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可是为你出头,你怎么站在他那边为他说话?”孙秀芸更难受了,跟陈良娣呛道:“你哪点对不起他了,为他生养了一堆儿女,为这个家操碎了心,他都不顾及你的感受,那么自私自利,你怎么还处处为他着想?娘,你太让我失望了!”
“傻孩子,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他们三妻四妾原本应该,娘怎么能为这事跟他作对呢?”陈良娣眼泪掉下来,仍是劝说:“你个女孩儿,更不该为此跟你爹闹啊,你这样太傻了!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做事要有策略,不可莽撞,你怎么越大越不省事了?快别闹了,起来吃饭,嗯?乖女儿,吃好饭后起来跟你爹去道过歉……”
“我不吃,不吃!你也别管我了,你出去……”孙秀芸气得哭起来,用被子蒙住头。这样的娘,只知忍辱负重,还要她也一样,居然还要她跟那混蛋爹去道歉,太过分了!
云白可是说过,女人能顶半边天!凭什么男人就是天?男人把天都占了,女人只能爬在地上,任他们揉捏踩蹋,那活着有什么劲?不如死了算了!
此时她不仅恨爹,也恨娘没志气。恨娘为什么就没有云白那份胆识和智慧,只知一味求饶、忍让,全无做人的骨气。要她像娘这样窝囊地活着,她才不要!坚决不!
陈良娣看她样,无奈又心酸。看一时半会也劝不过来,只得嘱咐丫鬟看好她,自己离开了。心里却是对孙秀芸更是担心,该如何把女儿的性子扭过来呢?
陈良娣娘家在东山村,跟陈皮算是本家,家里也是经营药材的。说来,陈皮和孙秀珍的亲事,还是她介绍的。陈良娣当年嫁来孙家,她娘交给她一副避子汤药,在孙财发有通房时,她悄悄将避子汤药加到她们的饭菜里,才致使那两个女子没曾怀孕,保住了自己在孙家牢不可破的地位。
她深知女人要在夫家立足,必须要有些本事。之所以让孙秀芸姐妹去跟云白学医,就是要让女儿们懂些医理,用来防身。后院女人哪个都不是省事的,弄不好就会中招。女儿们懂了药材药性,就不会轻易被人所害。这道理她也曾跟女儿讲过,只是没提避子汤的事。这要等到女儿出嫁才会教,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事,须万分小心才行。
……唉,这女儿,该怎么办?
孙秀茹傍晚回来,陈良娣忙让她去劝姐姐。
“姐,起来吃晚饭了。”孙秀茹回来,听说孙秀芸闹绝食,慌得赶紧给端来饭菜,劝道:“就算生气也不能不吃饭呀,快起来吃点吧。”
孙秀芸拉被子盖住头,不理。
“你不吃,我可饿了。一顿不吃,我可是饿得慌哩。”孙秀茹示意丫鬟将盘子放到床头,自己挟了筷子菜放进嘴里,故意吧叽吧叽吃出声音来,“嗯,好香啊。”她一边吃一边说:“师父今天还问你怎么没去呢。我说你生病,师父要来为你诊治,被我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