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白毫无所觉，淡淡笑道：“见银要一件还不容易，搜寻些鹅毛洗净晒干，缝在衣服里就行了。你家不是养了一群鹅嘛。”

肖见银看方芝兰笑得诡异，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笑笑，并不多言。她知道自己在她们面前就是个乡巴佬，要想取悦云白，唯有在她面前装得乖巧些。

昨晚自己太过孟浪，云白虽是没有着恼，但今天出来，却是时时保持警惕，跟她一同出门，总是保持一定距离，坐在一辆车上，也不让彼此身体碰触，还叮嘱她“城里人规矩多，即便女子在外，也不能表现太亲昵，不然外人见了要说闲话。”她也就极老实地配合，再不做半点逾越的举动。

只是平时直呼云白的名字习惯了，才不小心逾越了一次，心里有些后悔。因为方芝兰也是她想结交的。不定哪天鼓动杨子强带着两娃，一起搬来这江东住，以后说不得还要方芝兰提点呢。

“嗯，俺从来没想到这鹅毛还能做衣裳，以前都丢了。真是笨呢。”肖见银惊讶于城里人的聪明，却是不知这鹅毛大衣只是云白的发明，在云白的带动下，鹅毛大衣在江东城悄然兴起。

肖见银悄悄活动一下发麻的腿脚，真希望赶紧下车去走走。

好似听到她心声，方芝兰开口：“我们下车走走吧，前面那家饭店味道不错，我请你们去尝尝。”将“你们”二字咬得极重，大有深意。

云白觉出些味儿来，笑道：“还是我请你们吧。见银是客人，兰姐你照顾轩儿这么久，我也没感谢过你，今天就让我作东，一来给见银洗尘，二来谢兰姐对我和轩儿的长久关照，就让我略尽尽心，嗯？”

方芝兰看不出云白对肖见银有什么特别，反倒显得跟自己亲近，这才笑了，“就你这张嘴会说，就依你吧。”

几个人进了饭店，在楼上要了个单间，桌上的碗筷都镶金镀银的，布置颇为豪华。里面一个大火炉，上面炖着水，嘟嘟响，将屋子氤氲得十分温暖。

肖见银见了大是惊讶，忍不住道：“这城里人真是舍得啊，吃饭的地儿也搞得这般金碧辉煌的。”

云白对这些全不在意，再好的碗筷不也是用来吃饭的嘛，什么场面没见过，她笑道：“哪是他们舍得，这些还不是我们这些食客给送的银子嘛。”

说着拿过菜单点了几个招牌菜，又递给方芝兰和肖见银各点了几个菜。等到菜上桌，云白要请两个丫鬟一同吃，丫鬟哪里肯坏了规矩，坚决不应，要待在一边侍候。

云白去看方芝兰，方芝兰对两个丫鬟挥挥手，“你们去门外守着吧，免得什么人胡撞进来，坏了兴致。”两个丫鬟连忙退了出去，在门外守着。

肖见银便主动帮忙端茶倒酒，她在家里侍候公婆惯了的，做这些倒也得心应手。桌上也是她最小，便也没人多说什么。

云白不敢喝酒，想到上次跟方芝兰喝酒，醉得一塌糊涂，然后……这之后一直滴酒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