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实际上是一门养家糊口的技艺,除了大夫自己外,便是住在山里那些世代以采药为生的药农了。所以小马村的人大多只识得一二种药材,还是那种不太值钱的。加之不会泡制、晾晒,只以新鲜草药拿去售卖,也换不了几个铜板。
云白给他们免费赠送蛇药,以后只要给些新鲜的草药,小马村的人自是欢喜。因为在他们砍柴、打猎时,顺手采几把也就是了,不须费什么劲。
县衙当初给云白送来做实验的那些动物全部都送了给她,那些鸡鸭啥的,云白让人杀了招待大家,牛和马则留了下来。
胡知县之所以这么慷慨,是云白给府台夫人看病,使杨夫人的病大有起色,那些牲畜就当是给她的诊费了。
她购置了一台大石磨,让牛拉磨,陈嫂只要在一旁给石磨喂药材即可,省力又省时。不需要牛的时候,打算用来梨地,由打理药田的汉子放养。马用来运送药材和重物,省了家里没男人干重活的难题。
张阿婆是个很能干的中介,在云白要找长工帮她种植药田的第二天,便找到一个能干的汉子。也是云白运气好,那汉子原是帮人种植药材的,因跟东家发生激烈矛盾,刚刚辞了工。云白跟他谈妥价钱,给张阿婆二十文介绍费,便将他领到地里,将三亩多地交给他管理,便不用再操什么心了。那汉子平时就在田边的两间草房里吃住。
听得陈嫂的声音,云白连忙合上账本,出门随手锁上门,对陈嫂笑道:“来福管事想见就见嘛,何须用求,太客气了吧。”
药房重地,云白是很小心的。制药的事,主要由她和叶秋负责。叶轩昂不放心家里,放晚学后,亦从张老爷家赶回来帮忙。进出药房的,只有母子三人。一为保密,二为保证质量,三则防人捣鬼。
“来福只是个管事,对云大夫当然要客气了。”陈嫂谦恭地笑道:“您的蛇药这么受欢迎,供不应求呢。”
两人边说话边往前面的堂屋走去,候在屋里的来福连忙迎了上来,寒暄几句,来福道:“云大夫,我刚才来时,碰到了张掌柜,他说是来订购蛇药的,说要一百瓶。”他搓搓手,迟疑片刻,大胆提醒道:“少掌柜的离开时,是让我们陈记药铺全权代理蛇药的,云大夫您看这事……”
蛇药上市第一天,云白没想到得到消息的药商们争相上门抢购,等到来福来时,生产的第一批蛇药只剩下二百瓶。也就是说,五百瓶蛇药,除了留下五十瓶赠送外,只给了来福一百五十瓶。
“抱歉,是我疏忽了。”云白想起与陈皮的约定,当下笑道:“以后生产的蛇药,全部交给陈记药铺,别的药铺若是想要,我让他们去找你,不会再出现之前的事。”
“多谢云大夫。”来福顿时眉开眼笑,想不到云白这么好说话,他刚才还怕自己的话得罪了云白呢。当初陈皮不过是跟云白口头约定,又没给定金。而蛇药销售异常的火爆,换做别人,或许并不会遵守这个空头约定。
“互惠互利的事,不用客气。”云白笑笑,让陈嫂给来福奉上茶水。
“云大夫,您的蛇药可受欢迎了。有的药铺已经将价格涨到了五两银子,那林家药铺甚至涨到十两银子,还有人上门去抢。”来福吹吹茶沫,喝口茶,兴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