,只是放不下相濡以沫的老爷与家人,才强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