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叶秋在自己房里画图,胡学仁前来拜访。站在堂屋就看到叶秋爬在书桌上忙活着,知道他来了也不出来招呼,不满地大声道:“哎,秋秋,少爷来了,你不出来招待吗?”
“你不见我正忙嘛,自己该干吗就干吗,别来烦我。”又不是病人,她招待个啥?叶秋才不想睬他。
这胡学仁自打在药田与叶秋斗过嘴之后,三不五时就会来到云白家晃荡,云白当他是公子哥对外界的事物好奇,也没放在心上,更没约束孩子们的交往,对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毫不在意。叶秋将来是要行医的,总免不了会与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如果设置诸多规矩,岂不约束了孩子天性的发展,阻碍她在医学上的进步?
小户人家也讲不了那么多规矩,像陈大狗陈二狗还不成天跟叶秋厮混在一起,叶秋还当了小老师,时不时教这两狗读书识字哩。
是以,胡学仁来到云白家就如在自家一样,自由自在,没人当他是县老爷的公子,他也不拿自己当少爷,就如朋友般交往。
只是叶秋一直对胡学仁不咋地。不知是胡学仁在山上被蛇咬表现太草包,还是第二次在药田表现太无知,总之叶秋每次见了胡学仁就会刺他两句。而胡学仁像是皮痒,不被叶秋刺几句就会浑身不爽,隔几天就会不请自来,来了两人就会斗嘴。
胡学仁见叶秋不理他,仍是厚脸皮地调侃,“秋秋,来客人了,你也不出来招待,这是待客之道吗?”
叶秋被烦得没法,这才放下画笔来到堂屋,白胡学仁一眼,道:“哪有客人?真是,你没事干,干吗来耽误我做事啊。”
胡学仁上前一步,笔直地站在叶秋面前,“少爷这么大一个客人站在你面前,怎说没有客人?我说秋秋,难不成你眼睛长到天上去了?”
叶秋退后一步,像挥赶苍蝇一般挥着手,没好气道:“我说了多少遍了,不准你叫我秋秋。哼。秋秋,像虫子的叫声,难听死了!”
胡学仁却趁机钻进房,看到叶秋的画,没人物、没房屋,不是花鸟虫鱼,不是树木山水,这是什么东东?
“哎,秋秋,你这画的是什么?怎么像鬼画符一样……”
“你才是鬼画符,你才是鬼!整天鬼喊鬼叫的,讨厌!”叶秋听他“秋秋”地叫过不停,几乎要抓狂,偏偏还将她引以为傲的画作批评成那样,这人真无知,无知透顶!
“哈哈,秋秋,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胡学仁不恼,反嘻皮笑脸地凑上前,“你生气的样子就像个小刺猬,哈哈,少爷我看着就喜欢!”
“喜欢你个头!”叶秋伸出小拳头,一拳打在胡学仁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
两个顿时都吓傻了。
叶秋慌得找来白纱布给胡学仁捂鼻子,胡学仁胡乱一擦,弄得满脸是血,更显恐怖。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叶秋真的被吓住了,双手捂脸,嘴里胡乱嚷着,就想出去找云白来看。这几个月跟云白学武,真没想到自己手劲有那么大,更没想到冲动挥出的拳头就那么准确地打在对方鼻子上。
胡学仁却一把抓住她,“你伤了我,还想跑啊?”
叶秋小小声地低头问:“你想干吗?”
“你把我伤成这样,说不定我都破相了,你要对我负责!”胡学仁振振有词,气势汹汹。
“要怎样负责?”叶秋又生气地昂起了头。这是要趁机敲诈勒索要她出银子?明明是他自找的好吧。居然对她说“喜欢”,这种暧昧的话岂是乱说的?这是亵渎她的纯洁好吧!
胡学仁却没做声,只是指指脸上的血,血黏乎乎地粘在脸上,胡学仁即使看不到,但却感觉得到。这傻妞,见自己这样,也不说帮他打水来洗洗,真是。
叶秋明白过来,也不跟他计较,快手快脚地在脸盆中倒上水,拿来毛巾,不情不愿地递过去,“给,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