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芸看云白手冻得发红,心疼地一把捧住,要给她呵气取暖,被云白一把推开。“孙秀芸,别胡闹!”她低斥。
“徒弟爱护师父,怎么是胡闹了?”孙秀芸美目一红,委屈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云白很有些手足无措,但又不能发脾气,只得放低声音道:“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你难道没听到吗……”
“我听到了,不就是你大我几岁嘛。你大我几岁又怎么了,不也长得跟我一样高嘛。”孙秀芸挺直秀美的身材,以显示自己的“伟岸”,大眼睛溜溜地转着,朱唇里吐出的话叫云白哭笑不得,“你看,咱俩要是走出去,别人肯定以为咱们是一对……”故意将“姐妹”二字咽回去。
云白不得不佩服小姑娘的智慧和勇气,叫起板来,一点不逊色于她啊。
“我不是只大了你几岁,而是整整大你十三岁,是在你的年龄上翻了一倍!你是不是因为兄弟姐妹多,你娘没照顾到你,让你缺少母爱,你有恋母情节啊?”
“恋母?我才不是!在所有女人中,我只喜欢你!”
这次她代娘出头,挨了父亲的巴掌,娘不去找孙财发理论,反倒责怪孙秀芸不懂事。这样窝囊的娘,哪值得她恋?
云白知道再不拿出点颜色来,是镇不住这小妮子的,于是板起脸,极严历地看着她,问:“秀芸,你知道我是谁吗?”
孙秀芸却笑了,“知道啊,你是云白。”
“不,对你来说,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云白几乎是一字一顿、格外郑重地道:“你可以把我当母亲,当师父,别的,你可不要乱想!敬仰不代表爱情,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是爱情?简直乱弹琴。你要是不尊师重教,那我就再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我……不是……”孙秀芸急得想跳脚,想说我不是敬仰你,就是爱你,但又被云白的样子吓到了。更被云白最后一句吓得浑身发抖,不认她这个徒弟,那等于是要把她逐出师门啊!她哪还敢再挑战云白的权威,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进肚子里。脸色由红转白,目光惊惶而充满痛苦挣扎,又满是祈求。
看得云白心里一阵揪痛,但她不能心软,必须将这不该有的爱意消灭在萌芽状态。这么个小姑娘,再怎么糊涂,她也不能去接受她呀。
孙秀芸说来还是个幼女呢!
她要是接受,等于是勾引幼女犯罪!
于是,云白目光变得越发严厉,声音近乎冷酷地下令:
“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师父,想跟我学医,那就做好一个徒弟的本分!如果你做不到,那从今天起,你就回家!以后再也不要来我这里学医了。”
“云……师父,你可不能赶我走啊!”孙秀芸吓得一哆嗦,差点就跪下去,这要是被赶回去,回到那个可恶的家,她还有什么希望啊?
“我都听师父的,再也不……胡说八道,也不胡思乱想了。”孙秀芸看云白没有半点妥协的样子,只得赶紧认错。“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好好学医的,再也不敢了。师父,你就原谅我的冲动不懂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