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发带着周成林和云白走在前面。到了曾世平的房间，周成发介绍了一下治疗的方法与步骤，最后道：“我们先进行两个疗程的治疗，大约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周成发问曾世平，“你能接受吗？”

“能接受。”曾世平毫不犹豫地点头。之前已经有十几家医馆拒绝为他治疗了，有大夫隐晦地对曾家表示，他这情况，最多拖不过三个月，短则一个月就会没命。现在周老愿意为他治疗，别说二十天，就算是两年，他也愿意治啊。

“等你撑过这前两个疗程，我们会给你进行下一步的治疗。”周成发道。

曾世平心里一咯噔，什么叫撑过前两个疗程，难道是说自己这前两个疗程都撑不过去，就会死吗？

“您尽管治吧。”曾中平出声道。

曾世平也道：“周老，您尽管放手治吧。不管治好治坏，都与您无关！”他已经想清楚了，与其慢慢等死，不如放手一搏，以前为人打官司，好几次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都没有大夫愿意为自己冒险医治，而周老肯出手，那他就要争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云白就道：“周老刚才也说了，大夫要对患者负责。周老能拿出方案，就是有一定把握的，虽然不能保证一定就治好，但至少不会使情况恶化。”

曾世平松了口气，他虽然嘴上那样说，心里还真怕周老是拿自己做实验、赌运气。

“是不是可以开始了？”曾中平小心翼翼地看向周成发。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周成发把衣袖往上拉拉，过去将曾世平的裤管拉高，然后伸出手，在对方的腿上细细按了起来。

周成林充当助手，拿起一根竹筒，凑到罐子前，用夹子夹起一条蚂蟥，看准方向，将蚂蟥放进竹筒之内。

周成发一边按，一边细细感觉，这蚂蟥吸血的关键，是在找准血脉瘀积的地方，这才是重中之重，如果没有真功夫，是很难找准的。

按到一处地方，周成发道：“笔！”

云白忙把一支沾了墨汁的毛笔递过去。

周成发接过笔，就在按的地方画了个小圆圈，然后将笔交给云白，继续顺着血管摸了下去。

周成林此时拿着竹筒走上前来，把竹筒的口对准那个圈直接按了上去。对身边的学徒工道：“过来，扶着点。”

那年轻后生马上过去扶住了竹管。周成林拿出一根新的竹管，又往里装蚂蟥，等着他哥画第二个圈。

周成发的速度不算快，但也不算慢，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在曾世平的腿上画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圈，都是阻塞比较严重的地方。

这下房里的几人都跟着忙上了，因为那个学徒只有一双手，一次最多只能扶住二三只竹管，曾中平和曾世平的助手都上前帮忙扶竹管，几人一起围在曾世平的腿前，忙得手忙脚乱，也只扶住了十来只竹管，还有那些剩下的竹管，他们不知该怎么办了。还又不能妨碍周老画圈，个个都禁不住头上开始冒汗了。